城门骷髅恐煞人,
城中菩萨悯众生。
天堂有路偏不走,
地狱铁围无门城。
要镇定,余思南告诉自己。其实,不管外界发生了什么,一定要镇定!虽然多年前的那次攻城造成了城墙失利和人员的伤亡,但事后,亡羊补牢,今天不同往日,现在的城墙更加坚固和智能,城墙里现在已经没有人为的操作,那些城外的人是拿它没有办法的。余思南冷静了一下,看了看身旁的助手,眉心不稳,自己坐了下来,眉心蓝光渐渐熄灭,随着,助手也平静许多。然后,把手放在桌上,掌心绿光微微闪动,桌面上浮起了盆地的沙盘投影,在沙盘上浮现了两辆军车投影。余思南连通了军车,应答后,一个人的投影坐在了沙盘上,准确说是他坐在军车里的姿势。余思南一看,此人是卫华,是余思南的发小,名字叫做卫华,从小和他一起长大,一起上学,到了大学,才各自学习了各自喜欢的专业,余思南学的是理工,而卫华进了军校。当然,城中的大学只有一所。沙盘上显示,卫华正乘坐的一辆军车从盆地中央广场向南城门驶去。这类事情,第一个响应的肯定是他们,余思南之所以也可以很快知道,是因为自己管理的设备遍布了整个城市。
“我就知道你会来电话”,车上的卫华打开了投影,余思南的投影投射在两排人的中间,正对着卫华,车上同行的几名战士也把目光转过来。
“是不是南城门的事,我的大工长?”卫华笑着说。
余思南说:“他们在攻城,你还有心开玩笑。”
卫华说:“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我们几个去看看,一会儿就让他们夹着尾巴逃跑。”
余思南说:“好吧,小心点,你小子,我等你的好消息。”
卫华说:“把心放肚子里吧,小菜一碟。”
说完,投影熄灭,卫华对同行的战友们说:“我这老同学就是太小心,他也不想想,那帮人能攻城?借给他们十个胆,切!”众人哈哈大笑。
卫华现在是副兵长,兵长是大司长兼着。刚才,大司长也来电话了,嘱咐卫华,击退他们就行,不要主动出击,尽量莫要伤及无辜。对这点,卫华不是太赞同,他认为,他们攻城本就是错误的举动,应该付出相应的代价,让他们吃点教训是为了他们好。
军车向南城门驶去,东西、南北大道的两旁的空间大部分是规模庞大的立体农业生产基地,可以理解为立体的大棚,位于盆地中间部分,阳光最好的地方;当然,也会有地表的土地,也是用来种植庄稼的;更少的土地用来绿化,种些花花草草,这冬天大部分已经枯萎了。盆地的最中央是城里的一个多用途广场,广场的中央站立着地藏王菩萨圣像,往南一直走就能到南门。北山高约1000米,西山和北山相当,只是稍北山矮一些,东山稍微矮些,山与山相连处都有入口,宽度都不大而且都已经筑好了城墙,但基本也处在半山腰了。只有南边是空地,东山和西山相连修建了一道长长的城墙。在城门外,外面的人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地藏王菩萨的圣像,菩萨手持锡杖慈悲地注视着众生。
说话间,军车到了城门处,两辆军车从一人高的半空中向上升起,卫华他们两辆军车,分别上了东西的城楼,军车才落了下去。城楼上平时并没有什么人看守,两边城楼的檐下各自有一只铁鹰蹲在城墙边上,冷冷地看着远方。
三界唯心所现,世界是每个人真心的外显。城中的美好,是城中人的,在外界只是个传说,而他们没有机缘进来。而城门外,守卫城门的是骷髅兵、牛头,正六角形状的大碉堡,伏在地面上,其实,何止只有地上的。骷髅兵和牛头在所谓“门”两边,几个碉堡在中间,其实,这是自己人能知道,时间长了,都被浮土埋的差不多了,从外面看,不一定很看的见。
当然,骷髅兵和牛头他们是看的见的,他们都有八米多高,都快跟城墙高了。骷髅兵和牛头面目凶神恶煞,威风凛凛,看着令靠近的人毛骨悚然!当然,他们都是机器。骷髅兵很像脱了皮的终结者,牛头则是久远传说中的地狱罗刹。其实,这些个门神是用来吓唬人的,没有允许,一般人是没办法靠近城墙的,因为真正能攻击敌人的,反而是表面看来没有任何机关的城墙。
城墙高十米,外表是一块块正六角形的“大砖”拼装而成,由远处看,就是蜂巢的样子。表面铁红色,每块六角形都有一定的厚度,它们其实并不纯粹是城墙的“砖”,里面装备的不是炮弹就是激光武器,一旦有入侵者,在一定距离内,即会让它灰飞烟灭。为什么说是所谓的“门”,因为在外面,根本看不到门,在远处只能参照两边的城楼,说是中间的部分是“城门”,如果没有两个门楼在那儿杵着,其实就是很长很长的一色城墙,所以才说“无门铁围”。对于那些机关和武器,外人虽不知实情,但是还是听过传闻的,毕竟外边的人以前是吃过苦头的。所以,这帮外面的人也不敢轻易靠近,但又喊不应,只有对着城墙上胡乱开了几枪,以惊动城中的人,幸好他们的土枪的射程还能打到城墙上。要不,真不知道,谁敢靠近这城墙。
城门外,一片砂砾。卫华站在城楼上,走近望远镜,看到了外面的人,并排在城外,离城门有200米左右,约一百人左右,很多人手里拿着战前简单的武器:机关枪、火箭筒,外加几辆破坦克车和几门大炮,看着阵势,是要攻城啊!卫华从望远镜里由东往西看,其中一个人手里举着张牌子,上面写着:要求对话。
卫华边看边说了句:“废什么话啊!”
伙伴中一人问:“怎么了,头?”
卫华道:“他们要求对话,好像有什么话说。”
那人说:“不妨听听。”
卫华:“听听?”
众人道:“听听,看他们能说些什么?”
卫华点头,把手放在城楼上房间里的桌子上,手心绿光一闪,城墙上不知是哪一块城墙“砖”的表面打开,从里面出来了一个圆形的飞行器,飞向了对面的敌人。在距离敌人部队有三四米的距离,离地3米的高度上悬着。这时,城楼上的卫华说:“有什么话,说!”
这边的人,一个个看着很神奇,这球能传话,传说中有这种东西,他们是没见过。上次攻城的也不是他们。这边的首领下了辆破旧的吉普车,走近圆球,很是镇定,毕竟大小也是个首领,样子装也得装出来,然后说:“城主好,我叫班九。今年,外面的收成不好,希望城主可以布施些粮食,让我的子民们可以度过这个寒冬。”
其实,外面并不是纯粹地没有阳光,只是能见到太阳的时候不多,且总是一层雾霾一样的遮住太阳,所以,冬天也会冷的多。天气就类似以前的梅雨季节,总是雾蒙蒙的,从远处看,让人有种压抑和暗无天日的感觉。那霾,就像平地上的草地,远处看,草很密集,走近了,看脚下,草也没那么多。人,在生存面前总会逼出能耐来的,多么不可思议的环境都可以去适应。说来,他们是很可怜的!但谁又能帮得了他们呢?战争的创伤也会时间慢慢好转,然而,这个时间对一个人一生来说,是个多么漫长的寒冬啊!唯种福者方可得福,就像‘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一样的道理,只不过,有些东西,种下去,可不是春天马上就能出来。‘因’,这个种子种下去,至少是以‘一辈子’为春夏秋冬,方才有可能出‘果’的。城里城外即是明证,但是不明真相的人,总是会去找外部的原因,没几个去问,自己为什么一生下来就会掉落在那不堪之地。
卫华听到了,心想,这货叫‘班九’,为啥不叫‘九班’呢,就觉得好笑。然后说:“你倒还懂些礼节,但是粮食嘛,没有!若是开了你这个头,都来要,岂不乱了套?!”
班九说:“礼节是要有的,毕竟我们还都是古国的遗民,不像那些外族。也希望看在同宗的份上,给些情面。”
卫华说:“没什么情面好讲的,我们城中的粮食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班九说:“真不给?!”
卫华道:“不给!”
班九说:“那...我们就夺!”
卫华说:“去你妈的!你试试!”
对话结束,卫华掌心一闪,圆球往回飞。
刚飞回十米左右,班九刚一抬手,只听‘砰’的一声,圆球被击落,掉落了下来。
卫华一看,顿时恼羞成怒,大声道:“哟~,你个混蛋!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进来!这些武器装备了这么长时间没有用,如今正好拿你开开刀”。说罢,掌心红光闪烁,城墙上掉落了三块“砖”,在眼看着就要着地的时候,悬在了空中,接着三块“砖”形成一个“品”字嗖嗖向对面飞去。
这时,城楼上传来一个女子声音:“请慎思维,请慎观照!”
卫华好像自言自语似的,说了句:“去!”
对面的人都傻了,城墙上的砖怎么自己就掉下来了,待反应过来,“砖”已经飞过来了,班九一看形势不妙,钻进车就撤,其他人也撒腿就跑!飞砖距离一到,随着“嗖嗖”几道白烟,对面的几门炮无一幸免,被炸的七零八散从高空散落,几个反应慢的,没有跑远的,被震倒在地。卫华正想挥手继续追击,这时,身后大司长说:“莫要追了!”。
卫华转身一看,大司长的投影站在自己的身后,卫华应了一声:“是!”。掌心红光熄灭,飞砖回返,女子声落。
大司长说:“你们回来,九祖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