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书人的消息倒是挺灵敏,就是氐卿殇都没料到他是怎么得知这个消息的。
他到前面去听,那说书人感受到他身上那股强大的气息,以为是个有力的买家,就更加卖力地传说:“这世界上最强的两位大家都知道吧?一个是魔王,一个就是侠士大家夏书义,大家都听说过当初这两位最强之间打过一次的事情,当初传闻是侠士赢了,但实际上这一站内部曲折多多,结果也未必都是大家听闻那样。”
底下人抱臂笑道:“喂,当初那一战结果纷纭,有人说是夏书义赢了,又有人说是氐卿殇赢了,这结果都是你们说书的放出来的,但这对我们来说谁赢谁输都已经不稀奇了!”
“对啊,谁赢谁输反正都比我们强,你还不如说点别的呢!”
“说好的秘闻啊,咱要听真正的秘闻,不要那种烂大街的!”
这说书的笑了笑,将扇子打开,在脖子旁扇了扇:“哦~哈哈,那我就给你们谈点别人一定不知道的!”
“洗耳恭听!”
“哈哈哈。”说书的捋一捋胡子,眼中露出一点回忆,“各位,知道魔王曾经的往事吗?”
“知道一点。”有人回答,他仰起头来,眼中嘲讽,“他是个孤儿。”
语毕,底下就哄堂大笑,在这魔王的手底下他们也敢如此嘲笑魔王,笑的人是哪一派的自不用多说,但不敢笑的人是哪一派不好说,但他们一定深知此地的规矩,其中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一定不能恶意诋毁魔王,否则会死得很高调。
有些好心人将手掌搭在笑的人肩膀上,这似乎是他的同伴,而且深知这里的的规矩,他脸色苍白,小声叮嘱他,语气凝重:“快别笑了!你没发现这里的护城兵都看过来了吗?!”
被提醒的人这才注意到那些带着杀意地视线,浑身冒起冷汗,随后立马闭嘴不笑,就算这样那些护城兵也盯了很久,才逐渐收回视线。
也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个人撞了过来,他刚想大骂,就发现自己手上少了两个指头。
“哇!····”
鲜血涌出的瞬间,他还没发出声来就已经被人从暗处拖走,包括他的同伴,他同伴只会被简单的恐吓几句,但这个笑的人就不一定了。
而这一切不过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时间里发生,根本没人注意到。
这说书的也不怕,他也很苍老了,胡子一大把,看上去也跑不了,反正也到了将死之年,估计也是不怕死的,于是他继续娓娓而谈:
“实际上,魔王不仅不是孤儿,还是一个大势力的大少主。这个势力,老人一定知道,那是一个最盛产强者,最强大的一个家族,生存延续了上万年大势力,没有谁能挑战这个大家族的威严,这就是——渡仙城!”
渡仙城这三个字,在黑堡里是禁句,这天下魔教之人都知道渡仙城对于魔王来说代表了什么,那就是仇恨!
说书的连续在禁区里跳舞,早已惹怒了这里的当地人,而护城兵正要将他拦下,就被氐卿殇拦住,只见氐卿殇盯着说书人,低声命令护城兵退下:“且听听这老头要说些什么。本王到是要看看,他到底知道多少。还能说出花来不成,哼。”
旁人一见氐卿殇能拦住护城兵,就已经十有八九才出他的身份,他们纷纷脸色一变,走的走,散的散,留下的不过一些没有意识到的,还有根本不在乎的,毕竟这天下不是所有人都惧怕魔王,更何况还是隐匿了三百年从无音讯的,不知死活的老魔王。
这说书的似乎看不见他,还是自顾自的讲述,他也没有摆放给钱的地方,一直以来也没让人给他价钱,这消息就是漫天飞他也分毫不收取金钱,让人不由得好奇他的来历是什么:
“当年渡仙城呐,有一个支脉生下来一个天赋异禀的天才,这天才甚至比当初的大少主氐卿殇还要强上一线,时时压着他,欺压当初还不是魔王的大少主。这大少主虽是主脉嫡子,因为尝尝受到这区区支脉的压制,自然在主脉里抬不起头来,所以在当时,他不仅仅被支脉打压,还被主脉之人所排斥,就连他的姐姐也是如此,他的母亲也是如此·····”
“够了。”
氐卿殇终于发声,他最厌恶的就是当初的事情,因此他从不愿意提起,更不愿意被人提起!
当他话音落下,说书人终于平视氐卿殇,然后出人意料地叫了声:“哥哥。你还没死啊。”
这句话说出来,氐卿殇恍惚想起此人是谁,他似乎觉得荒唐:“哼,原来是氐子坚啊。本王记得当初本王不是一剑斩下你头颅了吗?你居然还活着。”
老人下意识摸了摸脖子,他并未有憎恨的神色,只是很淡然:“我偶然学会永生之法,死不了。哥哥,许久不见。”
但是好像氐卿殇并不想和他见面,于是摆摆手,身后护城兵就提到上前刺杀氐子坚,那杀得叫一个利落,一点都不墨迹,连话都不愿意多说。
氐子坚很快倒地身亡,气都没咽下去,莹初眨了眨眼,还以为他特别厉害,结果只是这样而已。
她回头看了一眼氐卿殇,还没怎么反应过来:“他是什么人?”
“一个死变态。”氐卿殇毫不犹豫地回答,然后他拉着莹初的手连忙逃离这个地方,好像这里有什么东西,一碰就死,恶心死。
“为什么要说他变态啊?”莹初在后面小跑着,好奇询问,她眨了眨眼,眼睛里满满的疑惑和好奇。
氐卿殇走远了些,才松口气,扣了扣莹初额头:“他就喜欢一些正常人不喜欢的关系。他是没有道德的。”
一个魔王在一个不是人的怪物面前讲道德。
果然莹初没有听懂,她眼神直直的,一看就是蒙的,但是她点了点头。
氐卿殇眯着眼睛,半信半疑:“小骗子,不懂装懂。”
她被发现后惊了一下,然后她飘离眼神,咬唇嘀咕:“你们说话就喜欢绕圈子嘛。”
氐卿殇叹了声气,然后低着头,左右看看没人后小声解释:
“也就是说,他男女都喜欢,而且连近亲都不放过,是个十足十的变态,大变态。你以后看到他不要和他走的太近,不对,是看着就要躲!知道了吗?”
看得出来氐卿殇十分抵触这种人,虽然氐卿殇是魔王,但是在这方面意外的保守。
莹初用力点点头,又问:“他比夏书义还要变态吗?”
“他们是两种人,夏书义只是好色而已。不,不是而已,而是经常见色忘义。”
“好。这两个人我都不见。”莹初很认真的回答,她把氐卿殇的每一句话当做命令,这点氐卿殇倒是挺放心的。
氐卿殇看到氐子坚的出现顿时就没有什么兴致逛下去了,他很快带着莹初出城,走之前还命令那些护城兵,一旦发现氐子坚的出现就立刻肃杀,做完这些之后他才放心离去。
莹初看他如此杀伐决断,脸上洋溢一些笑意:“主人真是果断。”
氐卿殇不以为意:“呵,我不这样我早死了。”他说着,盯住莹初眼睛,坏笑道,“我做决定的时候很快,也很坚决。若是你有一天背叛了我,就算我喜欢你我也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哦。”
莹初愣了愣,她低眸微笑:“我也会,但我很难做到,而且我希望永远都不会有这一天。”
“听上去好像你被人背叛过。”
“嗯。”她眼神变得晦暗,她到现在还是很后悔,甚至有些不愿意面对当初那场惨烈的场面,“·····虽然我想不起来他是谁了,但是我记得,因为那个人,将我最好的朋友···不,是亲人,他将我的唯一亲人拦腰斩断,我的家也全都被毁了,我已经无处可去。”
氐卿殇听罢,他深有同感,但是他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是将手按在莹初的头上,狠狠揉了揉:“真是个笨蛋,仇人的名字都记不住。”
“········”她低垂眼眸,苦笑道,“虽然那个人对我做出了不可饶恕的事情,但是我却恨不起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以后你对我做出这种事情,我也恨不起来吧。”
“为什么。”氐卿殇心中翻滚,但他面上无情,“我和你的历代主人都一样,你能把他们杀了,为什么不能因恨杀我?”
莹初微微皱眉,她抬起头来直视氐卿殇:“你和他们不一样。”
被这双蓝色眼睛注视着的氐卿殇在心中呐喊:她又是这样看着我!她好像一条忠犬,我真是····受不了。
他直勾勾地一直盯着莹初,让莹初莫名感觉有些心跳,不过她还没有适应这个会跳动的心脏,她便摁住心口,很用力。
说起来,这家伙好像不知道男女之间的感情是什么,她好像觉得一起睡觉这种事情是没有限制的,当初氐卿殇带她做运动的时候她也并没有过多拒绝,而且好像很懂。
于是氐卿殇觉得应该让她明白一点人间的规矩,免得后来她给自己戴绿帽。
氐卿殇自己也没意识到,不知不觉,自己已经默认将莹初当成自己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