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走进会场,凌羽就注意到很多人在看他们。因为自己的美丽?确实有点好看,齐耳短发梳的很整齐,廓型很好细带v领裙把大姐平时不聚拢的胸脯子使劲挤在了一起,两个“大馒头”终于在一个锅里见了次面,看起来她就像一个丰满的爆乳大妖精。虽然整张脸唯一的颜色只有樱桃唇上点的一抹梅子色,但是她的眼睛是大而闪亮的,淡蓝色的长礼服,每走一步都在闪耀。是啊,岂能不闪耀,脖子上的那串太过明目张胆的项链。还有站在身边的这位帅的过分的先生,都在加持着这份光亮耀眼。
凌羽偷瞄了一眼连冽,发现此刻他正含情脉脉的看着她。。
或者会错意了?但是这就是含情脉脉吧。作为一个女警不会连个眼神都读不懂吧。嗯。确实是含情脉脉,相当的含。
“您来了连先生。”一个中年男人朝着连冽走过来。
您?这种称呼似乎更适合年轻人尊称长辈。连冽最多二十八九岁的样子,这位大叔起码有四五十岁。真是搞不懂,难道连冽只是长的年轻声音年轻身体看上去年轻而已,实际上五六十岁了?不能够吧,凌羽摆明了在胡思乱想。
“我去说几句话,马上回来。”连冽和中年男人走到一旁。
“你的项链好美啊,”好几个花枝招展的交际花围在凌羽身边,混合在一起的香水脂粉甚至还有身体乳的味道迎面席卷铺开。
凌羽抓了抓鼻子礼貌的回了声谢谢。
“你的这条项链是连先生送的么?”
“暂时戴一下而已。”
“你是他女朋友?”
“我不认识他。”
“不可能吧,不认识为什么牵手进来还站在一起。”
是啊,是说不通,索性四下搜索起连冽。
“下面有请星海福利院的代表凌小姐带着拍品上台,”女主持人的声音把懵懵的凌羽往现实中拽了一把。
她差点忘了她来是做什么的。
画呢?还在走廊。人呢,一定要上台现在。。。
于是两手空空就那么站到了台上,脑袋飞转疯狂措辞中。
“请问凌小姐代表福利院带来的拍品是什么?
其实这次拍卖会的流程都是提前对过的,主持人当然知道凌羽带来的会是一幅画,起拍价是多少,但是从凌羽上台都没看到带着拍品,就以为是她擅自做主临时改了流程,拍品发生了变化没通知自己,心里多少有点小不痛快。
该如何回答,才能看起来显得正常?凌羽想说请给我些时间我去门口找一下带来的画,话音未落,只见有人从台下给主持人递了一张小纸条。
主持人接过纸条,看了下,笑着说:“原来台上凌小姐脖子上的项链是此次福利院的拍品,提供人是连冽连总,拍卖所得将全数捐给星海福利院。”
凌羽瞬间就猜到了刚才纸条上写的内容,眼神看向台下的连冽,这波解围好及时,但是那么贵的项链,真的要被人拍走么。再把目光投向台下,连冽微微一笑,虽然没有一字一句的交流,却足以让她瞬间心安。
确实擅自改了拍品,主持人不明原因在台上继续发力,心想你给我惊喜我也送还你一个惊喜。
“不如我们玩一个游戏,不只是单纯的拍卖哦,参拍的这位小仙女,你愿不愿意除了这条项链再叠加上一个吻作为附赠,最后拍得的买家可以亲吻你的脸颊?”
台下掌声轰鸣。大部分都是男士,女士都忙着翻白眼。
此时此刻,此地此景,心里想的是这怎么行,可表达出来却只能是豁出去了,微微点头。
“那么好,拍卖开始。起拍价100万美金,每次加价200万。”主持人举锤起拍。
举牌开始络绎不绝,渐渐就跟不上资本的节奏了,举到最后就剩下一个人,一个胖胖的中年男士,凌羽心想这下完了,要不稍微安慰自己一下,起码这位中年男士还没有谢顶?
“3500万一次,3500万两次,”第三声还没来得及喊出就听一声低沉的男声叫道:“6千万。”
再也没有人加价,六千万落锤成交。。。
看着翩翩走上来的这个二百五,刚花了6千万拍了自己5300万买的项链帅的一脸的连冽走上台。凌羽的心跳加速。
吻她吻她吻她。口哨声,鼓掌声,混成一片,本来还有一点愤愤主持人的馊主意,但如果对方是连冽,凌羽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忍了,没办法,谁让自己是纯外貌协会的。
“可以么?”连冽低头在她耳边轻问。
凌羽点头默许。心想脸颊吻而已,可以接受。连冽还算很绅士,还在征求自己的意见。
然而当连冽一把搂过来她的腰身扶着她的头激吻她的时候。凌羽彻底傻眼了,这哪里是说好的面颊吻!
因为没想到会被如此激烈的吻着唇,没有提前做好紧闭嘴唇的准备工作,他的舌就那么在她的嘴中吸吮着,坚定而强烈,其中还装着些浓情蜜意的想念。
这个吻更像是牧师宣布新郎可以吻新娘之后的那个吻。新郎还必须是个相当放的开的人。
连冽的吻,似乎是在告诉所有人。第一,他要她。第二,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
不想让他没面子下不来台,不忍咬疼他,不忍心挪身先离开让他失望难过,就那么附和着,尽量用牙齿抵住他的舌尖。连冽吻到这里笑了。他们的样子看起来很像热恋中躲在车里亲热的情侣。
“冽哥。。是不是疯了?”乔麦看向身旁的王映。
“他等了她十二年。”王映吐出这几个字之后任凭乔麦问什么都没有再多言。只丢下一句,“冽哥的事冽哥想说自己会说。”
台下女士们全都疯了,有的是因为太惊讶,台上这出闹的确实太激情四射。有的是因为太失望,原本听说今天连冽要来,盛装打扮,想攀上这棵年轻英俊有财有位的大树,结果人家大树直接自己一头倒进了自带温柔乡。
众人开始纷纷耳语,互相打听起凌羽的来头。
下台,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打他一顿,凌羽白嫩的脸蛋气鼓鼓的,嘴上的唇膏都被亲糊了,却又被紧紧的拥抱在怀里不撒开。在他的怀里,贴着他的胸口,那里有一股好闻的香味。有点舍不得,但还是推开了。
“我要回家了,项链先还给你,你告诉我一个地址,衣服我到家之后再还给你。对不起,阴差阳错让你损失了那么多钱,我替福利院和福利院的孩子们谢谢你。”无论凌羽说着什么,连冽的眼睛里闪着微光,没有要放她走的意思。
人群中议论声此起彼伏。
“她是谁?”一个女声传来。梳着马尾。
连冽没有理睬。
“那好。我问你。你知不知道刚抱着你的这位先生是谁?”话锋指向凌羽。
凌羽摇头。她也很想知道。
“不知道是吧。大名鼎鼎的台湾黑帮松叶会你应该知道吧。这个黑帮姓连的。在你面前站着的这个男人现在接管了松叶会。是黑社会老大啊姑娘。”
似乎很多事情都可以被解释了。
马尾巴女孩继续质问凌羽,“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认识多久了。”
一句干你屁事换成了“今天刚认识的。或许还没来得及真的认识。”
“冽,你为什么要吻她!”马尾一张俏脸急绰。
“因为我爱她。我要和她结婚。”连冽说道。
众人傻眼。
“你知道她是什么人么?你和她结婚?你爱她?你是在开玩笑对吧!”马尾已经快失控了。
连冽拽过来凌羽的手,握住。轻声安慰道,“别害怕。有我在。”
连冽低沉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清清楚楚的说着。
“她叫凌羽,今年26岁。o型血狮子座,比我小3岁。她从小的梦想就是当警察,小时候就爱看警匪剧,现在如愿了,虽然不是她梦寐以求的刑警,没有进重案组,只是在街道做文职工作,但是她很喜欢她的职业,凌羽12岁之前的记忆没有了,福利院长大。喜欢吃鱼,但是一吃鱼就比卡刺。喜欢吃辣,吃多了下巴就会长痘。喜欢喝半糖双份多冰的绿茶,喜欢吃海盐味的大福,喜欢动物,尤其喜欢狗,打雷下雨的时候会害怕的睡不着,每周都会买彩票,固定号码,母胎单身,没谈过恋爱。喜欢蓝色,不喜欢吃豆芽,不吃葱姜蒜,不喜欢穿黑色的衣服,喜欢自己看电影,从来没有从抓娃娃机里面夹到过娃娃。她最近喜欢看的一本书是《房思琪的初恋乐园》,还需要我再继续说么?”
凌羽彻底惊了。这是比她自己还要了解自己的人,就差报身份证号了,恐怕继续说下去,这位大哥真可以脱口而出自己的身份证号。
马尾辫呆了。。
“她是我的,我要她,也只有她。她必须是属于我的。甚至不用她同意。”就是那么不讲理。
说完连冽拉着凌羽的手消失在人群中。
车上,车门未关。对面一双弯月,闪闪的,柔和的,充满了疑问的看着自己。
凌羽自认为投过去的是质问犯人的眼神。但在连冽心中,那是记忆,温暖的,可以依赖的,会让他拼了命去想要保护的。
连冽先开口,只说了九个字。然后张开了双臂。
凌羽狠狠地向那个怀抱扑了过去。
有一种碰撞的声音比赤裸着拍掌好听的多,那是穿着衣服还能那么强烈的爱,彼此忘记了疼。
“我过去的名字叫展钧。”
他回来了。
心一下就疼了,不曾松开那紧紧抱着的双手,而是又深深地,再深深地嵌入,真想彻底扎进去,在这里生根,埋在那个怀抱里再也不出来,在这里发芽。竟然那么喜悦,踏实又温暖。他是她心里的家,从来未曾改变。
时间走着,跳着,虽无声却不安静,心中澎湃而汹涌,一秒钟都不想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