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闻走了,护花铃也不在,剑姬尸骨在夜色里看来显得拙劣而可笑。
白壁沉没有笑,坐在冰冷的大地上席卷身子抱着膝盖,神情显得极为无助。
夜色更深,他就颤抖着身子仰望冰冷而无情的苍穹。
夜色很深很长,也容易让人厌恶和发疯。
白壁沉厌恶却没有疯掉,所以阳光刚升起,光亮刚淹没人间,他就憋不住去找酒找女人,见到老板的第一句话就是快点把好酒好女人找来,酒年代越久越好,女人越年轻越好,记得让她们少穿点衣服,就这样白壁沉彻底占有了酒跟女人。
老板不是招待过白壁沉一次,知道这厮翻脸无情比放屁不认账的主更不讲理,所以他去准备像发了疯一样,连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就这样还被白壁沉掴了几巴掌骂缺德,活该你生儿子没屁股。
老板问他是什么地方准备的不好,白壁沉又掴了他几巴掌,使劲点着老板的脑瓜盖大骂,“你这个缺德鬼,没家教的,上辈子是不是猪?是不是还没长好就被剁了喂狗了。”
老板又在小心的问,“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居然能生这么大的气?”
白壁沉依然巴掌先行,巴掌跟说话好像有种奇异的节奏,老板快被掴死了,他才说出实情,“我……我要的是……女人……是女人……你带来了……女孩……我今天要打死你……这个不讲武德……的家伙,连人家娘亲怀里孩子……都不放过……不放过。”
若非十几个女人拉着,老板说不定真被活活掴死了,他几乎认为白壁沉这人是自己见过最难伺候的主,没有之一。
白壁沉出来当然很愉快,显得神清气爽,什么都变得格外舒服,连本来看不惯的人和事此刻见到居然也显得可爱。
这天气不错,心情也不错,他觉得要好好庆祝一下,庆祝唯一的途径就是酒跟女人,所以白壁沉从这家出去走进另一家,另一家老板伏在门口不停颤抖没敢看白壁沉,他显然也知道这乱来的主难伺候,伺候不好自己跟这家店就跟着完蛋。
白壁沉一把抓起老板衣襟,抖了抖又笑,“我只是找酒找女人,你干嘛行这么大的礼,我都不好意思了。”
老板鼻涕下来都不敢擦,他颤声说,“别打我的脸,她们还要吃饭,都指望我一张老脸。”
白壁沉好好的心情一下子被弄差了,他掴老板一巴掌,死鱼眼怒瞪着,“你是不是在梦游?还没睡醒?”
老板没有梦游,却快被吓死了,“要什么我马上准备。”
白壁沉点点头,怒气消了很多,还是掴了老板一巴掌还有一脚,又在老板脸颊上吐了一口唾沫,“你混一天两天了,这种话还要问,真够恶棍够败类够混蛋的。”
老板退了出去,心想自己要倒霉了,这败类今天心情不好。
他立刻去准备了,什么话都不敢说什么事也不敢做,因为怕耽误时间,现在他的时间不仅仅是金钱,是小命。
就在他觉得为难时,一口冰冷的剑堵在脖子上,声音更冰冷,“快点把你的人全弄走,换成我们的人,否则你家就鸡犬不宁。”
老板跑路了,带着自己人一起跑路了。
白壁沉没等多久酒跟女人都来了,心想这老板办事很不错,应该多奖赏才是。
进来为首的是女人,虽然年纪有点大了,但风姿犹在,她笑着走进来打招呼,“那老板身体不舒服由我看着。”
白壁沉目光落在后面十几个女人身上,喉头上下滚动,心想自己实在应该多光顾光顾这家,“他死没死?”
“没死。”这半老徐娘笑了。
“那就好,他不舒服是不是发羊癫疯了?”
半老徐娘笑的合不拢嘴,“也不是。”
“那一定是发神经病了。”他不等这半老徐娘说话,自己就伸手去摸女人屁股跟酒,她们不会拒绝,只会怕客人对自己不感兴趣。
半老徐娘笑着关起门,说慢慢享受。
白壁沉没有碰酒,因为他有一种危险的感觉,这种感觉跟他活到现在,跟握剑的手同样不可或缺,一个漂亮女人夹菜喂他,他吃进嘴里,高兴的吐出,这些女人的手很嫩很滑,白壁沉知道这些都是给别人看的,让人相信自己娇弱不会功夫,不会有危险的,毒蛇的身子岂非也没有刺,一样会要人命。
白壁沉摸着她们的屁股心里却在想这些娘们怎么出手,毒蛇用红信杀人,她们用什么杀人?
他忽然发现她们腿比普通女人结实很多,所以没有逃过白壁沉眼睛,他忽然拉来一个女人用力按倒在大腿上,然后就撕开衣服,毒打她屁股,女人一开始没有反抗,知道某些男人有这个毛病,平时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可跟漂亮女人就会喜欢乱来,可掴到二十下时才明白这不是毛病,根本就是疯病,比神经病还可怕的病,但挣扎用力已是徒劳,于是痛骂白壁沉是恶棍、混蛋、挨千刀的。
白壁沉把这个女人踢开,又换了一个女人毒打,他不要担心门,因为她们很懂事,门里里外外能用粗链条上锁绝不会用细链条上锁,看来她们想的实在很周到,只不过却害苦了自己。
白壁沉大笑着把酒倒在她们屁股上,菜也倒在她们屁股上,有的女人疼的实在忍不住了,大骂不是玩意,怜香惜玉不是这样做的。
“打的是疼,骂的是爱,快看看我是多么疼你们啊,你们又多么爱我啊。”
正在被打的女人气急败坏了,屁都被打出来了,苦水从嘴角流出,活到现在她也许还没受到这么大的侮辱,她咬牙嘶叫,“这个神经病,发羊癫疯的,老天快开开眼吧,把这玩意带走吧,别继续伤害我们了,我们女人也是人,经不住他这样折腾。”
老天有没有开眼真不知道,但门被砸开了,一群女人跟受到剧烈惊吓似的,叽叽喳喳疯狂嘶叫疯狂水一样涌出,白壁沉把大腿上那叫的最卖力的女人踢飞出去,然后就坐着等,他不急,什么人过来更懒得在意,急的应该是别人。
并没有等多久,那个徐娘挎着篮子进来了,“想不到你这么快就收拾了这群女人,真不简单。”
“难道我应该傻兮兮的跟她们上过床再收拾?”
“你是男人,又很强壮,当然应该先上过床再收拾。”
“那我早就不是活人了。”
“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那样死岂非很不智?”
“非也,只有在花下死的人才知道到底智不智傻不傻?你没死过又怎么知道呢?”
白壁沉傻了,这徐娘居然是个人精,忽悠人一定很厉害,“居然我不知道能不能风流,那更不能死了。”
“没错,如果你死了会风流呢,岂非很可惜?”
白壁沉点头同意这观点,“世人都知道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殊不知花在男人手下落,做鬼更风流。”
这女人眨眨眼,似已不信有这样的话,“有这样的事?”
“做人要学会相信别人,否则路会越走越窄,也不要太聪明了,太聪明了朋友都没几个的。”
这女人笑了笑,“看你挺聪明的,实际上你……。”
“我怎么啦?”
“实际上你比鬼还精。”
白壁沉笑了,“见面许久还未识卿,可否告知一二,方便日后相见好称呼。”
这女人抱拳一礼,“好说,红豆思花就是鄙人了。”
白壁沉吓了一跳,脸色都不由惨白,“久仰久仰啊,想不到闻名天下的红豆思花会来杀我。”
“幸会幸会啊,想不到鼎鼎大名的决斗者白壁沉居然怕一介女流之辈。”
白壁沉慢慢向门口靠近,想一有机会就溜,这疯女人是万花池里不好惹的一枝花,她师傅似神立花更不好对付,据说万花池就是似神立花一手促成的,这些人不止凶险,而且凶险的离谱了。
所以他在想法躲,心想惹不起还躲不起吗?“你哪里是女流之辈,从上到下都散发着逼人的巾帼气息,怎么能不让人望而生畏,所谓前有似神立花,后有红豆思花,这不是说着玩的,试问江湖上有哪路人马能做到听闻两位大巾帼经过不退避三舍的,就连枪神无根听闻你们过来,也要避避风头,你们巾帼气息实在太逼人了,就是在江湖上横着走,也没人说……。”
红豆思花连连摆手,“停,停,停,我想吐,你先别吹捧了,别人不知道你脑里有几斤坏水,我还不知道吗?”
白壁沉心想红豆思花居然能防忽悠,而且防的这么厉害,简直比女孩防着第一次还厉害,那去忽悠岂非没戏了。
但他没有放弃,“小生的话都是肺腑之言,可昭日月啊,天地可鉴啊,没有半句假话,若有一丁点虚言甘愿受……。”
红豆思花又连连摆手,“你这厮嘴上还是少说几句积点阴德吧,想想我为何跟你磨牙。”
“难道不是喜欢我吗?想跟我睡觉想疯了?”
红豆思花笑了,“我一个半老女人会想跟你睡觉?你确定自己不是睡觉磨牙吗?”
“知人知面不知心,这谁能看的透,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来形容女人最贴切了,我看红豆正值虎年啊,想跟我睡觉也是应该的。”
红豆思花脸色铁青,“你这厮敢轻薄于我?”
白壁沉连连摆手,“绝没有一点轻薄之意,小生只想让红豆轻薄。”
“这有区别吗?”
“区别很大,我轻薄你是我舒服,你轻薄我是你舒服。”
红豆思花轻抚篮子里花枝,又笑了,“我不想配合你扯淡了。”
“那红豆想干什么?”
“你死到临头了还傻不愣登的不知道。”
“我怎么死到临头了?”
“我进来就在释放花毒,你早就毒气入体了。”
白壁沉张口结舌。
“你现在只要用力就完蛋,现在是不是浑身无力?”
白壁沉终于靠近门口,可又能怎么样,他一样会死的。
红豆思花走到他跟前用力抖着鲜花,仿佛害怕白壁沉中毒不够深。
白壁沉只觉得这女人真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