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锤死的最快,刀砍出头鸟看来绝对没错,他大叫冲向白壁沉仿佛并不是杀人的,而是被杀的,他冲过去就大叫着赶紧丢掉锤子,瞪眼捂住冒血的胸膛,然后慢慢死去,边上那么多人当然也不傻,知道生命的可贵要多加珍惜才是,可现在已经到了赌博的时候,赌不好小命就此报销。
这赌注显然很大,就是没赢,没赢就是死,就在白壁沉觉得锤子功夫不错的时候,四口剑齐刷刷的刺向白壁沉,可惜这连狗屁都不是,他们死的样子都没什么不同,牙齿咬的比狗肉冻还恶心,七把刀当然也呆不住,纷纷挥刀,想赌一把看看,可惜他们死的更快,两支判官笔其中一支见状赶紧对准咽喉戳了进去,鲜血飞溅间,他眼睛里还带着一缕缕欢乐和幸福,另一支判官笔吐了一口唾沫在他脸上,骂他是孬种,根本不配用判官笔,是用判官笔的耻辱,可这人还没刺就丢下判官笔,紧紧捂住直冒血的咽喉,他死的样子很奇怪,如果看见被鬼活活掐死的人就容易联想到他样子。
既然是赌博当然有没赌的人,可惜不多,白壁沉死鱼眼冷冷戳着唯一没出手的人,神情貌似有恨铁不成钢之意,他掴了这人一巴掌,“你这是干什么,害怕还是留着命替他们收尸?”
这人没说话,嘴里直冒苦水。
“你霉霉骨骨在想什么?不能像个爷们吗?就算死了也有人说你挺爷们的,这么丢人的活着是不是很难受?我都替你觉得丢人。”白壁沉又用力点着这人脑瓜盖,“你这个孬种,有没有觉得很羞耻,脸红了没有?”
这人没有说话,吓得跟鬼似的。
白壁沉鼻子抽气,又掴了这人一巴掌,“我只问你想死的像个爷们还像个孬种?”
“当然是爷们。”
“你头脑果然开窍了,知道想死的像个爷们了,真是太好了,那快点证明吧,别让我等太久。”
男人点头,一个竹筒东西慢慢从手里现出。
白壁沉失声惊呼,“孔雀翎!”
男人笑着将孔雀翎对准白壁沉,笑声慢慢变得自信起来,“没错。”
白壁沉喉头都忍不住上下滚动,“这真是孔雀山庄的镇庄之宝孔雀翎?”
“没错。”
“那你一定是孔雀山庄的主人孔雀了?”
孔雀脸色惨白,被别人猜中身份仿佛远比用剑刺中心口更要命,痛的更剧烈,也许他不愿接受辉煌的过去在自己手上变得不再辉煌,虽然孔雀山庄永远都不在了,那种辉煌也没有了,可孔雀还在,孔雀翎还在。
白壁沉继续磨牙,“听说孔雀山庄盛极一时那会你一夜能睡二十个漂亮女人,是不是真的?”
孔雀满脸厌恶之色,跟这个江湖败类打交道想不厌恶都不行,“你平时跟别人说话都这么没营养吗?”
白壁沉笑了,“都混成这副熊样了,还知道嫌弃我,你怎么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怎么不找个洞钻进去。”
孔雀咬牙,额角青筋毒蛇般凸起,手依然很稳定,他的心也无比稳定,谁也休想让他不稳定。
他显然在强行忍耐着,但白壁沉知道忍耐的尽头就是崩溃,这是必然的,所以他从不干坚持、死撑、忍耐等等的事,这是他活着的经验,不喜欢跟别人分享。
“剑圣都没把握逃的过去,千年老二也休想逃过孔雀翎的一击。”
“是的。”
“那你为什么不怕?”
“因为你没有杀气,我虽然罪恶滔天,但你没打算杀我。”
孔雀笑了,“你居然能看透。”
“像我这样的人头脑如果不聪明点,早就死上百十来次了。”
“那你还看透了什么?”
“你之所以不杀我,是因为想用我,你想让我帮你恢复孔雀山庄昔日辉煌。”
孔雀笑了,“你的确很聪明,这件事对你其实也有好处,至少这件事能……。”
白壁沉打断他的话,沉下脸厉声喝,“做你的春秋大梦吧,我从不喜欢别人在要挟情况下谈交易,你不拿孔雀翎指着我谈,也许有机会谈妥,现在根本没机会。”
孔雀脸色变了变,“你不考虑一下,这机会并不多。”
白壁沉走了出去,他忽然不想跟这人打交道,因为讨厌这种人。
他没有杀孔雀,也许因为孔雀曾经是孔雀山庄主人,恢复孔雀山庄的那种斗志跟勇气值得他钦佩。
午时将到未到。
白壁沉走到这里就看见了无闻,他总先人一步到约定地点,是不是知道让别人等待是一件不礼貌的事,人是相互的,你让别人难受,别人迟早会让你不舒服,必定在江湖欠的总是要还的,这是前辈们总结出的经验,这道理虽然很冰冷却很实在。
“无闻前辈安好否?”
“老夫一向安好,谢过壁君挂怀。”
这时一条船缓缓划来,船通常都应该在水里的,否则世人会说是怪胎,可是现在怪胎来了。
白壁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船也能这样玩,船没什么不同,船上的人也没什么不同,护花铃一样在划桨,他也许是划桨的命,白壁沉心想这厮上辈子就是划船的。
船在不远处停下,停的地方是路道,路道上没有一滴水。
剑姬抱拳一礼,“决斗者白壁沉别来无恙,近日可好,可潇洒否?是不是还被女人吓的到处跑?”
别人有这么一出,自己如果不去意思一下,也说不过去,所以他也开始磨牙了,双手抱拳回礼,“谢谢剑姬挂心,小生不才,一向潇洒,近日没有女人追着我屁股跑了,不知剑姬屁股白不白,漂亮否?实在忍不住想摸摸,小生斗胆恳请剑姬妹妹做成于我,否则小生必定夜不能寐、食不知味,剑姬妹妹看在大家都是用剑的份上千万要做成小生,随了小生意愿,了了小生的心愿,小生必定会感激涕零,就是把小生当牛使跟你多生几个小孩也心甘情愿、绝无二心,剑姬妹妹知否小生此刻心情吗,小生对剑姬妹妹的浓情蜜意犹如涛涛江水一发不可收……。”
话还没说完护花铃拿着浆就瞪眼抽气来了,却被剑姬拦住了,她的脸色好像也难看,她咬牙嘶叫,“先让他嘚瑟一下,决斗时我会加倍还给他。”
护花铃也在嘶叫,“这厮明显在轻薄于你,有句老话,叫是可忍孰不可忍,我现在就去杀了这厮出气。”
剑姬搂着护花铃脖子柔柔摇着,柔声细语,“有句老话,叫小不忍则乱大谋,我们先忍忍,再说我今天又看见另一个你。”
护花铃不瞪眼,也不抽气了,估计心跳加速了,比平时快十倍,这就是爱情的力量,爱情的力量远比想象中可怕,白壁沉只瞧了一眼就忍不住想吐,他觉得护花铃这厮没别的本事,丢人肯定是一把好手。
只见护花铃喉头上下滚动,激动的手足无措、脸红脖子粗,柔声细语,“另一个怎么的我?”
“我在你心里居然这么重要,我都没发现过,太不可思议了,简直让我太幸福了。”说着剑姬又在护花铃脖子上摇着。
“真的?”护花铃脸颊上泛起激动、兴奋的愉快之色。
无闻偷偷把手伸进布幔里捂住嘴,怕笑出声音,白壁沉转过身吐了。
他见过男人丢人的,没见过这么丢人的,看来爱情能蒙蔽容易发情人眼睛是真的,这不是什么道理,却很实在。
只见剑姬摇护花铃脖子更加剧烈,声音更柔,“我难道会骗你吗?别人不了解我对你的心,连你也不了解吗?我太痛苦了,我去死算了,反正你也不关心我。”
这句话比用板凳砸护花铃屁股还厉害,护花铃鼻涕下来都不管了,他神情无比激动无比亢奋,“我最了解你了,别人我管不着,但我会相信你直到海枯石烂,我不能没有你,如果一刻看不见你,我就忍不住想死。”
剑姬点点头好像很满意,柔柔捂住护花铃的手,“不要说不吉利的话,我们还有很多个一起日子。”
白壁沉想说护花铃中毒太深彻底废了,这辈子死在毒里出不来了,就是有人拉他出来,他也许觉得毒里舒服,觉得毒里才是自己该去的地方,觉得毒里才能找到快乐跟幸福。
爱情有可怕的力量,可也是致命的毒药,无论谁不小心吃到这毒药,必定傻不愣登的活着,自己以为活的很潇洒,其实快被坑死了,别人看见也只能摇头叹息,希望你下辈子不要这么拼命的傻。
护花铃不知何时目光盯着白壁沉,“你是不是有晕床的毛病?”
“是的,一高兴就忍不住多喝点,所以床上自然晕。”白壁沉其实想说的是,“你干脆撞墙算了,我已经无力吐了。”
这时无闻走到他们中间,“这位是卧剑山庄主人白壁沉,这位是剑中美人剑姬,你们可以决斗了。”
就这样护花铃还拉着剑姬的手不肯松开,白壁沉忍住没吐,胃里却在剧烈翻涌,他想说在船上难道没吃饱吗,饥渴成这样简直是奇迹了,也许早就把你祖宗十八代的脸丢光了。
剑姬像哄骗小孩似的离开,说等一下不要急,回船上慢慢来。
“壁君准备好了吗,不晕床了吗?”
白壁沉伸出双手,“剑姬妹妹什么眼光,怎么看上护花铃这呆瓜,简直一支鲜花插在牛粪上了,你看护花铃这厮呆头呆脑的,根本不懂得什么叫温柔,像木头似的根本就不懂得怎样让女人快乐,剑姬妹妹回头是岸啊,快点向幸福的路上跑吧,不要回头,护花铃不值得你回头看,我才是你该要的男人,只有我才能让你真正做女人,只有我才能让你找到刺激和快感,放下你的剑,跟我上床吧,我用人品担保,你一定快乐的跟飞似的,你一定能……。”
护花铃又冲过来了,拿着浆砸白壁沉,说是可忍孰不可忍,大骂白壁沉老匹夫,休要狂妄,吃我一浆,白壁沉没有吃到,因为剑姬拉住了他,她又在摇着护花铃脖子,声音更柔,柔的白壁沉又想吐了。
白壁沉笑了,“你看这厮就是猴急,猴急是干不了事的,猴急就是小孩子把戏,根本不能让女人做女人的,他就是趴地上穿开裆裤的命,唯一懂的女人就是他娘,别的不懂也不会让女人做女人,别占着茅坑不拉屎,显得很没修养很没素质,我说赶紧撞墙撞死算了,十八年后说不定有救。”
剑姬拉不住了,护花铃高高举起浆撞了过去,这时无闻出手了,他忽然给护花铃一个耳光还有一句话。
“到底决不决斗了?我可没功夫陪你们发羊癫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