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文痴花倒吸一口凉气,连连后退几尺,嘴里大吼,“无头无尾,无情无义,无牵无挂,无始无终……。”
他大吼脸上还露出笑容,手上动作比嘴快多了,白壁沉咬牙兔子般躲闪,咬牙大骂,“你这个可怜虫,无论死活都注定是可怜虫,你注定是可怜虫。”
他看见偌大平整如镜的湖水仿佛再也经受不住这厮神经病,疯狂起伏疯狂跳跃疯狂嘶叫着,湖水不会说话,它如果会说话,肯定会骂睡文痴花神经病,我没招你也没惹你干嘛要来欺负,有没有良心啊?你良心被狗吃了吗?实在没家教,真不是东西。
等到睡文痴花停下的时候,湖水破碎的已不成样子了,如果看到一个满身是伤、衣服破碎的楚楚可怜女人就容易联想到它了。
睡文痴花没有攻击就弯下腰给小墨桶加水,然后把加进去的湖水倒在纸上,“无德无义。”
白壁沉躲过这一击就愣住,原来这厮没有墨水用湖水也可以,只见他翻过身躲过一击赶紧摆手示意停手,说有话讲,如果不听一定会后悔的,睡文痴花停手,等着说话。
没有说话之前白壁沉先大口喘气,他喘气的时候没忘记竖起大拇指表示佩服,“我怎地生出你这么个儿子,真不像样,早知道那天就不找你娘了,我后悔死了,早知道那天找别的女人,也就没有你睡文痴花了。”
睡文痴花咬牙愤怒。
白壁沉好像觉得不够,又补充,“都怪我那天酒喝多了,才找你娘的,才认为你娘是仙女,其实你娘是丑八怪,我醒酒才知道的。”
睡文痴花怒气上涌,硬生生压下去了,他脑子也没坏,知道怒气会让自己倒霉,他大吼,“无大无小。”他没大吼前就有了动作,怒气居然会让他加快速度。
白壁沉脱掉上衣一卷就迎了上去,水衣相击,白壁沉倒退几步才站稳脚跟,大呼吃亏,若非身上伤没有痊愈,他一步也不会退的,只见手里衣服已彻底破碎,没用了,睡文痴花好像也好不到哪去,正咬牙瞪着白壁沉发呆,仿佛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我死前告诉你一个秘密。”白壁沉又在行骗,骗也是门学问,学的好能把人活活骗废、骗残、骗死。
“你说。”睡文痴花居然停手了,也许快死的人秘密都很重要,也许人已将死其言也善。
白壁沉又在大口喘气,然后慢慢将剑擦进泥土,这一招是跟孤魂剑花学的,只能用一次,他说有秘密其实想杀他,只能用死来骗他上当,等到什么都准备充分才说话,他说的话当然不是秘密,气人的疯话。
“其实你不是我儿子,你娘是猪。”
“你这个混蛋。”睡文痴花仿佛被气的想吐血,“无声无息。”
这一招也许比前面那些还要猛烈,当然也更凶残。
就在这时白壁沉也有了动作,只能用一次的杀手,这是赌博,赌不赢就是死,他希望老天能帮帮自己,如果自己能活着一定去烧香感谢,他把手用力一按,那口剑突然消失不见,然后就使劲往泥土里撞,如果被睡文痴花那疯狗咬到,自己不死也死了。
睡文痴花疯笑,连眼泪下来都没擦,“想不到鼎鼎大名的决斗者白壁沉要死在我笔下了。”
就在他笑到最剧烈时候,一口冰冷的剑从他脚下突然撞出,撞向脑瓜盖,这剑招实在太邪太快,几乎在睡文痴花看到的瞬间那口剑就撞到脑瓜盖,所以他倒下死去双眼依然凸出,仿佛是被鬼咬死的,充满了说不出的惊讶、不信。
白壁沉翻了一下使劲喘息,终于把这花弄死了,否则自己真在这里完蛋了。
把剑拔出,没走几步又回来,把刀锋上血迹擦尽又踢了几脚,直到踢进湖里才停止,“差点把我杀了,你也不说一声是谁要我的命。”
他没有继续呆这里,去找酒找女人了,他不去找酒找女人实在不知道做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还活着,这也许是他活着最想做的事之一。
这不是最有钱地方,也不是最穷地方,所以找这两样仿佛并不难,所以白壁沉无耻的笑了。
他看见几个浓妆艳抹衣着华丽的女人,她们屁股都很大也很圆,在勾引男人,天底下勾引男人的女人是不是都有个毛病,衣服都很少,都讨厌别人麻烦,也讨厌自己麻烦。
这难道是病吗?
如果是病的话真希望重一点,也许天底下男人大都更不讨厌。
这些女人大都不容易,白壁沉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一点,否则出来做这个干什么?不是被逼的又是什么原因呢?她们实在太可怜了,所以白壁沉接受勾引没有一点点羞耻感,莫名的多出爱心,他只想给这些女人带去活下去的信心和勇气,也单单给这些女人活下去的斗志。
一女人看见白壁沉过去,眼睛里有了笑意,这也是一种勾引,一般男人无法拒绝,她一只柔柔手搭上白壁沉肩膀,轻咬嘴唇,“好久没看见这么壮的男人,你好坏人家好喜欢。”
这又是一种勾引,只要是正常而健康的男人,大都无法拒绝,白壁沉是正常而健康的男人,也是不正经的男人,所以他没有拒绝也懒得客气,一只手去摸女人的腰,另一只手也没闲着,直接靠在屁股上。
长的坏还是第一次听过,关键是她好喜欢,由此可见这是疯话,骗人的,只能骗小孩,白壁沉不是小孩,骗他就算了,所以他一下子抱起女人,说话都急促,呼吸更急促,“宝贝,心肝,我更喜欢,床在哪,我们现在就去。”
女人笑了,笑的甜又媚,这种笑容能令很多正常而健康的男人舍不得放下,白壁沉也是,他还不正经,所以他小鸡啄食般啄着女人,女人说真坏,弄得人家好喜欢,问白壁沉几天没找女人了,白壁沉说一天不到,女人傻眼了。
床并不远,屋里一切都是红的,鲜红而又昏暗,也许这能让男人更好享受这件事乐趣,白壁沉抱着女人拼命啄也拼命向那床撞过去,撞的很快,女人说几年也遇不到这样的,她在拼命忍耐,也许生活本身就是忍耐,才显得不易。
快进去时忽然床飞了,屋子也跟着飞起,女人吓的花容失色缩成一团,白壁沉用力丢下,又踢了几下,“你睡醒没有?想害我吗?”
女人使劲摇头,却被白壁沉使劲踢着,屋顶现出一个人,向他们这丢了一样东西,白壁沉一惊,身子赶紧跃起,只见下面突然炸了,他还没落下就看见上半截女人飞上来,脸上还带着惊恐和不信。
他忽然想起了一个人,严格的说是一枝花。
“霹雳火花?”
浓烟滚滚中慢慢走出一条人影,“实在不好意思,是不是打扰壁君雅兴了。”
白壁沉鼻子抽气,“是万花池主人要杀我了?”
霹雳火花笑而不语。
“我会把万花池端了,不想好好过就别过了。”白壁沉死鱼眼不停戳着霹雳火花。
霹雳火花脸色惨白,“别乱想了,不是万花池要杀你。”
“那是谁?”
“杀手做生意不能透露老板信息,这是杀手的规矩,无论我是死是活都休想知道。”
白壁沉笑了,“真有骨气,不知有没有睡文痴花厉害。”
霹雳火花吃惊,“睡文痴花怎么了?”
“他嫌活着丢人,所以驾命西去了。”
“我不懂。”
白壁沉笑了,是一种戏谑的笑,“他没爹娘,没姐姐妹妹,又没老婆跟情人,所以觉得很丢人,就驾命西去了。”
霹雳火花样子像是被人掴了一巴掌,咬牙嘶叫,“你杀了他?”
白壁沉解释,“他不想活了,说实在丢人,所以找人帮忙,我只是配合一下,跟我没关系。”
他已在说假话,不但很假,也很没心没肺,更令人气愤。
霹雳火花眼睛冒火,如果眼睛能咬人,白壁沉至少已经死上十次了。
“你是不是也嫌丢人?想要我配合一下。”白壁沉依然戏谑笑着。
霹雳火花好像要爆炸了,“你这个混蛋。”他说话声音很慢,动作却很快,一团火药忽然向白壁沉射去,白壁沉刚看到伸出手就冲天飞起,因为他知道不在第一时间有所动作就很难躲过,所以他躲过了。
下面浓烟滚滚,顷刻间变成了废墟,白壁沉心想好悬,一条人影忽然从浓烟中箭一样射出,只看见霹雳火花咬牙又用力扔出几包,白壁沉大呼不好,因为他身子还没落下,难道躲不过去吗?难道真的要死在这里吗?
他甚至能看见几包火药向自己撞来,也能看见霹雳火花正得意的笑。
就在几包火药撞来的时候,白壁沉身子忽然扭曲,神奇的躲开了,躲开的又惊又险,他甚至能感受到火药跟发丝摩擦。
白壁沉刚落地身子还没站稳,就看见霹雳火花在咬牙,当然也伸出手一下,所以白壁沉离开这里,几乎是箭一样射向另一个地方,白壁沉还没站稳看见原来那里已是废墟,已是浓烟滚滚,白壁沉想说差点报销了,他临空一翻同时连连摆手又鬼叫着,“先不要炸了,睡文痴花有遗言拖我告诉万花池。”
霹雳火花果然停手了,手里几包火药还在手里,“快说。”
白壁沉赶快喘气,累的跟狗似的,这样子逃命真的很费劲,真的比翻过几座山峰还累,这真不是骗人的,下面开始骗人了。
他明面上喘气、休息,实际上在想怎么骗这人,这人不是小孩子,脑子也没问题,要骗他还真不容易,所以白壁沉继续喘息,因为他还没想到怎么骗这厮。
“你说。”霹雳火花已不耐烦了,不想等了。
“他说喜欢你们。”
“还有呢?”
“特别喜欢霹雳火花。”
霹雳火花脸色下沉,双眼铜铃般瞪着白壁沉,仿佛想恶狠狠瞪死这厮,“说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