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壁沉看见小梦早已彻底不动,眼睛还往上翻,自己又流汗,才走出去。
他走出去就找吴德。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能骗骗小孩子,骗他就算了,他不愿意结仇,可别人都欺负到被窝里了,他如果不去弄就说不过去了。
他不是和尚吃素念经修正果不问世事的,也知道很多计谋,不是不懂得用,而是懒得用,他用计谋行事也许比大多数人都厉害,比大多数人要毒的多。
有钱人是不是大多数有神经病,白壁沉在屋顶等了好久想下去,可不好意思下去,毕竟人这么多,杀人不方便。
他此时可能有强迫症,杀人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人太多了不舒服,搞的跟偷情似的。
下面有男有女,很多也很开心,最开心的当然是吴德了,这厮身边的漂亮女人有很多,此时女人们正无耻、下流的拼命勾引,拼命勾魂,笑着说好坏好喜欢,喜欢能让自己睡不着觉,白壁沉就看了一眼就扭过头忍不住想呕吐。
他心想夜都这么深了这些人还不回去睡觉,是不是精力旺盛过头了,还是太有钱了所以神经病了?你们发神经病不要影响我杀人,做人也不要太过分,差不多就行了,明天还有机会玩。
白壁沉看着这些人拼命碰杯拼命享受着,感觉这些人都应该看不见明天太阳了,都当这是最后的晚餐,他熬不住只好躺下随便一晚了,真佩服这些人了。
吴德送走这些人,留下最顺眼两个女人,记得这两女人当时勾引的最拼命,她们都不笨,知道对付男人不单单需要拼命勾引,也需要技巧和运气。
吴德对着两个女人笑笑,又看了看床,这意思很容易懂,“怎么样?开心吗?累吗?”
这两个女人当然很明白该说什么,否则自己白混了,“很开心。”
另一个女人点头同意又补充,“我们都不累,都想去床上继续开心,你意下如何?”
吴德笑了,“那就便宜你们吧。”其实他想说的是,“真上路子,如果不好好上床出汗,就对不起你们了。”
于是他们都上床出汗去了。
早晨阳光温柔的洒满窗纸,吴德睁开眼就伸伸懒腰,然后就看看两个女人,她们脸上还残留着昨夜出汗后那种特有的疲倦、满足,左拥右抱的感觉就是不错,他决定以后一定要多试试,然后拍拍她们脑瓜盖,“快醒醒,你们两只小懒猫,再不起来就成小懒猪了。”
她们死人般没出声。
吴德心想怎么回事,不上路子了,忽然把被子掀开,然后他就愣在床上,感觉血液彻底冰冷,感觉后背好像有蛇在爬。
两个女人一夜之后就剩两个头了!
他左看看右看看,发现从不远处走来一个人,一口没有剑鞘的剑,他失声惊呼,“白壁沉!”
白壁沉点头鬼笑,“算你识货。”
吴德吓的大口喘气就往外逃,可惜再怎么拼命都发现逃到床上,“你别吓唬我,光天化日的你想入室干什么,抢钱吗?”
白壁沉不语,死鱼眼不停戳着吴德,他看吴德被吓的颤抖不止好像很过瘾。
“要抢钱没关系,不要客气。”吴德努力说话,他感觉这话不是自己要说的。
白壁沉笑了,“你果然上路子,可我不喜欢钱,过来也不是为钱的。”
“那大侠过来贵干?”
“当然是杀你了。”
吴德额角冷汗更多,心也更慌,“神仙大侠饶命啊,我们没有仇怨,你没理由杀我。”
这厮说假话功底也不弱,哄骗女人手段一定不少。
白壁沉掴了他几巴掌,鬼笑着,“你睡醒没有?我可以打的你清醒,以为不知道你想杀我。”
吴德磕头如捣蒜,“不是我想杀你,不是我想杀……。”
白壁沉削去他一条手臂,“我知道不是你,可你快说出来是谁要你做的,我可以让你死的舒服点。”
吴德摇头,“我真的不敢说。”
“为什么?”
“我家人都在他手里,不小心就死定了。 ”吴德目光中满是歉意。
白壁沉点头,又把他另外一条手臂削去,两条腿也削去,把他丢在桶里,把桶挖个洞。
这桶就放在厕所后面,白壁沉掴了他几巴掌,“看清楚了,哪个屁股白,告诉我一下。”
然后白壁沉就在边上喝茶等着,并不急,他不喜欢用很毒的法子,但不代表他不会用,有很多更毒的法子还没用过。
过了很久,他问吴德,“怎么样了?”
“第六个坑口。”
白壁沉把茶倒在他头上,怒骂,“那是男的,我问的是女人。”
吴德点头,继续看着,他觉得这样死去简直伤天害理。
白壁沉去打壶茶慢慢过来,发现一道冰冷的刀光一闪,他大呼不好却发现迟了,一把飞刀齐根没入吴德咽喉,吴德嘴巴张得很大,满脸惊慌、愤怒之色。
人还没走远,白壁沉纵身一掠,跟了过去,这人轻功不错,一身黑衣,始终跟白壁沉拉开一段距离,白壁沉跟得很废力,就在抱怨这厮跑的很快时,这人忽然停下,白壁沉用力握住他衣襟抖,大叫着,“快说是谁要杀我,是谁?”
这人没有说话,嘴里吐出了很多白沫。
他已中毒!是剧毒!
白壁沉咬牙嘶叫,“快说是男人还是女人。”
这人在地上写出一个“女”字,然后就死了,目光中满是惊慌、愤怒。
白壁沉松开黑衣人,又用力踢一脚,大骂没用,临死前都说不出是谁,实在是废物,实在是混蛋。
他继续到那条街上找酒找女人,他对这两样永远都不会讨厌,也许有很多人会看不起,但他就是这样的人,他不去找酒找女人,也许会觉得人间不值得,也许不知道该做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还活着。
街道上没有变化,腰很细屁股很大也很圆的女人还在,她还在厚颜无耻的勾引男人,这也是一种生活,没人有权利说她不对,她为了继续活着,也许也是被逼的,她说不定有七八个等吃饭的孩子,说不定有五六个快死没死的亲娘,说不定有三四个喜欢挖坑的老公,说不定……。
她实在太可怜了,命运对她太不公平了,想到这里,白壁沉心里神奇的没有羞耻感也舒服点了,自己过去接受勾引,不是想干那种事的,只是想可怜一下她而已,让她也知道人间也有很多温暖。
所以白壁沉过去接受勾引,他觉得接受勾引不但很高尚,而且显得自己很有人情味。
他过去还没摸到女人屁股,一身漆黑的人站在他边上,他赶紧缩回手,笑嘻嘻居然不好意思了。
无闻也在笑。
腰很细屁股很大也很圆的女人骂他不要脸,骂他混蛋玩意,然后换个地方继续活着,继续勾引男人。
等到这女人走远无闻才说,“有个决斗?”
“是谁的?我的吗?”
无闻笑了,“是枪神无根。”
“时间,地点。”
“明日午时,邀月湖畔。”无闻说完这句话就走了。
白壁沉没找那女人,因为邀月湖畔离这里有点距离,要早点过去,再说那附近也能找到酒跟女人,所以白壁沉过去了。
他坐在湖边发神经,不知道做什么就会容易变成这样。
一个平平凡凡的人走过来,居然笑了笑,他笑的也很平凡,一手握着一张纸一支笔,另一手提着墨汁。
白壁沉没看他,只觉得这人是疯子,自己跟他并不熟悉,为什么要朝自己笑?他觉得神经病都比他强点。
这人走到白壁沉不远处忽然双眼睁的浑圆,整个人都变得杀气腾腾,纸立刻悬浮于身前,然后墨汁快速流到纸上,那支笔也靠了上去。
白壁沉吓了一跳,身子刚站稳就听到那人大吼一声,“无法无天。”
话语声中笔一挥,一串墨汁朝白壁沉射来,又快又急又毒,白壁沉躲过去瞧见被射中的参天大树面条般断了,身上衣服还有“无”字的洞,他心想好悬,差一点就报销了。
他突然想起一个人,严格的说是一枝花。
“睡文痴花!”
睡文痴花点头,“决斗者白壁沉果然不简单,万花池不能杀是有道理的。”
“万花池杀我了?”
睡文痴花笑了,他没有回答。
“我要把你们窝端了,不想过大家都别过了。”
睡文痴花一惊,脸色惨白显然被吓到了,“那你先活着再说。”
他又大吼一声,“无尽无休。”话语声中墨汁又射出,白壁沉身子一滑躲开,湖边垂杨柳忽然面条般断了,落在湖里飘走了。
白壁沉咬牙,“你别在我这嘚瑟,小心我把你们老板的蛋打碎,两只都打碎。”
“不是老板杀你,跟他没有关系。”
“你糊弄鬼吗?”
“无影无形。”
白壁沉身子翻滚,躲过这一击,平整如镜的湖面突然躁动不安,一连串浪花拼命跳跃缓缓落下。
“我要睡你老婆还有小姨子,连你姐姐妹妹也不放过。”
睡文痴花忍不住笑了,“你去睡吧,反正我没爹没娘,也没有老婆,更没有姐姐妹妹。”
“那我睡你情人,要多睡几天,等怀孕了我再打她肚子,等她吐血再走。”白壁沉恶狠狠盯着睡文痴花,实际上他也很心慌,他说这些话只是吓唬而已。
说话也是种武器,说的好能把人活活气死。
睡文痴花又笑了,抱着肚子笑的,“决斗者白壁沉江湖传言果然不虚。”
“你听说什么?”
“又狠又毒。”睡文痴花笑意不变,“可惜我没情人。”
白壁沉怔住,他显然也没想到这厮关系网居然这么干净,亲爹亲娘没有,老婆没有,姐姐妹妹没有,居然连情人都没有,这样一来自己想吓唬他不就行不通了,白壁沉心里暗暗叫骂他真狠。
睡文痴花还在笑着,“壁君还有什么要骂?尽管来不要客气。”
白壁沉咬牙已在抽气,居然生气了,他骂不到人有时也会生气的,比如现在。
“你这厮真是可怜虫,亲爹亲娘都没有,姐姐妹妹也没有,居然连老婆跟情人也没有,天底下男人中没有比你更可怜的啦,你注定是可怜虫,无论是死是活都注定是可怜虫。”想要骂人好像也并不难,骂人的法子就像海绵里的水,想要挤还是有的。
睡文痴花脸上笑意忽然冻死,好像被人重重掴了几巴掌,他咬牙嘶叫,“江湖传言果然不虚,决斗者白壁沉又狠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