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在拼命灌着,舞姿一刻都没有停,这是能花钱的主,也是肯花钱的主,这年头遇到这样的主如果不好好珍惜,老天都会骂不上路子。
女人们使出浑身解数去讨高大富欢心,在他的钱包边缘拼命站稳脚跟,因为她们也知道,收成多少就在此一举。
高大富笑着抱起一个女人上床,女人又惊又喜又怕,更多的也许是满足,不是身体上的满足,而是生活上的满足。
生活的艰辛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女人高兴的脱自己衣服,脱高大富衣服。
高大富立刻一巴掌迎了上去,“不懂规矩吗,用手干嘛?不知道我喜欢用嘴吗?”
女人颤抖着赔不是,嘴慢慢靠了上去,高大富怒瞪女人,掴的更凶,干脆把女人两颗门牙掴掉了,女人捂住嘴轻轻痛哭流涕,一点也不敢发出大点声音,她知道规矩。
到了这里就得守规矩,否则一天都活不了,她亲眼目睹两三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不守规矩被活活打死了,死后连一口棺材都没有,直接拉去后山喂狼了,还有更惨的,被活生生丢进井里,立刻又尾随几块大石头,也有别的死法,在这里习以为常并不新鲜,她此刻就是新鲜的,因为她没有被活活打死,或者被丢进井里,尾随几块大石头下去,也有更惨的,她想都不敢想,怕想多了会发疯。
她此刻只有衷心的感谢,跪下来去磕头,去吻高大富的脚,来感谢放过自己这次麻痹大意罪行。
高大富则没有看她一眼,淡淡笑了笑轻搂着另一个小娘子的腰,说着疯话,疯的连狗都想吐,高大富再次看着她时,当然满脸厌恶之色,就像看着一块肥嘟嘟苍蝇直打转的猪肉,肥的令人呕心想吐,高大富没有吐,而是踹开这女人,指着女人脑瓜盖大骂,“死不要脸的,来这里一天两天了,连脱衣服都不会,平时白混了,我白养你这个不上进的货色,快点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女人磕头如捣蒜,然后赶紧跪在门口忏悔。
白壁沉看见这女人暗暗叹息,他想说的是,“世界之大真乃无奇不有,我见过倒霉的,你这么倒霉的就少了。”
女人跪着落泪忏悔,白壁沉过去就是几巴掌,轻轻说,“连这种事都做不好,你看看自己还能做什么,真不像话,简直岂有此理。”
他推开门走进高大富房间,就像高大富跟他很熟似的,然后就一把抓起压在小娘子身上直流口水的高大富,高大富傻眼了,他大叫你是谁?
得到的回答是一巴掌,女人们母鸡下蛋咯咯叫着飞快离去,很快房间里只剩白壁沉跟高大富两人。
高大富此刻当然明白处在何境地,他此刻点头哈腰,“大侠高抬贵手,无论是要人要钱,我都能给。”
白壁沉没有说话,把桌上没喝完剩下的半壶酒抓过来,对着高大富的嘴使劲倒着,然后把酒壶也塞进高大富嘴里,高大富死的时候眼睛还在使劲往上翻,仿佛是被酒活活灌死的。
剩下没走的几个女人在墙角惊慌、发抖,白壁沉把她们拉到尸体边,大叫着,“快给我打这个死不要脸的,你们如果不打,我就打碎你们屁股,两边都打碎。”
白壁沉发现这些女人跟哭婆一样,一样的善解人意、通情达理,根本不用教就知道自己该干什么,白壁沉抓住高大富腰上玉佩,“去他家拿钱,不要心疼钱,又不是你家的,这是你们辛苦钱,就算他死了也应该出。”
几个女人捧着玉佩刚离开几步就被白壁沉叫住,“你们记得多拿点,想好怎么花这钱没有?”
一女人破涕为笑,擦擦泪水,“我要从良,相夫教子,做一个贤惠老婆。”
另一女人擦擦鼻涕,她居然没哭,胆子大的可以,“我要多开几家这样的店,我要多赚钱,多的连做梦都在数钱。”
白壁沉吓了一跳,想不到这群小娘子报复、志向都挺可怕的,他扶起跪在外面忏悔的女人,这女人被打掉两颗门牙,此刻捂住嘴目光惊慌的乱看。
他拍拍这女人,“不要怕,那死不要脸的被我弄死了,你也应该跟她们一起去拿钱。”
女人刚走却被白壁沉拉住了,“告诉我,以后想做什么?不会还干这个?”
女人摇摇头,“我花钱多找几个男人,然后骑在他们脖子上使劲晃,把受的委屈通通晃回来。”
白壁沉只是淡淡的打了几个手势,示意她们离开这里。
她们离开久久,白壁沉还是无法平息心中的波澜。
这事已经过了很多年,记忆犹在心头,白壁沉暗暗希望萧道跟高大富一样是去找女人的,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白壁沉杀的舒服。
杀人也分舒服和不舒服,白壁沉希望想要的那一点舒服能有。
转过几个巷子,萧道进了一个死胡同,然后这一幕彻底震惊了白壁沉。
这有钱有势的萧道,竟给一群孩子送钱,他还没到院子时,孩子们就大叫迎出来,萧道笑着摸摸他们的头,把带来的钱给了其中一个比较大的孩子,并嘱咐细细的花,不要大手大脚的。
这不是白壁沉想看见的样子,所以他出奇的愤怒起来,打算在尾随看看,希望萧道上点路子,那样子死在白壁沉手里,白壁沉才觉得舒服。
这人若是大奸大恶之徒再好不过,白壁沉最喜欢杀这种人,因为杀这种人没有一点负罪感。
萧道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去了另一个地方,白壁沉渴望他做一点不讲武德的事,哪怕一点也行,白壁沉第二天就去决斗了,他不愿带着那种男人原始的渴望去决斗,觉得决斗是一件伟大而高尚的事,不应该带着渴望去决斗,带着渴望去决斗无论输赢都不能满足自己决斗时刺激和快感。
夜黑风冷,伸手不见五指。
如此夜色男人适合抱着老婆在床上暖被窝,条件允许的话带着七分醉意三分清醒最好了。
萧道在林子里停下,林叶飒飒作响,仿佛也忍受不了这夜色的寂寞和孤单。
“你可以出来了,我们早就不该这样偷偷摸摸见面了。”萧道神情显得不耐烦,他也许很不情愿来这。
林子里忽然长出一个女人,林叶飘动间这女人鬼一样的矗立在萧道不远处。
“约你出来真不容易。”
萧道没看她,满脸厌恶之色,“你想说什么就说吧,以后不要找我了,这是最后一次。”
女人忽然直愣愣看着萧道,仿佛想将萧道活活看死,“你就带着这样的诚意跟我分手的?”
萧道没有说话。
“我等你十年难道白干了,你就算狼心狗肺的,今天也应该给我个交代。”女人目中露出幽怨之色。
十年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无法用任何东西去衡量,无论用金钱也好还是身份地位等等都不能去衡量,所以萧道闭上眼叹息。
白壁沉知道萧道闭上眼就表示理亏,这厮此时无论说什么都不能说服一个肯花十年功夫等待的女人,肯花十年功夫等人并不多,只要是人听见都会觉得很残忍,女人必定受了别人无法理解的寂寞。
“我虽然没有你孩子,但我身子始终为你留着,你不该这么对我。”女人目中露出怨恨之色。
萧道咬牙。
“你知道十年青春对于女人来说意味什么?我知道你不会明白的,因为你本就是没心没肺的人。”女人疯狗般咆哮。
此刻她样子没有一点女人该有的气度,也没有人该有的武德,简直没有了人该有的礼仪、教养。
萧道嘴角流出鲜血,可见他用多大的力气忍耐着。
白壁沉真心替女人不值,更替萧道不值,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这真的值得吗?人世间多少痴男善女因情而黑白不分?而堕落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而无力更无心追逐充满活力的明天?可见情是极为危险而又神圣的东西,这东西能不碰还是不要碰的好,碰不好自己就麻烦了,不死也重伤,用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形容情并不为过吧。
萧道不语,冷风吹着发丝,他丝毫不顾,伸手擦擦嘴角鲜血。
此时女人慢慢靠了过去,摸出一把短刀,短刀薄而锋利,她塞进萧道手里,拼命鬼叫,“你不能给我幸福就狠狠心杀了我吧,不要觉得难为情,就像你占有我身体时一样,没必要觉得难为情,来吧,快点了结我吧。”
白壁沉傻了,这女人不是疯了就是在装疯,真的疯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装疯,换成是白壁沉,他会毫不犹豫握刀戳进女人身体里,一定会毫不犹豫了结她,可萧道就不会,这也是人与人不同之处,行事作风都有自己的标准。
萧道咬牙,神情恍惚,慢慢后退,女人现在宛如孤魂野鬼般紧紧贴着萧道,在夜色里林叶飘落中显得极为凄凉又极为凄惨,可在白壁沉看来,这女人却十分的残忍,如果换成白壁沉,那女人一定死了至少有百次了。
女人怒斥,“你是不是男人,怎么连戳一下的胆量也没有,难道你剃度出家了?喜欢大发慈悲,可你头上的毛还在。”
萧道咬牙后退,嘴角流出鲜血,嘴已在哆嗦,“不要再逼我。”
女人笑了,“平心而论,你看我是在逼你吗?傻子都知道我在求你杀我,明白吗?你这个傻不愣登的,简直傻的出奇。”
女人忽然一把夺过刀戳进萧道身体里,萧道咬牙仰面倒下,刀戳的地方不是心口,所以他还活着,女人跃起在一丈处大笑,笑的像刚从粪坑出来的母狗。
萧道大惊失色,可惜后悔为时已晚,只能恶狠狠怒视女人,“好狠的心,好毒的人。”
“你到现在才看出我真面目,是不是太晚了?”
“我真糊涂,贪你身子,图一时之快,实在罪有应得,我死有余辜,死在这里也算老天有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