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花汐再次想起了花仕的那句话,大祈已经时日无多了,果然不错。
公孙宜对此事进行了初步的分析,说大概是宫中娘娘们的勾心斗角酿成了这种后果,随而得出一种结论:一个皇帝若是管不住自己的老婆便休想管住自己的国家,一个男人要想事业有成,就必得只娶一个老婆,只爱一个女人,彻底免了后顾之忧。是以他要当一个成功的男人,便打算只爱花汐一个,绝不再喜欢上别的女子。
花汐:“……”
从公孙宜将一口一个爱挂在嘴边便可看出,公孙宜本质上应是个花花公子,只不过以前脑筋闭塞,如今豁然开朗了,本质便彻底的暴露了。
对此花汐也懒得理会,不过公孙宜的话倒确实不假。但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越是事业有成的男人越是有女人喜欢,而男人过不去这关,便铁定了会养个小三,养了小三便会让自己的老婆吃醋,吃了醋便会有各种勾心斗角,最后女人彻底的死心了,觉得男人已靠不住了,便将心眼儿用到了家业上,由此一个男人衰败了,随而英雄也没有了。只是这个世界上的美人不会没有,因而江山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易主。至于这易主的时间,得看这个君主是什么时候遇上祸水了。
虽然一开始能够轻易的将因果绕出来,但是要绕回去却让花汐的脑袋十分的晕。最后也懒得再去想这些江山美人的事情,倒不如多用点时间来想想自己的下辈子。
如此又过了一月,这两个月花汐过得清闲,但也是太清闲,如今二人已经身无分文了。
花汐站在春香楼的门口,歪着头对公孙宜说:“听说这几日春香楼招舞姬,只卖艺不卖身的,要不我去卖舞吧,好歹能够挣些钱。”
公孙宜瞟了她一眼,随而将她拖走了。
入了渔场,必会惹得一身腥,花汐若是进了妓院,此生还谈什么清白?公孙宜自然是不会让花汐这么做的,就当当是因为他是男人这点,也不会让一个女人以这种方式来挣钱。
今年的雪已经洋洋洒洒下了近半个月,花汐站在雪地里,雪花已经可以没过她的小腿肚儿了。如此反常的天气倒是让百姓很不安心,觉得天现异象,必有国难。
只是让百姓更加不安心的,还是漱清王的情况。
说漱清王自回了漱清王府便未露过面,也已两月未见过客了。百姓对他的身子甚是担心,甚至开始有人怀疑,说漱清王尚在人世,不过是一个谎言罢了。因此百姓就更加的惶惶不安了,觉得这两种因素结合起来,大祈已经非亡不可了。
花汐听了不过是笑笑,古人愚昧是有一定道理的,但是说大祈要亡了,也是有一定道理的。但他知道苏子陌是活着的,至于他两月未见客的原因,花汐觉得可能是苏子陌想告诉皇帝自己的重要性,若是这世间没了他漱清王,是会混乱的,拜托皇帝留他一条命而已。
只是这种假设,却在第二日的中午,被否决了。
那日花汐正与公孙宜在大街上望着热腾腾的白面馒头发呆,因二人身上值钱的东西已经全都换做钱花掉了,所以此时正是他们的生活最艰苦的时候。
花汐想,若是现在谁给她一口饭吃,她就嫁给他,是女人都嫁。
正这样想着,便见自己的眼前出现了只热腾腾的馒头。
花汐盯着馒头,眼睛都是放出光来,却是不敢转身去看后面的人,心想着若是他长得实在太丑,该要怎么办?
这时却听得后面的人说:“姑娘这是让本王好找。”
花汐一瞬间便石化了。
这世间的事情,还真是巧得令人无话可说。
其实,这也并非只是巧合。那日苏子陌回了神仙铺,未见到她便知她逃跑了,只是他不知的是,花汐为何要逃。
于是他先是回了漱清王府,安顿好了秦姝,方才找了个理由,出来寻花汐。
劳劳碌碌两个月,如今总算是寻到了,你可以想见漱清王此时的火气。只是花汐不知,她本是觉得她放了漱清王,他该感谢她的十八代祖宗了,却不知他究竟是哪来的火气。
公孙宜愣愣的看着苏子陌,此时的苏子陌戴着一只银面,眼中盛着些许火气,与他以前见过的倒是没什么两样,至于这一愣的原因有两个:一是漱清王果然还活着,二则是他寻来究竟是为何。
因之前花汐是说自己奴隶期已满,与那漱清王再无想干,是以流浪街头无处可去。就这样一个拙劣的借口,公孙宜也没有丝毫的怀疑,倒真是傻得十分可爱。
如今漱清王的出现,让花汐的谎言不攻自破了。
花汐的第一反应便是再逃。
只是她面对的可是漱清王,要逃岂是那么容易的,就连公孙宜恐怕也逃不掉。
她被漱清王拎在手里,像落难的小狗一样无辜的看着公孙宜,只是公孙宜也只能无奈的看着她,无能为力。
于是花汐就这样被拎回了漱清王府。
但若说花汐会就这样乖乖的被拎回去是不太可能的,从平家镇到京城的一路,花汐都在想着要逃,只是后来却被苏子陌驯得服服帖帖,还高高兴兴和苏子陌一起回了漱清王府。
其实此刻被苏子陌寻到,也不是什么很坏的事情,至少晚上不用露宿街头,还有东西可以填饱肚子。
由此花汐得出一个结论,当自己快要走投无路时,便会有救星出现解救她于水火。相反来说,正是因为公孙宜不懂得理财,以致于他们早早的便断了粮食,苏子陌才会这么早的找到他们两个,所以这一切都是公孙宜的错。
公孙宜:“……”
话是这么说,但是已被苏子陌寻到这一事实却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花汐本想着自己与苏子陌,亦或是苏睦有一定的情谊,他该不会对她如何的。心中正想着这些的时候已见苏子陌拿了一根拇指粗的麻绳,缓缓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