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陌背着花汐在树林里转了好久,虽说这片树林并不是什么很大的树林,而且树木也不算十分茂密,但却着实让苏子陌焦头烂额。
不过,他好歹是走出来了。
苏子陌看着远处明晃晃的城镇,松了口气。
他背着花汐,原想要两间客房,奈何客栈只剩一间了,便只能要了一间。
进了房间,他将花汐放在床上,然后开始脱她的衣服。
刚刚树林的乱石硌伤了花汐的身子,有些地方甚至已经出血,此时若是不上药,恐怕会发炎溃烂,而且将来必定留疤。女孩子的身体,还是干干净净的比较好。
只是,当衣服脱到一半,花汐胸口上的那个刀疤却顿时让他怔了一怔。他的指尖慢慢的游离上去,摸着那块刀疤,似是在遐思。
这时,却见花汐“嗯”的一声,转醒了。
只是苏子陌此刻想要移开手指,再将她的衣服穿回去扣好,已经不太可能。
花汐也觉得自己此刻的身子有些异样,微睁的眼睛移到苏子陌的手上,顿时将眼皮撑到极限,右手不自觉地扬了起来,“啪”的一声摔在苏子陌的脸上:“苏子陌,你无耻!”说着,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双手捂在胸前,退到了床的一角。
苏子陌捂着自己的脸,似是有些怒了:“姑娘,别说我这是在为你疗伤,就算不是,我是谁你又不是不知,就算我要你的身子,你也得乖乖的奉上。”
花汐咬着唇,厉声道:“苏子陌,你以为我花汐那么好欺负?别说你只是王爷,就算你是皇帝,也休想碰我!”
苏子陌的嘴角微微上扬:“姑娘倒是贞烈,可姑娘想过没有,你是我从卿舞阁买来的,你早已是我苏子陌的女人,我想怎样就怎样。”话说着,人已欺身而上。
花汐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却被苏子陌压在身子底下,怎么都动弹不得。可是,自己的身子怎么就能这么给了一个陌生人?这可是为苏睦留着的清白啊!
心里想着这些,右手便不自觉的又抬了起来,想要再给苏子陌一巴掌,却被他宽厚的手掌一下子接住了,顺势朝着她左手的方向按下去,让她两只手都动弹不得。而苏子陌的右手则迅速从腰间拿出一只乳白色的瓶子,送到嘴边,咬下红色的瓶盖,将瓶中的白色粉末倒在了花汐身子的破溃之处。
原本火辣辣的伤口顿时被一阵清凉覆盖住了,花汐不禁停了挣扎,看着此时的苏子陌。
待他帮她敷完伤口,他才从她的身上离开,从嘴中取下那只瓶盖,将瓶子盖好,放回了腰间。
花汐急忙将自己的衣服整理好,脸上的依旧泛着潮红,不知是因为刚刚的挣扎,还是因为羞涩,她低低的说:“如果只是要帮我敷伤口,又何必要这样?”
苏子陌浅笑:“只是想告诉姑娘,我若想要你,随时都可以。”
花汐恶狠狠的盯着他,却觉得此刻自己这么无力,看来对眼前的男人,不能用硬的,不然啥时候再激怒了他,自己的清白可就没有了,所以还是来软的吧。
心中想着,不免收了刚才的眼神,勉强自己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那公子现在没事了?可否回你自己的房间去?很晚了,我要休息了。”
苏子陌看着她:“只有一间房。”
“什么?”不会吧,早知道他抠,也不至于抠成这样吧。两个人只定了一间房,还让不让人睡了?
苏子陌坐在床边上:“你没听错,只有一间房,今晚我铁定了睡床,姑娘若是不嫌弃可跟我一起睡。”
花汐心里暗暗骂道:谁要跟你一起睡?你以为你是柳下惠?哼。根本就是一只禽兽,如果苏睦在,他那扇子哗啦啦一甩,看你还有没有命?
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这么说,便轻声道:“小女子纵使有一千个胆子,也不敢跟公子您同床共枕啊,我睡地上就可以了。”
“请便。”苏子陌的声音柔柔的,仿佛当初背对着她,为她守着野兽的苏睦。
只是,他与苏睦,实在相差太多。
花汐躺在冰冷冷的地上,原本好一点的伤口,此刻却是隐隐作痛。她双眼无神的盯着房梁,想着她为什么会遇不到苏睦。她觉得,苏睦家里应该是个大家,所以苏睦在京城的可能性极高,可是,她在卿舞阁时日日坐在窗台上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却始终看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她便又觉得苏睦不在京城了。只是他究竟在哪里呢?这么多天过去了,他可还记得自己,可还记得,在那片阔叶林里,他说过,十日之后,必来娶她?
不知不觉,她的眼皮变得沉重起来。在梦中,她仿佛感觉到苏睦那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的身子,柔声问她:伤口还疼不疼呢?睡在地上,冷不冷?他袖间的桂香绕过自己的鼻尖,一滴眼泪悄然从她的眼角滑落,这些,不过都是梦罢了。
第二日醒来,身上的伤口倒是不怎么疼了,但是睡在坚硬的地上着实让她觉得腰酸背痛。但看苏子陌,依旧安然的睡着,不甚香甜。
花汐握着拳头对着他,在空中比划了两拳,虽然不是真的打到,但觉得这样解气一些。比划完了,正想下楼去拿点吃的,忽然瞥见了他的那块银色面具。
她站定身子,直直的盯着他的脸。
好想看看,那张面具底下,到底会是怎样?都说漱清王面相柔美,但她不信,这世上还有比苏睦更加柔美的男人。
她轻声挪到他的床边,低声叫了两声公子,见没什么反应,于是慢慢的伸出右手,一点点的靠近苏子陌的脸。只是,她从未觉得自己这么紧张,心砰砰直跳,喉间仿佛无比的干涸,额上不知何时,已经布满了一层层的冷汗,而她发现,自己的手竟然也不自觉的发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