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蓝色的天空,天空下是一望无际的青青麦田,麦田的边际有团簇的羊群,羊群觅食在繁花点缀的草丛里····
草丛里几片花瓣在清风吹拂下,忽地起飞了。
不对!
那是几只蝴蝶,它们扇动着着翅膀,在混着花香和草香的阳光里舞动着,蝴蝶越飞越高了,飞向天空的深处。
当天空褪去淡蓝,黑色上映。
而它们,又变成了镶嵌在夜空里的星星闪烁着,奕如那依旧扑闪的翅膀。
终于,我睁开了双眼。
恍恍惚惚看到:不是星星,也不是蝴蝶。
是花瓣在我眼前闪烁。
随着视线清晰,一朵、两朵·····甚至可以数出来——一张被风摇曳着的窗帘,在眼前来回摆动。帘布上点缀着的,是我还未数清楚的花朵。
这张帘子很漂亮,圆形的!
在它后面还有一个很别致的圆窗,微醺的阳光透过圆窗照进来,照出了房间的窗明几净,同时也使我的身体顿感温暖。
此时此刻的我,是坐在地上的,就坐在这个房间的正中。
双手向下摸索,地面虽光滑但并不凉,感觉屁股底下还有个毛茸茸的东西,应该是个毯子,再一摸,还有很粘的东西,不知为何物!
粘在手上的感觉既熟悉又很……
这种感觉,就像你坐在夏日里的草地上,一只不长眼的知了一泡尿浇到脸上,手摸上去……
这是一个木地板的房间,屋里摆放着一些原木家具,墙面是白色的,显得很素净,屋内装修装饰极为简单,加之窗外清风习习,感觉很是清爽惬意。
再侧身一转,我差点跳着站起来。
竟有一个人!离我只有两米的距离。
不知几时?
已经坐在了那里。
正盯着我!
是一个女人——一个陌生但很漂亮的女人!
阳光轻柔地撒在她的脸上,都不忍触碰她水嫩的肌肤。
不清楚是否在对我微笑,只见她眼睛眯起,形成了弯弯的眉梢。
也许是阳光稍微刺眼了点儿吧!否则,她何至于此?
她是谁?
我又为何会睡在这里?
如此醒来!似乎还做了一个惬意的梦?
有一万个为什么等我抛向她!在那之前,我还是先审视了她一番:
只见她双腿盘坐在地,白色帆布鞋连着白色宽口长裤,纯黑的皮带扎得稍紧,搭配蓝白相间的格子衬衫,解开的衣领里露出细长且白皙的脖子,一头干练的短发也藏不住那张娇美的脸蛋儿·····
那张看似平静的脸上,却也夹带着些许的关切。
她脖颈微红,也在审视着我?
眼角上扬、四目相对之时,我立刻收起了自己的激动情绪,“咳咳~”清了清嗓子,正色道:“请问,你是谁?”
见她没说话,我继续追问:“这是在哪儿?”
呃··
··
·
几秒钟过去了,她还是没有开口,似乎在思忖着什么?
无奈
只好用上我未过四级的蹩脚英语,磕磕巴巴的说道:“Who are you?Where is here?”
这次她仅是礼貌的笑了笑,但至少有反应了,我继续问她这是不是她的家?
气氛却再次陷入了沉闷。
难不成?她也跟我一样,也只会几个简单的英语单词!甚至于,连个单词都不会?
心想:这别致的圆窗、精美的窗帘、木地板的房间、原木的家具、回归自然的简约装修风格,加上她本人的衣着打扮等等……还是双腿盘坐在地上的!
是在地上睡觉?
这一切的细节——日本人?
这该不会是一个日本女人吧?
(这也算看过多年岛国片积累的宝贵资料吧!)
嗖嘎斯内~
我急速在脑海中收集线索,尽量回忆看剧时听过的相关词汇。但也仅仅想出来一两句:“八嘎呀路!”和“呀~嘛~*~”
出于礼貌,那两句我并未说出口,只不过顺嘴带出个“阿西吧~”
“Chinese!”
她突然开口了,像是经历了几个世纪!
“汉语!”
“普通话!”
“中国人!”
没等我回应,她接二连三地说道,脸上还带着愉悦。
(这是憋了几个世纪才喷发一次的火山口嘛?)
无论如何?
至少可以确定她之前的确是在对我微笑。
而不是因为阳光!
她的笑、她的美丽,让我瞬间又温暖了。
可我知道,还来不及享受这份温暖,更别说想入非非了。
只好语无伦次地,“你会说话!呃·····我是说,你会说汉语。你也是中国人?”(该死!这么流利的普通话!这还用问?)
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她迅速的回应我:“你说是就是。”
(What?什么叫我说是就是?)
她的话,似乎不再经过思量,如爆发的火山熔岩一般:
“没错!这里是我的家,我叫艾尔,你也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就行了。至于其他的,就不要再问了。现在的你只需要好好休息!”
(什么鬼?什么你的家,我的家?虽单身多年,可我还算意志坚定,能经得住考验。)
“哎~你刚才说你叫,艾什么?把这里当成我的家是什么意思?”
还没等我问完,她已起身往外走,没再多说一句话。
看着她步伐轻盈地走出去,我却更着急了。
可刚想起身站起来,莫名的痛苦便涌上心头。
我——似乎——不能站立!
低头观察,明明双手双脚完好。再用手抚摸两条大腿,还是那样粗壮,有血有肉有脉动,完全没看出任何异样。
我是怎么了?
再次尝试,两条腿像是被什么捆绑住了一般,但凡想要用力,立马有一股束缚感,从脚尖经过双腿,贯穿上半身,最后直达大脑神经末梢。
这种痛苦的感觉,每次都是未经一秒钟,就在身体内完成。让我每次试图站立,又瞬间放弃。
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我残废了?
一想到这,背后冷汗直冒。
而那个陌生的美丽的温暖的女人!
她最后的话语——“现在的你只需要好好休息!”
像是一管冷冻剂,恰好注射进我的心里。而那两股暖流,也随之凝固成刺痛我心脏的冰霜。
她不再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