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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屏风稍张 朱帘渐闭 百花凤影显倩形

(屏风稍张,朱帘渐闭,百花凤影显倩形)

“爷爷,您等等我!我马上就好了!”荒山野岭,一个小屋中传出了一阵娇脆玲珑的声音。此时,屋外正站着一个约莫六七十岁的老者,手中拄着一根拐杖,身着白色长袍。他微微一笑,说道:“今天天气不错,冰儿你还不快点。”

“知道了爷爷,我再梳个头。”那个被称作“冰儿”的少女回了一声。

将近一顿饭的功夫,那位“冰儿”少女终于蹦蹦跳跳的从屋子中出来了。她身着粉红色的百花连衣裙,容貌绝美,秀发如瀑,一双美眸就如一潭雨泉清澈透明,楚楚动人。莹莹玉足羞涩的藏在一双稻花粗布鞋中,双手相握放于身前,身后不仅有裙上的百花相衬,更有一只羽凤在展翅翱翔,说不出的动人清秀,乍一看以为是上天降落尘世的仙子。那位老者从未见过“冰儿”打扮的如此楚楚动人,不禁呆了片刻。

“冰儿”莞尔一笑,说道:“爷爷,您难道不认得我了吗?”

白袍老者这才回过神来,自嘲的笑了笑:“丫头,你呀,和你娘年轻时一模一样哪!”

“冰儿”一听,俏皮的说道:“那到底是我娘年轻时好看,还是我好看呢?”

白袍老者不禁做出回忆状,答非所问:“那时,你的娘亲几乎名动天下,上门求亲者无数,但你娘心里只有你爹,说什么也不愿离开,还好有情人终成眷属,没有出现意外。然后就有了你。”

“冰儿”听完,也没追问自己的问题,连忙说道:“爷爷,您是怎么知道我爹和我娘当年的事的?您不是……”

白袍老者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大人的事,小孩子还是不要问了。你大了,我自然会告诉你。”

“冰儿”嘟着嘴,有些不满的说道:“好好,不说就不说,人家都十四了,哪里小了……哼!”

两人走了一段路,来到了一片菜田前。这里是白袍老者苦心耕耘了许久的地方,有着极深的感情。自从“冰儿”来到,此处就成为了一个有着欢声笑语的地方,每天路过的乡民们都会情不自禁的驻足,笑呵呵的看向一道活泼的身影。伴随着周围的红花绿叶,那道身影越发显得亮丽。

今天如往常一样,白袍老者照顾田内的花花草草,“冰儿”在一旁戏耍玩闹。一切井然有序。临近正午,白袍老者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迈着疲惫的步伐从深处走了出来,叫了声:“冰儿,回家吃饭了!”

一阵分花拂柳,一个小身影从田埂的另一端跑了出来,手中还抓着几朵小花。由于是炎夏,这个小身影周围的地上还有几滴汗珠,但这却丝毫没有影响到那小身影的脚步和兴致。

白袍老者无奈的说道:“冰儿,你又满头大汗了,今天下午给我好好的洗个澡,不许偷懒。”

“冰儿”吐了吐粉红小舌,小声的说道:“知道了爷爷。”

两人手牵手向家的方向走去。就快到家时,白袍老者忽然说道:“等等,为什么会有马蹄声?”

“冰儿”此时正玩着手里的花,闻言下意识的说道:“哪里有马蹄声呀,爷爷,您是不是听错了?”

白袍老者急忙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侧目凝神。就在“冰儿”想要用目光询问爷爷时,忽然呆住了。从远处果然传来了马蹄声,而且似乎不止一个人。那凌乱的马蹄声似乎叩击在他们的心上。

在“冰儿”的印象中,这个小村子从来没有响起过这样的声音,似乎和外界隔绝了。没有官员来这上任,没有赋税徭役,大家自给自足,保持着友谊和谐的关系。从来没有人提出过疑问,一切都在“正常”的运转着。而村中的人虽养有牛羊等家畜,但却绝没有马。所以这马蹄声彰显着这一定是外来者。

白袍老者皱了皱眉,将“冰儿”拉过一边,低声说道:“别乱动,来了三个人。”

马蹄声由远及近。渐渐地,三匹马来到了爷孙俩跟前,其中一个少年勒住马,看向了白袍老者。旁边两匹马同时停下,恰好在少年后半步的位置。

白袍老者拉着“冰儿”向后退了两步,定睛看向那位带头的少年。只见这少年约莫十六岁的样子,太阳穴微微鼓起,必然是练武之人。两眼炯炯有神,没有纨绔子弟的轻浮,取而代之的是稳重和淡定。身着一袭白衣,身后披着一件深蓝色的披风,腰悬一把宝剑。白袍老者上下打量了一番,默默地想,应该是某个大家族里的公子吧。想到这,不禁又多看了这少年几眼。

少年下了马,抬头看向白袍老者,恭敬的问道:“请问老人家,这个村落是不是无官员就任?”

白袍老者看了少年一眼,没来由的升起一股好感:“是的。小伙子你是来这就任的吗?”

少年微微一笑:“不是的老人家,我来此的目的只是游山玩水,增长见识。”

白袍老者默然。这个回答显然不能让人相信。先不说这个小村落并没有什么山水,单就是这少年的气势已非同常人,成熟和稳重早已写在脸上,这样的天之骄子还需要来名不见经传的地方增长见识?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既然对方不肯明讲,自己当然也不好追问。

这时,“冰儿”探出了小脑袋:“这位哥哥,你身上的宝剑好好看啊,能不能借我看一下?”

白袍老者轻轻拉过孙女,笑着对少年说道:“年轻人,你别介意,我家孙女就是喜欢新鲜事物,不用当真。”他当然知道这少年的身份不简单,手中的宝剑更是有一股冷气悄然外溢,能持有此剑武功必然登峰造极,又怎么可能随意将剑拱手交给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呢?

“冰儿”刚想表态说自己不是什么“我家孙女”,却听少年哈哈一笑,说道:“无妨。小姑娘,这把剑非常锋利,你拿的时候可要小心一点,不能划伤了手,否则你爷爷可不会放过我哦。”

“冰儿”不满的看了爷爷一眼,小声说道:“谢谢大哥哥。”然后小步跑上前去,小心的接过那把剑。白袍老者本想阻挡,但看到孙女满脸的期待与兴奋,不知为什么没有动。“唉,造化弄人啊。”白袍老者默默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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