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膳,叶北鸣爽快地付了银两,南嘉如释重负,她一个月才十两月银,这顿饭就得去了一多半。故此,她看着叶北鸣掏银两的动作,都觉得格外的潇洒。
严崇峰带着兄妹二人先行告辞,踏出房门的一瞬,南嘉悲惨地意识到又忘了门槛了。眼看就要脑袋撞地,叶北鸣一个健步扶住了她。触碰的那一瞬,南嘉听到了自己的心跳,不知道是惊吓所致,还是春心萌动。还不待南嘉细细分辨,她发现自己脚崴了。天呐,为何每次相见都如此狼狈。
许南泽赶紧折回:“谢过三公子!”转而关切地问南嘉:“可是脚崴了?”南嘉惨兮兮地点点头。南泽蹲下身来,说道:“我来背你!”南嘉瞬间觉得很幸福,有哥哥呵护的感觉太美好,也忘了刚刚心跳加速的小插曲,心满意足地和家人离开了。门边,叶北鸣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为何背她的不是自己,为何自己又如此在意这个女子。叶景湛拍了拍弟弟的肩,罕见的沉默。
许府,许南珠正坐在亭子里喂鱼,却看到南泽背着南嘉走了过来。想到自从南嘉回了许府,哥哥待她便不似以往亲厚,南珠恨恨地甩了鱼食,去找姨娘诉苦。
严娘子看到南嘉被背着进屋,吓了一跳,得知只是崴了脚,便松了口气。转瞬又责备南嘉:“人欢有祸,乐极生悲!又不是摔断了腿,作甚让哥哥背着你,让外人看到不合礼法!”南嘉嘟囔着:“我现在不是男装嘛!”严娘子闻言,不再纠结,遣了丫鬟去拿药油,亲手替南嘉搓开。
乔姨娘屋内,南珠正诉说着她的委屈。乔姨娘虽是心疼,却说道:“今时不比往日,长公主忙着照顾体弱的阿福,根本顾不上我们。你也学学南淮,没事多往那正屋去请安。我看夫人心地也不坏,有她关心,将来你的婚事也顺遂些。”南珠不屑:“有爹爹在,他自会过问。”乔姨娘摇摇头,庶出女儿的婚事多少得看主母的意愿,主母不带着你出门,谁会知晓许府还有你这位小姐。乔姨娘转念又想,女儿尚小,也不忍说破,只能未来慢慢打算。
卢氏也听说了南嘉受伤之事,赶了过来。眼见南嘉无恙,便放心地闲话起来。听了南嘉的采买故事,笑了起来:“委屈咱家姑娘了,以后把府里的仓库钥匙给你,你时常进去盘点一番,看中了便拿走,全当去逛店铺了!”南嘉噗嗤一笑:“祖母又打趣我!”
次日,严崇峰接到口信,金陵的商铺出了点问题,便提前告辞了。临行前,许尚书私下说道:“舅兄若有需要,尽管告知我,我定会竭力相帮!”严崇峰笑道:“我尚能处理。反倒是南嘉的婚事,我知严家绝非首选,可若无合适人选,可考虑我儿于渊,此子喜好文章,科考或有造化。”郎舅二人彼此领情,再三告别。
南嘉彼时并不知自己已多了个婚事候选人,依依不舍地别过舅舅。
南嘉回到屋内,打算午憩。想到舅舅送的孔雀香炉,便取出李道人的香丸,准备隔火空熏。然而,抬起的手却迟迟未能落下,只因南嘉想起,当初是燃香时梦穿,仙子曾说自己还能回去。如今这玉制的香炉配上前朝道人的香丸,是否会打开回去的通道。想到现代的父母,南嘉决定一试,可又留恋严娘子一家,南嘉犹豫了,手抬起又放下。半夏看着举止奇怪的南嘉,问道:“小姐,你是不是手臂也受伤了!”南嘉一恍神,香丸已滑入香炉中的银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