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承诺过皇上什么吗?”楚少陵收起了眼眸中仅有的讶异,换上了几丝迷茫,眉梢却依旧带着嘲讽与轻蔑。
“怎么?莫不是想反悔?”欧阳玄月一听,眉宇间拧起凝重的杀气,眸光一瞬不瞬的盯着,似乎要把对方看穿一般。
“反悔?不,只是皇上还需答应在下一个请求,在下才会放了她。”楚少陵微一挑眉,驳回一句,同时开出了另一个条件。
“楚少陵!倘若欧阳玄月出了什么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绝对不会。”上官叶琳厥冷的声音从房门内传了出来,虚弱却决绝。
“如果这样能使你记住我,倒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楚少陵听了上官叶琳的话,绽放出讽刺的笑容,带着戏谑却同时有些认真的声音响了起来。
“什么请求?要钱?权力?还是地位?”欧阳玄月的声音在楚少陵的声音一落,便立马响了起来,无力中透着虚弱,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晕倒。
“哼...这些我缺吗?不,不缺,我要的是皇上您亲自下跪求我放了琳儿,只有这么做我才会放了她。”楚少陵忽然变得像一只发了疯的狮子一般,歇斯底里的朝着欧阳玄月咆哮。
哼...一个帝王下跪的姿势恐怕会非比寻常吧,那么一个如此傲慢的帝王却要跪在他的面前,这种感觉又会是如何呢?!哈哈......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楚少陵,你疯了!”房门内传来几声拍打声,时不时的还传来几声砸东西的响声,同时参夹着上官叶琳虚弱的嗓音。
欧阳玄月闻言,冷眸紧紧盯着楚少陵,并未答话应承,也未出口反对。
“怎么样?皇上,考虑好了吗?本王的时间可是有限的。”楚少陵坦荡荡的回视着欧阳玄月,脸上扬着不明的笑意,抑或是看好戏的笑容。
“此话当真?倘若朕真的这么做,你真的会放了琳儿?”半响后,欧阳玄月终于开口说了一句,带着无比的坚韧。
此时他若是和楚少陵比武力,那么机会只会是零,此时的他根本不是楚少陵的对手,想要带走琳儿根本没有胜算,只要能带走琳儿,他做什么都愿意。
楚少陵听了欧阳玄月的问话,眸光中又几不可见的闪过一丝诧异,而后,很快便反应了过来,答道:“此话当真!”
在楚少陵看来,像欧阳玄月这么冷傲的一个人,是根本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这么做,况且他身为帝王,倘若这件事传出,势必会引起一阵骚动,更甚者还会危及国家安危,而欧阳玄月刚才说的那句话无疑不是在告诉他,欧阳玄月愿意这么做,只要他放了上官叶琳,他便下跪。
上官叶琳在房门内听了欧阳玄月的话,眼帘一掀,嘴巴张了张,似乎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里一般,竟说不出话来了。
要知道欧阳玄月所说的这句话对上官叶琳的震惊有多大,抛开别的不说,惟独欧阳玄月这帝王的身份就不得下跪,况且还是为了她,不可以,绝对不可,思绪回转,上官叶琳抄起身旁的瓷器就朝着房门砸去,同时伴随着的上官叶琳的声音响起,“不可以,绝对不可以,欧阳玄月,绝对不行!”
“本王的时间可是有限的。”楚少陵视线瞥向别处,拢了拢衣袍,淡漠的说了一句,完全无视身后上官叶琳的叫喊声。
欧阳玄月看了眼房门,嘴角扯出一抹笑容,缓缓屈膝开始下跪,楚少陵看着欧阳玄月,淡漠的嘴角溢出一丝冷笑,却也参夹着一丝琢磨不透的情绪。
“欧阳玄月!不可以,你不可以这么做!欧阳玄月!”乒乒乓乓碎瓷器的声音混合着上官叶琳沙哑的叫喊声一直从房门内传出,似乎带着无尽仇恨与心疼。
“哼...”楚少陵眼角的余光扫向身后的房门,对于上官叶琳沙哑的叫喊声根本不予理会,依旧优雅淡然的看着欧阳玄月,俨然一副君临天下的摸样。
待会儿要出现的这一幕可谓百年难得一见,他怎么能错过呢?一个帝王的下跪,还真是别具一番滋味呢!
上官叶琳艰难的拿起木凳拼命的砸向房门,这古代的门窗虽说没有现代的坚固,但对此时的上官叶琳而言,也不是这么简单就能砸开的。
欧阳玄月眼帘渐渐敛下,弯着的膝盖似乎下一秒就要软下来一般,正渐渐的在屈膝,楚少陵正饶有兴趣的看着,一瞬不瞬的看着,生怕漏掉什么似得。
而房门内的上官叶琳由于体力透支而差点倒地昏迷,幸亏她及时扶住博古架,不至于狼狈倒地。
上官叶琳缓缓闭上眼,微弱而贪婪的吸收着空气,五指紧紧的抓住博古架,指尖深深的嵌在木架内,一滴滴鲜红而耀眼的不明物体从她的指尖上缓缓滴落。
她绝对不可以让欧阳玄月为了她而做出一个帝王绝对不可以做的事,绝对不可以!
刹那之间,上官叶琳攸的睁开双眼,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后退了几步,眸光紧紧锁定着面前的大门,握紧双手使出浑身仅仅剩下睁眼的力气,一鼓作气般冲向了大门。
欧阳玄月渐渐屈膝,目光掠过楚少陵直直看向上官叶琳所在的房间,他愿意为了她做任何事,包括帝王所不能做的事!
就在欧阳玄月跪地的那一瞬间,房门发出一声巨响,上官叶琳从房门内扑了出来,欧阳玄月转瞬回神,单膝跪地,脚步一转,伸出双手朝着上官叶琳扑来的方向迎面而去。
而这一幕,也被暗处赶来的宇文明看个正着,本想出手,奈何欧阳玄月已早他一步出手,他也只好在暗处静观其变。
他已经料想到欧阳玄月不可能就这么乖乖的待在营帐内养伤,却没想到欧阳玄月的动作如此之快,镜灵儿刚给他喂完药不久,他就立马冲破穴道,跑到了这里。
就这样,欧阳玄月活脱脱的给上官叶琳当了肉垫,二人狼狈倒地。
“玄月,你怎么样?来,快起来,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上官叶琳霎时从欧阳玄月的怀里滚落下来坐在地上,拖着几乎已经站不起来的身体,还努力的想要去扶起欧阳玄月。
“我...我没事。”欧阳玄月艰难的坐起身,便把上官叶琳拥在怀里,贪婪的吸收着只属于上官叶琳的独特香味。
楚少陵看着这一幕,有些刺眼的把目光移向别处,仰天眨了眨微微泛红的双眼,放在身后的双手紧紧攥在一起。
“你们走吧。”在上官叶琳与欧阳玄月起身之际,一句飘飘渺渺的嗓音传了过来,透着几分无力,几分懒散。
只见楚少陵背对着他们朝另一个方向而去,那是朝着青翼国皇宫的方向,他的背影显得有几分寂寥。
也许他这么做是对的,毕竟此时的他给不了欧阳玄月所能给她的一切,他给不了,现在的他失去了一切,包括最爱的女人!
也许正如叶琳所说,他从来不曾拥有过她,又何来失去可言?这是让他有一丝释怀,还是增加了他的悲哀。
“楚少陵,你又想搞什么鬼?”上官叶琳眯了下眼眸,看向楚少陵离去的背影,追问道。
他煞费苦心的掳走她,更是不顾一切的想要使欧阳玄月颜面尽失,这会儿却轻易的放走他们,莫不是又设了什么陷阱?!
楚少陵听闻,脚步一顿,难道在她的眼中,他就是个这么不堪的人吗?转念间,楚少陵稍稍偏过头,视线却看向别处,淡漠的启唇说了一句:“别等我后悔!”说完,一甩袖袍,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上官叶琳微微仰头,看着楚少陵愈来愈远的背影,却并未再答话。
“琳儿,你的手怎么了?”出神的上官叶琳被欧阳玄月突然响起的声音给拉回了神,低头看向欧阳玄月正在为她包扎的手,静静的看着。
而包扎中的欧阳玄月也愣愣的出神了,上一次他又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为她包扎的呢?为何他总让她为了他而受到伤害呢?!
“琳儿,对不起,让你受苦了,对不起......”欧阳玄月忽然将上官叶琳拥在怀里,生怕下一秒她就要消失一般。
上官叶琳很是享受被欧阳玄月抱在怀中的感觉,此时的她可谓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可在听了欧阳玄月的话后,勉强勾起一抹笑意,用微弱的嗓音回道:“傻瓜,我这不是没事了么?”话音正落,上官叶琳便从欧阳玄月的怀中软了下来。
“琳儿!”欧阳玄月见上官叶琳从他怀中软了下来,立感不妙,一颗稍有安息的心又揪了起来,随后感到胸口一阵疼痛,从嘴角溢出几滴血液后,便也朝后倒了过去。
“这两人还真不让人省心,脾气都倔的跟个牛似的,他怎么就摊上了这两个人。”宇文明摇着头从暗处走了出来,单膝跪在上官叶琳身旁,伸手抱起上官叶琳,把了下脉后,只见宇文明眉头紧紧锁在一起。
“该死,原本就受了很严重的内伤,这会儿又出现体力透支的状况,只会一个劲的去保护别人,你怎么就不懂得爱惜一下自己呢?!”宇文明轻抿了下薄唇,看着躺在自己怀中昏迷不醒的上官叶琳,响起一阵即惋惜又痛惜的数落。
也许他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才能触碰得到她,也只有在这种情况下,他才能感觉到他与她之间的差距不会显得太大。
思绪回转,一丝苦涩的笑容不知何时已经挂在了宇文明的嘴角,稍后只见宇文明一抬手,两个身着黑衣者冒了出来,扶起欧阳玄月便离去了。
三天后的天祈营帐内,水流云见躺在床上的欧阳玄月朦朦胧胧的睁开眼,便连忙来到床边,把欧阳玄月扶了起来靠在枕垫上,“皇上,你醒了。”
“你可终于醒了,你都整整昏迷三天三夜了。”宇文明从桌上倒了一杯水走了过来,一颗悬着的心可总算是放下一半了。
“琳儿呢?琳儿在哪?咳咳...”欧阳玄月环顾了下周围,不见上官叶琳的踪影,便想起身,挣扎过程中扯动内伤,顿时便猛烈的咳了起来。
“宫主在隔壁的营帐内,花木瑾与镜灵儿正在照顾宫主。”水流云扶起欧阳玄月,应了一句,面色看起来似乎不太好,似乎隐瞒了什么。
“我...我这是在哪?”
宇文明忽闻欧阳玄月的问话,愣愣的盯了会儿欧阳玄月,半响才冒出一句,“你睡糊涂了么?这自然是在你的营帐内啊,我可是飞来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你俩给弄回来的。”
“琳儿怎么样了,她有没有事?”
“她......”宇文明在欧阳玄月灼灼目光下,显得无所遁形一般,最终还是如实交代,“她和你一样,整整昏迷三天三夜了,到现在还没有醒。”说完,便把视线移向别处,显得忧心忡忡。
“我要去看琳儿。”说着,便掀开被褥就要下床,却被宇文明给及时制止了,“你内伤严重不说,冲破穴道的气息也还尚未调息,更何况你才刚醒,根本不宜走动,你现在还是躺在床上静静养伤吧。”
营帐外的不远处,两个女子搀扶着另一个女子朝着欧阳玄月的营帐赶来,从她们的步伐看来,似乎有些着急。
“你放开我!”上官叶琳边朝着前方急匆匆赶去边挣脱花木槿与镜灵儿的搀扶。
“宫主,您慢点,您才刚醒过来,您的身子会吃不消的。”镜灵儿紧跟随着上官叶琳的步伐,生怕会跟丢一般。
“你别管我,走开!啊!”三人在拉扯之间,体力不足的上官叶琳一个重心不稳,直直朝着前方摔去。
“宫主!”花木槿与镜灵儿瞪大眼睛,看着宫主的手突然从自己手中滑出,惊恐的喊着,便要出手去扶住宫主,却有一个身影找她们一步便将宫主揽在了怀中。
上官叶琳眉头微微一蹙,下一秒便抬眼一看,见是欧阳玄月,在此时并不好看的容颜上却扬起了无比灿烂而甜美的的笑容,“玄月!”
“琳儿,你才刚醒,怎么能随随便便就跑出来呢。”欧阳玄月修长如白玉般的手指轻轻勾起上官叶琳垂下的发丝拢与耳后,轻柔的说了一句。
上官叶琳始终扬着笑容静静的看着欧阳玄月,听着这甜蜜的说教,心里舒畅无比。
时光荏苒,五天过去了,上官叶琳及欧阳玄月的伤势也好的差不多了,欧阳玄月宣布回宫的消息一经传出,两道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了营帐,随后营帐内叽里呱啦的便响起一道道嗓音。
“兄弟兄弟,你不会抛下我,独自回去的对吧?你肯定会带上我的对吧?对吧?”只见宇文明坐在木凳前,双眼可怜巴巴的瞅着上官叶琳,迫切的等待着答案。
“琳姐姐,琳姐姐,你也不会抛下我的对吧?”只见司徒嘉懿托着下颚,水汪汪的大眼睛祈求的望着上官叶琳,微长的睫毛轻轻颤动。
“兄弟兄弟,你给我句话成么?你不会把我留在这里的对吧?兄弟,你别不说话呀,你这...我这心里是心慌慌意乱乱的。”宇文明见上官叶琳不答话,心中更加没底了。
“琳姐姐......”司徒嘉懿正欲开口,却见面前的琳姐姐已被人揽走。
欧阳玄月揽过上官叶琳,转身之际,飘来一句话语,“琳儿需要休息,你们就别打扰她了,想跟我们走,还不赶快去收拾包袱。”
收拾包袱?言下之意是说...信息传入大脑,宇文明及司徒嘉懿兴奋的奔了出去,回营帐收拾包袱去了。
入夜,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到处都有蟋蟀的凄切的叫声,黑夜把所有的景物都笼罩其中,眼睛所接触到的营帐,都不是像在白天里那样地真实,这时的一个营帐内亮着淡淡烛光。
“这场战役能赢,其中不乏有你四人的功劳,本宫主敬你四人一杯,以表谢意。”上官叶琳展露的笑不是绝美清丽、便是清冷寒峻,更带着三分清然,三分冷傲,自有一副端严之势,令人肃然起敬,不敢直视。
“宫主客气,这些都是我等应该做的,为了宫主,我等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辞。”花木瑾手持酒杯,纤指托杯底,如持利剑,冷目流眄,嘴角含笑,却有说不尽的冷艳。
“是么?”本宫不需要你们上刀山下火海,本宫只要你们消失于世上,转念间,启唇道:“天色已晚,你们早些歇息,明日跟随本宫主启程回天祈。”
“是,我等听从宫主的吩咐。”月麟天的声音极淡,带着冰冷的气息,却带着无比的敬重。
上官叶琳点了点头,优雅而快速的放下酒杯,站起身,转身出了营帐,微垂的眼眸,敛没了眸中那划过的狠绝,微微拧起的眉宇展露了她的嗜血。
为了欧阳玄月,为了天祈的江山,她,必须要这么做!
天祈617年,天祈王朝与青翼王朝宛山之战大获全胜,皇上矫勇善战、皇后睿智多谋的消息已是传遍天祈大街小巷,百姓们都纷纷来到城门迎接凯旋而归的皇上与皇后。
而在天祈边境驻扎的营帐此时被大火肆意的吞噬着,远看像是一股浓烟在盘旋,灰灰的带着一些狰狞,走近似乎有张血盆大口袭来,带着浓烟与灼热,夹杂着肆意妄为的呼啸声,还有让人窒息的气体急速燃烧的嘎巴声,似乎天地也为这股喷涌而来的爆发而放行。
“咳咳...营帐怎么会着火...咳咳...月麟天,水流云,镜灵儿你们醒醒。”花木瑾朦胧的睁开双眼,被周围的浓烟呛的咳个不停,在起身那一刻无奈没力气,又软在了木凳上,“怎么回事,我怎么一点力气都没有。”
月麟天及水流云二人也醒了过来,立马伸手捂住口鼻,月麟天推了推镜灵儿,“镜灵儿,镜灵儿,你快醒醒,快醒醒。”
镜灵儿在月麟天的推搡下睁开了惺忪的眼,“咳咳...这...这怎么回事,这营帐怎么起火了,咳咳......”无力的挥了挥呛人的浓烟。
水流云撑着木桌,缓缓站起身,回想起昨晚,有些疑惑又有些确定的话语响起,“咳咳...难道是宫主在我们的酒里下了药,她想要处死我们?”
“咳咳...当务之急,我们先想法子离开这里,水流云,你扶花木瑾,镜灵儿交给我。”语毕,月麟天摇晃的来到水缸旁,把头钻了进去,后舀起一瓢水,泼在了另外三人身上。
四人俩俩一对,一鼓作气,朝着面前的大火冲出去,四人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后,狼狈的躺在地上。
月麟天抬眸看着眼前还在肆意跳跃的火光,有些无奈又有些痛惜的垂下眼眸,喃喃自语了一句,“宫主啊宫主,你这么做又是何苦呢?既然你选择了保护皇上,保护天祈江山,你又怎知我们不会选择为了保护你而放弃玉蟾宫的宫规呢?”
天祈郊外行驶着一匹匹整齐而有序的战马和马背上巍峨庄严的战士,他们身后的骑兵举着只属于天祈王朝的旗帜,率领着他们的将军身着金色盔甲,身姿挺拔如苍松,气势永远透露着高贵与不凡,剑眉下一双璀璨如寒星的双眸望着前方,嘴角泛起柔柔的涟漪,着实令人心动。
欧阳玄月等人还未进城门,便有一声声龙吟虎啸般的声音传了出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回荡在半空中久久未能消去,只见地上黑压压密集的跪了一地的老百姓。
宇文明身着一袭绣绿纹的紫长袍,外罩一件亮绸面的乳白色对襟袄背子,袍脚上翻,塞进腰间的白玉腰带中,脚上穿着白鹿皮靴,按照宇文明的说法,他这么穿是为了方便骑。
“司徒兄,你看看这些老百姓多热情啊,连我都感觉到万分荣幸呢!”宇文明一双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的耀眼黑眸轻轻一扫跪在地上的百姓们,脸上泛着无比迷人的笑容,转头看向身旁的司徒嘉懿,启唇说了一句。
不可否认,今日一见这天祈的确是繁荣昌盛,百姓们也安居乐业,欧阳玄月确实把天祈治理的井井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