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扬嘴上虽是那么说,但默默能平安无事的回来大家已经谢天谢地了,又哪里舍得宰她呢。
于是,大家去了一家他们经常光顾的特色小馆。吃饭的默默的脑子里,一直循环往复着,他跟陈铭威所有接触过画面,除了那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今天的陈铭威好像给留下了好多疑问。
默默吃的心不在焉,宛佳是个直肠子,她很想知道默默到底怎么了,她所谓的去散心的这段时间,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看到默默心神恍惚的样子,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默默….”
还没等她说完,一旁的瑞冰早就注意到她的意向急忙打断她,抢过话头说:
“默默,早上我妈给我打电话说,她跟我爸有公事出门两天,我一个人无聊在家也无聊,不如我再陪你住两天吧。”
“哦,好啊。”
听见瑞冰的话,默默才从纷乱的思绪中挣脱出来。
瑞冰朝宛佳使了使眼色,宛佳随即明白她的用意。不是只有她,其实大家都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以默默的个性只要她不想说,任谁也撬不开她的嘴。只有在她自己想说的时候,大家才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宛佳会意,放弃了询问的念头。四个人慢慢的吃着,有一找搭无一搭的聊着。
忽然,从隔壁的包间传来的急促的呼救声,飞扬听见声音第一个打开门冲了过去,只见包间里一个惊慌失措的中年女人抱着一个男人,坐在地上。
“快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女人失控的大叫道。
飞扬掏出手机刚要拨通,只见男人剧烈的咳嗽了一下。
“药…..”他喃喃的说。
这时飞扬才注意到男人鸭舌帽下的脸。
夏灿阳!!!
“药…药….”
中年女人重复着夏灿阳的话,却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干嘛,显然已经慌了神。
飞扬看到挂在衣帽架上的外套,急忙翻找起来。
默默等人随后赶到,还未走近瑞冰就一眼认出女人怀里的人是夏灿阳。
“灿阳…”瑞冰的脚步停在了离夏灿阳两步的地方。
“夏灿阳?”宛佳和默默不约而同的对视。
这时飞扬已经找到了药,飞扬协助中年女人把夏灿阳扶到了椅子上给他喂了药,大家盯着夏灿阳大气也不敢出。
“还是叫救护车送医院吧!”飞扬说。
就是这个时,夏灿阳适才紧闭的双眼微微睁开了,他似乎听见了飞扬的话,轻轻的挥了挥手,示意不要那么做。
“我没事,休息一会就好了。”他有气无力的说。
他缓缓的坐起来环顾四周,看到的都是熟悉的面孔。
“瑞冰….”他轻轻的唤了一声。
瑞冰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没有答话,率先离开了包间。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飞扬拍了拍夏灿阳的肩膀之后也离开了。
默默看着夏灿阳,他正好也在看她。目光接触的一瞬间,默默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女人悲伤的面孔,只是一瞬间便消失无踪了。
怎么又来了?默默用力的摇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些。
“麻烦你们多照看瑞冰,我……..”夏灿阳有什么话要说,却欲言又止。
“不劳你费心!”宛佳剜了夏灿阳一眼,冷冷的说。
默默有种感觉,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她很想问问夏灿阳为什么要离开瑞冰,话未出口却被宛佳拉出了包间。
三个人陆续回到自己的包间,只见瑞冰拿着一大杯啤酒猛的喝着,似乎这些冰凉的液体能冻结她体内涌动着的炙热血液,可以让她的四肢百骸不再灼热的疼痛,默默想去阻止她,宛佳却拉住默默,她走过去倒了一大杯啤酒。
“一个人喝多无聊啊,今天大家不醉不归。”说着,她手中的酒便一饮而尽。
默默会意,也倒了一杯酒。三个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着,飞扬看着这三个人大有不喝倒不罢休的架式,他忧虑的说:“我又没得罪你们,用不着这么对我吧!”
三个人满脸无辜的看着飞扬,宛佳说:“能护送我们回家应该是你的荣幸才是。”一边的瑞冰和默默极为赞同的连连点头。
飞扬无奈的摇摇头说:“荣幸我到是没觉得,不幸我到是充分感受到了。难怪你们三个至今都嫁不出去,今天我算是找到了缘由了。也就我,换了别的男人脚底抹油都嫌不够快,得双脚变四蹄般的撒丫子跑路!”
“看你说的,整的我们跟全体男同胞的噩梦似的。放心,你不用双脚变四蹄,想走没人拦你。没你我们还回不去家了不成?”宛佳不屑的撇撇嘴,口气豪迈的说。
“我不怀疑你们可以自己回家的能力,我是担心你们半道再祸害了其他男同胞,唉….就让我一个人默默的承受吧…..”说着飞扬露出视死如归的表情。
“余飞扬…….”三个人怒视着他,接着包间里传来了嘻笑声和惨叫声。
夏灿阳经过包间,听见里面传来嬉闹的声音。心里说:“瑞冰,你一定要幸福!”
边上的中年女子似乎读出了他的思想,微笑的握着他的手说:“有你的祝福,她一定会过的很好的。”
夏灿阳没说话,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还是错。
在爱的人面前我们总是强调我给了你什么,却认真考虑过TA真的需要吗?于是,有了这样那样的故事……….
早晨醒来的时候头隐隐的痛,这就是醉酒后,酒精带给人的最直观感受,本以为酒醉以后就可以忘记所有的烦恼与不快,却不料酒醒后隐隐做痛的头却在时刻提醒你,一切都真实的存在着。
想逃,逃不脱。想走,走不掉。
默默转过头看到边上的瑞冰,她也已经醒了,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沉默在空气里静静的流动着。
这时,默默的手机震了起来,默默从床头捞过手机,是宛佳打来的。默默接起,那边传来了宛佳神饱满的声音。
“两只懒猪起床了!哈哈!”听筒那端的人带着嘲弄的口气说道。
“哦,那物以类聚,我们是猪,你是什么呢?”默默扶额,不甘示弱。
“我哦,我是饲养员啊。哈哈!”不用看脸,默默也知道,手机那头,宛佳那招牌似的豪气笑容。
“你这丫头,不拿我们开心就过不下去了?”默默抓抓凌乱的长发,无奈的说。
“哪有?我就是想看看你们两位美女昨天晚上喝的是否尽兴,不尽兴的话,今天姐妹们继续。”
宛佳说话的声音很大,以至于边上的瑞冰都能清楚的听到她说话。
“行了吧!再喝我们就成女酒鬼了。”一旁的瑞冰插/话道。
听到瑞冰这么说,宛佳在电话里小声的说:“看来她没事了。”
默默偷偷的瞥了瑞冰一眼,见后者说完就闭上了眼睛,好像在假寐。然后说:“啊,那什么,你要是没事就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我们俩这就起床了,有事电联吧,挂了!”
收线后,默默跟瑞冰起了床,简单的吃了些东西。瑞冰忽然问:“昨晚上又做梦了吗?”
默默看着瑞冰,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她,谜底已经揭晓了。尽管她已经开始正视那些记忆的存在,但那些事仍旧是她想起心就会疼痛的原凶。
想到这里默默好想哭,感觉鼻子酸酸的,眼眶也有些潮湿了,但她不想让好朋友担心,忙收起心绪,硬生生的把眼泪憋了回去。
“哦。还好了。”她含糊的回答着。
看来她还是不想说,瑞冰抱住默默。
“傻瓜,你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永远都会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这话无疑击中默默的泪点,她险些哭了出来。
瑞冰放开默默,凝视着她的眼睛说:“不管怎么样,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做让大家担心的事情了,好吗?”
默默又努力憋了憋眼泪微笑着回视瑞冰。
“放心吧!”
瑞冰也笑了,她拍拍默默的肩膀。
“我得去上班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瑞冰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离开了默默家。
“好。”
默默目送瑞冰离开。
是啊!大家都这么关心她。如果再继续这样子,就太伤大家的心了。既然老天让她要十六年后想起所有的一切。那就是觉得她现在有能力面对了。既然想起来了又无力改写,那就勇敢面对吧!
时间静静的流淌着,自从想起一切之后,默默就没再做那个梦。她的生活似乎又回到了原来的轨迹上,就好像从来都没有想起过。只是每次跟妈妈通电话,她的自责都会撕扯的心生疼生疼的。
小时候的记忆里爸爸妈妈是那么的相爱,如果不是因为她,妈妈有爸爸的陪伴现在会过的好很多。好像有什么人说过,后悔是世界是最折磨人的东西,它总是牵动着你那颗不完满的心,自已也知道后悔根本就毫无用处,它也改变不了什么,可就是没有办法控制。为了她深爱的妈妈,她还是要坚强的振作起来,从废墟里拯救能拯救的东西吧!她这样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