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默默第一次在街是遇到陈芳庭,就没有一次听到过她说完整的话,这时的陈芳庭竟然跟陈铭威沟通起来,她像是被丢弃的小孩子般一脸委屈的看着陈铭威,看得陈铭威好不辛酸。
默默听着她的话,心里也憋闷的难受,于是她做了一个决定。
“再等等好不好?等儿子忙完了,就接妈妈回家,到时候儿子天天陪着你好不好?”陈铭威像是哄着小孩子一样的哄着陈芳庭,陈芳庭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默默想了想,决定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陈铭威。
“威...”
“嗯?”
“我回去就辞职,就按你说的办吧!”
陈铭威抬眸盯着默默,眼光里满是欣喜和不解,欣喜是默默终于答应辞职的事情了,不解是他还没有想好对策,她怎么就自己主动决定辞职了呢?
“你确定?”
陈铭威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默默。
“嗯…!”
默默点头,对于她来说她所要的一切都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再者,陈铭威一直下来对他的爱与关怀,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只不过是短暂的辞职而已,她又有什么不能为他做的呢。
陈铭威没有再深究默默为什么突然答应了辞职的事,对他来说,结果重于过程,他揽过默默连同妈妈一同搂在怀里。他低声喃喃的说:“默默,谢谢你!”
中午的时候默默跟陈铭威留在疗养院陪陈芳庭吃饭,陈铭威又抽空到院长那里把转院的事情说了一下,院长还是建议他不要转院,但是对于现在的情势来说,这件事情势在必行。
最终院长也同意了陈铭威的要求,陈铭威跟院长说,近期内他就会安排妈妈转院。在他离开院长室之后,院长拨通了一个电话。
“林院董,那位白玫女士的儿子要给她转院…好的…好的…”
放下电话,院长摇摇头,对于这位新任院董很是不解,一个身价不菲的董事长居然会特别关心一个有精神疾患的中年女人,有钱人的思维方式还真是跟常人不同。
听说他以前是在南非做钻石生意发家的,两个月前收购了他们这家疗养院,按理说他这样的身家应该不会对这么家小小的疗养院在意,但他竟然亲自到疗养院里来实地考察。
在第二次来疗养院时候他注意到了白玫,而后他竟然常常来看她,白玫一向排斥陌生人,对于他,这个有精神疾患的女人居然没有排斥跟攻击,反而在他看过她的这些日子里,精神一天天的好起来。
林院董每次都给她带来白玫瑰花摆在她的房间里,还交代所有的人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对此事议论纷纷,作为院长她及时的制止了员工的行为,老板的私事不是他们应该关心的,即使她也很好奇,却也明白有些事知道多了对自己反而不好,她就是遵照老板的指示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就好。
吃过午饭,默默又是一阵困意来袭,陈铭威安顿好妈妈陈芳庭便载着默默回到了他的家。
下车的时候看默默在车里睡的很熟,实在不忍叫醒她,于是,他轻手轻脚的下了车,刚巧他下车后,手机就响了起来。
“陈先生,我是曾伟然。”
“嗯,什么事?”
“您让我查的事我已经查到了。”
曾伟然的话一下让陈铭威提起了兴致,“说吧!”他说着,掏出香烟悠闲的吸了起来。
“嘉宇的余飞扬跟亚美的顾佳美,匆匆订婚的原因是顾佳美怀孕了。”
这个答案到是他没有想到的,以他对余飞扬的观察,他应该不是那样的男人。
“消息准确吗?”
多年养成的谨慎性格,他不能让事情出现一丝不在计划中的情况发生。
“准确!”
曾伟然掷地有声的回答着。
“还有,他们合作已经开始恢复了,近期会有一个联合会议在嘉宇召开,您看….”
曾伟然的意思,陈铭威再清楚不过了,这确实是一个好时机。
“你的意思我明白,上次让你准备的材料准备好了吗?”
“已经准备好了。”
“好的,把他们会议的具体时间地点发到我的电子信箱里,那天我会亲自出面召开临时董事会。”
陈铭威声音沉稳思路清晰的给曾伟然安排着工作,现在所有的事情已经按照自己预想的慢慢实现了,他似乎都可以预见余致远痛苦的表情,他会如蝼蚁般匍匐在他的脚下卑微的请求他的原谅。
“需要我跟您一起去吗?之前亚美那里都是我出面的,顾佳美认识我。”
曾伟然的考虑不是没有道理,陈铭威稍稍的斟酌了一下,这个问题他是有考虑的,很多的事情都需要有人帮他处理,他曾考虑让吕品品的派个人帮他,但考虑过后觉得吕品品不适宜正面出现在这事情里。
况且他本没有打算要嘉宇的意思,那个男人的东西他是一分一毫都不会要的,他只想让他痛苦,他就是让他也尝尝痛不欲生的感觉。
“你跟我过去!亚美的人认识你也没有关系,那并不妨碍我们做事,我们的目的是嘉宇。再者,亚美的命脉还攥在我们手里,谅他们也不敢怎样。”
对于眼前的事,陈铭威信心满满。
“我明白了。”曾伟然回答道。
挂断电话,陈铭威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将烟头扔在地上,狠狠的踩熄,目光深邃的凝望着远方。
默默从迷蒙中醒来,转头望向身边的驾驶位,车子没有熄火,驾驶位上却没有人。
“威…”
她揉了揉眼,弱弱的唤了一声,心有灵犀般,陈铭威打开车门身体探了进来。
“醒了?”
他满目柔光的望着默默,浓浓的深情仿佛要将她淹没。
“嗯,这是哪里?”
“我家楼下,下车吧…!”
默默慵懒的抻了抻腰,有些不满的瞥了瞥陈铭威,嘟着粉唇说:“来你家干嘛?”她一边说着一边慢吞吞的下了车。
这些日子陈铭威一直鸠占鹊巢的住在默默家,她都快不记得陈铭威自己有家了。陈铭威一只手环住默默的腰,两人并肩而行。
“过来取些东西,这个房子再过一阵就要退了。”
“为什么?”
“傻瓜,你跟妈妈都离开这里了,我处理好后面的事,我也会去找你们,还租这个房子给谁住?”
陈铭威一边说着,一边用钥匙打开房门。两人进到室内,听着陈铭威的话,默默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看着他说:“原来这里是你租的啊,难道你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不会长住吗?”
默默本是无心的问话,问的陈铭威一愣。是啊!以他的能力不是买不起房子,只是他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在这里长住,所以就租住了这间还算中意的房子做为临时住所。
他把所有的一切都计算好了,而有些东西却不在能计算的范围之内,比如:感情。只是他不能跟默默说这些。
“是啊,是没打算常住。”
他信步到默默身边双手环上她的纤腰继续说道:“因为我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带走你,再者就算是不带走你,我们的房子也得你喜欢才行啊,我怎么能自作主张先买了呢。”
“你就那么有自信我会爱上你?”
默默对视着陈铭威的双眸,他幽深的黑眸仿佛一座深潭般要将她整个人吸进去似的。
陈铭威扯扯嘴角,用鼻尖蹭了蹭默默的鼻头说:“你还真说对了,我就是有这样的自信。”
“呵呵…”
默默被他蹭的痒痒的,不禁娇笑起来,她推开陈铭威环着他的手说:“好了,好了,你快去找东西吧!”
陈铭威轻啄了她的粉唇,上楼去找他的东西了,默默闲来无事斜倚在沙发上,不知不觉中竟然又睡着了,睡梦中她四周硝烟弥漫,待烟雾慢慢散去,她看到空地中间站着两个混身是伤的男人,一个是飞扬另一个是陈铭威,他们两个人一人手中一支枪,黑洞洞的枪口互相指着对方的胸膛。
她急切的奔到两人中间,两人看到默默,异口同声的说:“默默,过来…!”
默默看到他们刚毅的脸庞上都写满了仇恨,两个人赤红着的双眼像是嗜血的野兽般。
“不要…!”
她声嘶力竭的大声呼喊着,声音却在空旷的四周慢慢消散,仿佛从未出口般。
“默默,到我这里来。”
陈铭威声音柔和的对默默说着,默默看了看他,脚步不自觉的动了动。
“默默,不要相信他,他一直都在骗你,到我身边来。”飞扬怒不可遏的大吼着。
骗我?不知道为什么,飞扬话里的骗我两个字听来尤为刺耳。
“默默,不要相信他,他一直在利用你…!”
飞扬继续对默默大声说着,言辞里透露着痛心。
默默看向陈铭威,他的表情没有因为飞扬的话而有什么变化,只是在飞扬注意力都集中在默默身上的时候,他扣下了枪的扳机。
“不…!”
默默大声呼喊着,身体向子弹飞的方向扑了过去。
“噗…!”
似乎是什么东西贯穿身体的声音,不知是睡梦中还是现实中,她觉得肚子一阵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