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楚生带着陆昔年办理完转班手续后,随意地问道:“就剩不到一个月你就该毕业了,瞎折腾什么。”陆昔年背着手,还是那样散漫的身姿,慵懒地答道:“这不是我觉得我还能抢救一下,让我姐安安心。”
听到陆昔年的回答,陈楚生嗤笑一声,表示你要是有这心,至于不到一个月了来我这找存在感,明显就是糊弄罢了,陆昔年笑笑也不再说话。
两人很快到初三一班教室门口,果然,教室里犹如菜市场般,热热闹闹,嘈杂不堪,陈楚生立马沉下脸,拿出一代“狗哥”的气势,几步跨到讲台上,拿起一个黑板擦使劲拍着黑板,张嘴嗷嗷着这群不省心的学生,“都给我安静下来,不知道该中考了吗?几点了,是不是快上课了?一个个都准备上天呢?成天不吼你们就不自在是吧,现在都给我坐好,咱班里今天再加一个冤家。”说完,他抬头扫视一下学生们,果然有几个熊孩儿心虚的低下头,不敢和他对视,然后冲门外喊道:“陆昔年,你进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自己。”
随着他的喊声,学生们都纷纷冲门外看去,还伴随着窃窃私语声,一个身材欣长,走路有些不老实,一晃一晃的,脸上洋溢着笑,眉宇间都充斥着阳光正气的少年,自然大方地站在讲台上,正准备开口介绍自己时,就听到陈楚生呵斥道:“你给我好好走路,别整天跟有羊癫疯发病似的乱抽抽,晃什么晃,你怎么不晃出去呢!”引起学生们一阵哄笑,陆昔年那素来的笑都要维持不住了,心里暗骂一声,到底应了,心想看你晚上回家还能威风得起来不,想起自己告的状,今晚看来会有一场好戏。
他也没再多说什么俏皮话,倒是规矩得下台,陈楚生让他坐到靠墙角倒数第二排一个眼镜妹的旁边,在这期间女生们都在偷偷看着这个脸上挂着笑,看起来和善又帅气的男生,听闻他要跟眼镜妹同桌都纷纷露出点失望的神色,也不知好奇还是怎的,陆昔年在坐到座位上时特意回头多看了眼他身后,低着头,默默无闻坐着看书的纪余,只是那页书攥得有些痕迹了。
陆昔年旁边的眼镜妹,也是班里的学***,长相很舒服,成绩也挺不错,话也不多不少,也不怕陆昔年拱了这颗水灵的小白菜,也看看能不能“死马当成活马医”的,让这小子多涨几分,碰碰运气,进化一下他那被狗啃过的智商,可见陈楚生的良苦用心。
陆昔年大大咧咧地坐下后,上课铃声也响起了,一位有些谢顶,板着脸的中年男人匆匆走上讲台,开始上课,陆昔年就像没看到也没听到似的冲新晋同桌笑了笑,询问人家名字,人家不搭理他,他便开始熟练地传起小纸条,纸上的字龙飞凤舞,潦草至极,新同桌不看也不接,他便再写一张,展开,递给她。
无奈之下,薛薇告诉了他名字,之后陆昔年像是找到了新玩具一般,各种传纸条,小声说话,薛薇偶尔随口附和一句,他也不在意,依旧我行我素,最终引起这位男老师的注意,在他的课上还是很少有人做到这样放肆的,故意提问这位新来的学生,陆昔年一脸淡然地站起身,左一句“我不会”,这位老师点名让薛薇回答后让他复述一遍,他又是那句“我不会”,最后换来他站在教室门口听课,陆昔年一听,快速的拿着课本走出去,那步伐倒是轻快不少,脸上笑意也更浓了,直看得这位男老师气血上涌。
他没注意到的是座位后边的纪余微微抬了头,看他跟老师“对峙”,微微皱眉,有些复杂地看着他,这样的嚣张态度,是她没想到的,她还以为这个笑得灿烂好看的男生是个乖巧的,原来也不是她想的那样,对于一向不愿惹事,沉默待人的纪余来说,陆昔年这样的性格让她有点不舒服,甚至是本能地有点反感。
只是,这跟她也没什么关系,她只想平平静静地度过这中学的最后一个月,尽力保持好成绩,照顾好生病的奶奶,就足够了,至于考上好高中,她现在没有更多的精力和心思了,只想用更多的时间来照顾奶奶,纪余想着,以后的事再说吧。
陆昔年站在门口,无聊地发着呆,一会摆弄着衣角,一会又将手中的书叠成各种形状,又或是拿着笔在书上画着各种图案,给历史人物涂涂颜色,加个装饰,玩的不亦乐乎,一本书被他折腾得惨不忍睹,根据经验估摸着快下课了,又扭头冲班里乱瞅。
他这个位置刚好正对着自己座位后边的纪余,看到她一直都微低着头,身子倒是坐的挺直了些,还时不时地记录着笔记,一副认真的模样,可能是触及到自己擅长的领域,再加上没有人会注意到自己,感到安全了,便下意识稍稍放松了些,挺有些自信的样子,跟他见得倒有些不大相同了,莫名地吸引人。
这也让陆昔年想起了自己曾经在家里养的小仓鼠,也是这样,胆小怕人,有人的时候就安静地待着,也不闹腾,没人了倒是试探地动了动,嚼点食物,滚个轮子,释放点天性,怪让他喜欢的,只是后来它没了,也没再养过了。
而现在,这样的纪余倒让他觉得真像个胆小的小仓鼠,陆昔年决定了,要多认识一下这个“小仓鼠”。而此刻正认真听讲的纪余总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给盯上了,让她感到有些不自在,忙小心翼翼看了看周围,手下意识紧了紧拿着的笔,没发现什么后,又回复了之前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