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姑娘好像已经在向我靠近我了,可为什么又好像离我这么远。
也钧尧能看出来,将他推开是下意识的。
她到底在海上经历了什么,才会做出这样反常的举动。
也钧尧也许是出于怜惜,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蹲下来,将她的高跟鞋慢慢地脱了下来。
动作很轻,并没有大幅度的挪动了她的脚。
也钧尧抬头再看了一眼狸苓,她的眼睛里泛着丝丝的泪光,地下车库灯光昏暗,她的眼泪并没有掉下来,只是不停的在眼窝里打转,泪水的湿润让眼球格外透亮。
能感受到她痛的全身是僵直的,眼泪都还来不及流下来。
同时,也钧尧不明白,这个女孩为什么对自己的态度变化这么快,醒来的时候处处拘谨,刚才又很热情,现在怎么又有点排斥自己。
而且她的户籍信息查不到居住地和任何亲人。
她的身上好像有很多不愿意示人的秘密。
狸苓意识到自己刚刚的情绪过于激动了,努力克制住生理上的疼痛,对也钧尧说:“钧尧,你带我上车回家吧,我不想去医院。”
也钧尧直接把她打横抱了起来,放到了车上,以命令的口吻说到:“鞋跟都扎进脚心了,必须去医院。”
狸苓被怔住了,一路上没敢再多话,疼的麻木了,躺在后座睡着了,她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自己手里拿了把菜刀,在一个出租屋里,床上有对老夫妻,他们很激动,甚至用手指着她,但狸苓始终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梦里她很想将刀砍过去,却始终下不了手,仿佛血液要冲破自己的皮囊代替她的的大脑发出指令。
忽然,狸苓感受到了身体的腾空,她醒了,是也钧尧把她抱下了车,他们来到了医院。
狸苓仔细的回想这个梦,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她不知道梦里的那个人最后的刀有没有砍过去,就连那个出租屋的场景也在她脑海里慢慢模糊了。
也钧尧带她挂了急诊,检查结果是脚心要做手术将断掉的鞋跟取出来,脚踝骨折后续还要打石膏。
看狸苓进入了手术台后也钧尧那颗不知何时悬起来的心才慢慢放下。
一切手术流程操作结束后已经是后半夜了。
也钧尧正推着轮椅打算带她办理住院。
坐在轮椅上的狸苓却回头望着也钧尧说:“我不喜欢医院,我们回家吧”说着狸苓的手拉上也钧尧的衣角,眼神真挚带着恳求“好吗?”
也钧尧知道不住院对她很不负责任,可她说不喜欢,他也明白也许自己应该尊重狸苓的选择。
这样才能更了解她,才能靠近她。
他们回到别墅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十二点,也钧尧给狸苓喝了粥便让她睡下了。
独自坐在客厅沙发抽了半根烟。
他忍不住想要了解她,可她似乎并没有打算向自己诉说什么。
也钧尧打开了电脑,给在枢密院户籍管理部的兄弟发了封邮件,他想知道狸苓以往的活动轨迹记录。
这时,狸苓的卧室里传来了玻璃杯破碎的声音。
也钧尧迅速关闭了电脑,起身来到房间查看。
只见狸苓蜷缩在角落,双手紧紧抱住双腿,看到有人进来,眼神飘忽躲闪,很恐惧。
也钧尧走上前,想把她扶起来。
“你不要过来!”狸苓像疯了似的喊到。
也钧尧非常着急。
狸苓的脚还不能着地的,会感染的。
“是我啊,你不认识我了吗?”也钧尧想要靠近。
“你走开,走开啊!”狸苓全身都在发抖,用手狠狠地打向他。
对也钧尧来说,不疼,但能感受到她全身心的抗拒。
为什么,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陌生,明明,明明刚刚还好的。
他紧紧握住她的手,将她的头抱到怀里安抚。
即使狸苓狠狠咬住了他的肩膀,也钧尧也没有松开。
“苓,我在这里,我会保护你的,别怕。”
这个动作保持了很久,这句话也重复了很多遍,直到狸苓在他怀里昏睡了过去,也钧尧才敢放开了她,把她带去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