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将至,整个王宫都忙碌起来,魏诃将主持新年宫中新礼的权利交给了慕心。而这原本是林妙音的事情。
不过她现在更紧张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所以自然没有与慕心在这件事情上过多地计较。
林妙音依旧对慕心很是敌对,恐怕是她言传身教得太多,她的妹妹林纾音倒也每次都用害怕的表情看着慕心。
“林小姐不回家陪父母吗?”
原本站在池子边喂鱼的林纾音吓了好大一跳,战战兢兢地给慕心请安。
“姐姐说在宫里一个人过年很是寂寞,要我留到年后。”
声音也小了下去,像是怕极了慕心。
这倒是奇怪了,林纾音怎么会怕成这样?
慕心使了眼色给沐枫,沐枫慢慢靠近了林纾音的身边,而后还以慕心一个放心的眼神。
看起来林妙音没有发现她们的“小动作”。
“王上驾到!”
刘廷的尖嗓门响起来,众人忙着跪了下去。只有慕心发现了林纾音脸上的恐惧之色。
跪在地上的林纾音,小小的身体抖得实在厉害。
看着魏诃慢慢靠近,慕心明白了几分。
魏诃自然而然地拉起了慕心,带着她穿过了花园往安华堂走去。
“王上怎么吓着林小姐了,她见到你怎么抖成那样?”
慕心语气戏谑,又回头看了一眼,林纾音见她回头,微微一怔。
魏诃停下脚步,轻抚了她的脸颊:“好不容易养好了你脸上的疤痕,结果却又被林妙音打了一巴掌,要不是朕看在她怀有身孕,一定严惩。”
竟是为了那件事。
“王贵妃紧张自己的妹妹,无可厚非。林纾音和她的姐姐不一样,她对这后宫一无所知,所以显得单纯可爱些,被王上这么一吓,她连笑容都藏起来了。”
“也只是把将她领丢的小太监当面打了***板而已,她就吓成那样了,看起来还真是和她的姐姐不一样,胆子要小好些。”
慕心轻跨了一步,和魏诃面对面。
“王上倒是很注意林纾音嘛,不知这妹妹是不是更合王上的心意啊?”
魏诃知道她在取笑于他,也不知避嫌,大庭广众之下就将她拦腰抱起。
“朕得让你知道知道,帝王的玩笑是开不得的。”
这样的盛宠,这样的骄纵,这样的让人分不清真情还是假意。
慕心在魏诃的怀中笑得开怀,羡煞了后宫的众人。
“不过半年,司华伦就将宁国治理得井井有条,听说宁国的商路重新畅通,今年甚至向莫恒山进贡了百万白银,万两黄金,还有无数的奇珍异宝。”魏诃将慕心拥在怀中,细细地把玩着她的黑发。
“那我得赏卫城司些好东西,感谢一下他为宁国做的一切。”
慕心笑靥如花,但是心跳已经紊乱。
“朕已下了旨,让司华伦回魏国过个年,就来恒安,再把姨母也接过来,她老人家已经写了不少‘家书’给朕了。”
“总听王上喊卫城司的母亲为姨母,究竟有何渊源?”
魏诃从床上坐起:“朕六岁那年,陪着母妃出宫去游玩,经过河边的时候,因为朕贪玩,拉了母妃的裙摆,母妃便不小心跌落下去。当时陪着的宫人没有一人会水。可能是缘分注定吧,司华伦的母亲经过,便不顾有孕在身救起了母妃。后来母妃便和姨母结拜为姐妹,而朕也偏爱司华伦一些。”
”原来还有这段曲折往事,看起来卫城司对王上很重要?”
“非常重要,比起寒,司华伦对我来说更像是可以推心置腹的兄弟。我知他绝不会背叛朕,永远会站在朕这边。”魏诃在慕心的额上印上一吻。
慕心心里有些凉意,这算是天意吗,兜兜转转,却让魏诃和魏寒两人以这样的方式相见。
再见那日,在身份揭穿那日,会是怎样的光景,谁输,谁又能赢?
“姨母明日就来恒安,替朕好好接待她老人家。”
“那卫城司何时回来?”
“三日之内吧,”魏诃想了想又吩咐道,“就将姨母安排在王宫内吧,都是一家人,住在行宫倒显得生分了。”
看起来魏诃对司华伦确实非常信任。
第二日见到司华伦的母亲,王氏的时候,慕心笑脸相迎。
王氏是一个很和蔼的妇人,她早知晓魏诃的心思,所以对慕心很是客气。
慕心安排了王氏在离安华堂稍近的寿康宫住下,那是历代太后的寝宫,只可惜已经无主很多年。既然魏诃对王氏如此重视,那一太后之礼相待,也不算越礼。
“华儿也会进宫来吧。”王氏一心想着自己的儿子。
“是,听说卫城司已经出发了,很快就能到恒安。”
“那就好,那就好,”王氏复而又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那叫囚雀的姑娘有没有好好照顾华儿?”
慕心扶着王氏坐下:“听说卫城司很是喜欢囚雀姑娘,不如趁着新年,让王上下旨完婚吧?”
王氏眉头一展,但又慢慢蹙起:“只可惜出身低了些?”
“我倒是可以认囚雀姑娘为姐妹,老妇人以为如何?”
王氏的眼神亮了起来:“宁玉公主若是愿意屈尊,老身真是感激不尽。”
“老妇人不必客气,卫城司在宁国监国,为了宁国做了不少好事,我身为宁国公主,也是感激卫城司。”
夜深,沐枫静静地侍立在慕心的身后,半晌才敢开口。
“要是被认出来怎么办?”自然是会担心的。
慕心探头看着月光,拿出陪在腰间的“一月三星”的玉佩。
“那就让真的司华伦回来不就可以了。”
沐枫满脸的震惊,而慕心则是一脸的自信。
又是寅时,迎客楼已经安静了。蕙娘亲自端了一碗药走到一间隐蔽的房间,这房间的门做成了墙壁的样子,常人根本无法察觉。
“司公子,该喝药了。”
抬眼之处,是一个苍白脸色的男子,双脚被铁链锁住。
司华伦慢慢抬起头来:“为什么还不杀了我?留我多一天,魏寒不就多一份危险吗?”
“主子自有自己的打算。”蕙娘捏住司华伦的下巴,将药强行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