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睡会儿,感觉车厢的灯光非常刺眼,很困,但就是睡不着,迷迷糊糊的。主要是心里的事情太多,各种事情一直相互交替着干扰我的睡眠,独自缩在这个角落之前,已经和师弟们交流和解释了许久,发生的一切自己似乎觉得在情理之中,竟然不是特别的感到意外,既然黑色的板子可以变形钻到我的身体里,我可以一下子把人推飞就成了应该的事情,但是究竟是为什么,谁又能说的清楚?肯定是动画片看多了。看来具备也罢,增添也好,反正我是拥有了自己意想不到的能力,然后就摊上了意想不到的责任。
回想起来这算不算一种因果循环呢?具有奇怪的能力在先,我干嘛要坐上这个火车呢?因为被吓到了,因为下岗了很郁闷。又为什么会碰到孙大哥呢,因为到过道里抽烟他看到我的座位是空的,为什么会出手?
哎,问题找到了,我看着他在我面前被活活砍死不就没事了,主要是性格使然,我不是没得选,也不是因为能力才选择这条路,因为出手之前不知道自己可以这样,或者说有这个能力。
也不是能力找到了我,是我找到了它,不是能力让我出手,是我自己自愿出手。这一切都是我自己主动的,那么这条路就不完全是上天安排的,是我主动选择的。
双臂紧了紧怀中的箱子,既然我自己选择了这条路,主动担起的责任,谁的安排都不重要了。坚信自己是个好人,在做对的事情,尽自己的能力,这一切就变得有意义了。
正在胡思乱想的给自己搞心里建设,车厢忽然猛烈一震,我连忙把脸前的窗帘掀开一个小角,一片漆黑,啥也看不清。两个师弟一脸错愕的朝我走来,惊恐的坐在我的身边,我让刘伟小心点,到前面看看发生啥事了,他不肯去。我把目光锁定马远,他也瘪着嘴使劲摇头。
好吧,你俩有条件装怂,我去,我去行了吧。嘱咐一定要看好皮箱,我就哈着腰碎步跑了过去,还没打开车厢的连接门,我就觉得有点异样,以前透过我们车厢可以看到前面的连接车厢的灯光和人,现在往连接的门外看,一片漆黑,当我打开门清冷的山风猛地吹进了车厢,看到的竟然是广袤的野地,蜿蜒的钢轨,虽然车厢也在前行,但是离前面的车厢却是越来越远了,”脱离了?“我心里嘀咕到,回头看到稀稀拉拉坐着的乘客,他们之中有的人也赶了过来向外观看,知道了目前的处境,少数情绪失控的乘客会发出歇斯底里的叫喊,有一个貌似经常出门有救灾经验的大哥高声喊道:“大家都别急,收拾好自己的行李,等车停稳了,我们一起走,谁都别落下,找到汽车或者附近的村子就安全了。”这声大喊说的即有条理又让人信服,大家纷纷按他说的做了。我回到车厢尾端和师弟们聚合后说:你俩和他们一起走,目的就是终点站北京,咱们在那里汇合。
“啥意思啊?哥,听你的意思你不打算走啊。”“我感觉这事儿就是冲着我来的,我和你们一起走,万一坏蛋们丧心病狂起来,连你们一起杀了,我可赔不起啊。”“那我们也不走,一起出来的,我俩走了算啥事啊?”我忙说:“我了解你俩的心情,可是事儿是我摊上的,是我惹的祸,你俩受的是连累,不要意气用事,出门前不是说好都听师哥的吗?”,“不走,说啥也不走。”呃~我是没辙了。好吧,万一这俩傻子再走丢了也是个事。
车厢是越来越慢,随行的军官早以把眼前的情况反应给了他的上级。我判断,既然让车厢中途停下来,就一定是中途动手,那么对方一定会在前方埋伏,等车停了就......。
还是我想天真了,漆黑的夜色里,火车铁轨旁有有一条公路,一辆卡车不紧不慢的跟在车厢后面。
之前说到我们这是倒数第二节车厢,最后一节通常会是邮政专用的车厢,亦或者其他专用车厢。此时里面已经藏了人,等待和公路上的人汇合一起发难。
这一切我们全然不知,虽然也做着战斗准备。好在小马又掀开了窗帘往外看了看,急忙把我喊过去:”哥,你快看“当然声音又不能太大,以免造成恐慌。我看到了火车后面的紧跟的汽车,好像是一辆卡车,前行的速度很不正常,不像在赶路,一看就是和我们这节车厢有关系。
忽然我想起,在家时我做了一把能开车厢厕所的钥匙,就是外面是圆形,里面是方孔或者三角孔的那种。我连忙拉上军官,找到之前号召大家的那位大哥,当着军人的面简单的说了一下当前的情况,希望大哥他带领大家从没有卡车的一侧离开,以免发生意外。大哥接过我递过去的钥匙,再看看正在向他点头的军官,只说了一个字,就转身离开了。
车厢终于缓慢再缓慢的停了下来,果然,卡车也停了下来,那位大哥一声大喊,大家紧张的跟到了他身后,打开了车厢门,放下了楼梯大家还算有序的跟着队伍离开了车厢。现在只剩下我们四个人,也没有什么应对方案,我一屁股坐在文件箱的上面等着他们的到来。车厢最后一节与这一节相连的门忽然打开了,不知道哪一站钻进去的人这时一脸得意的走了进来。他们也不说话,也知道他们在等公路上过来的家伙们。
叮呤咣啷一阵嘈杂声,前面的门也咣当一声猛地打开了,鱼贯的进来七、八个人的样子,一脸狞笑,仿佛等着我们跪地求饶。”你们不要乱来啊,出了事谁也跑不掉“军官大声呵斥着。对面走过来一个流了流气的家伙,有节奏的在自己的肩膀上敲击着手中的钢管。军官把枪拔了出来,冲着车厢顶开了一枪,把我吓的原地一缩,感情枪声这么响。再看拿钢管的家伙只是迟疑了一下,继续慢慢向我们走来。
我也不含糊,想起了当初孙秘书对我是一顿夸,我不能等身前这位军官受了伤再上,那即便胜利也大打折扣了,大步就来到了拿钢管的家伙面前,我走到离他很近很近的地方,身体就快碰上了,果然他被我无视他的行为激怒了,但想打我就需要后退一步,他后退一步,我连忙向前跟进一步。手拿钢管的家伙打心里就没把我当做对手,现在我竟然这样对他,他已经愤怒到了歇斯底里,把脖子往后一仰,我猜他就会这样,并且打算用头锤撞我,最好撞的的我鼻梁骨折头骨破裂。他也知道自己会很疼,但是解恨啊。咣的一声,脑袋疼的我眼泪直打转,就像在车间里打赌输了弹得脑崩,我连忙用手搓,估计会起一个包,之所以会干这么费力不讨好的事,就是我要实验自己的身体,之前本能的阻挡,让一把刀砍在了我的肩膀和胳膊上,但只留下了一道红印,而且还马上消失了,我要试试我其他地方是不是也是如此,是不是够硬。
实验的结果出来了,眼前地上多了一个满头是血,口吐白沫,一条腿不断抖动的男人,这一撞就如同自杀一般,撞在了钢筋混凝土的墙体上。
那么就是说我的身体目前来看是足够硬,并且力量还挺大,专注一些听力会提升,速度可提升但目前不可控,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对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眼前还有七个人,身后稍远堵着我们的退路的还有四个,在没有任何伤亡击退他们的办法还没有想好,在前面七个人中,我看到有一个人手中还拿着一把猎枪。
局面陷入一种暂时的平衡,后面的人等待前面的人的命令,所以目前没有动,前面这伙人显然有点忌惮军人手中的枪,但看到他鸣枪示警,稍微踏实点,就是说自己只要不乱动那个军人可能不会冒然开枪。
就是这个忽然倒地吐白沫的现象让对方有点诧异,他是怼墙上了,还是撞车上了,让你逞能。
我可没那么多想法,就是想把拿枪的先制服,否则万一后面的人被流弹伤到就麻烦了,仗着对自己身体的信心,我捡起地上的钢管,径直向猎枪走过去,猛然发力向枪管砸去,对面毫不犹豫举枪就扣动了扳机,轰的一声巨响,我挥舞钢管的手轮空了,人也瞬间倒飞了回来,一连串嘲讽的哈哈大笑陪伴我摔在了地上,我去,要死啊,要疼死。以后一定要学会躲,不会伤并不表示不会疼啊,我翻过身趴下,在地上卷曲着捂着被枪打中的地方,全身豆大的汗不停的淌,巨大的疼痛使我脑袋嗡鸣,上半身不住的哆嗦,就差吐白沫了。
坏蛋们并没有闲着,慢慢向我么这边剩下三个人靠拢过去,在他们眼里我差不多就是死了,都没再多看我一眼。这种局面就比较感人了,果然,事物都是在不断运动变化中的,我干脆做濒死状,等最后一个人迈过我的”尸体“后我再开工,疼死我了,缓缓再说,刚才有点草率了。
“把箱子交出来”歹徒大喝一声。话音未落箱子被扔了出来。嗯?这么容易吗?
刘伟负责暂时保护文件箱,我被枪打飞后他就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是交给歹徒,还是交给歹徒?最后毫不犹豫的决定交给歹徒。
我一看机会来了,猛然一个轱辘爬起来,用我最快的速度来到背对着我的人身后,他是最后一个人。所有的人被火车座椅限制在较为狭窄的空间里。我用所有的力量朝他的后腰撞去,宛如车祸现场一般,这”一堆人“ 啊,包括七人前面用枪指着他们的军官,全都堆到了后车厢的门口,满地的刀子和棒子,我捡起地上的文件箱,走到刘伟身边扔给他,对小马说:”有把长枪,你去找找“就往人堆走去。
拿起一个木棍,来到了曾经拿枪的家伙身边,他被人堆挤在了不上不下的地方,我拿木棍不断的轻轻敲打着他的脑袋,就像敲木鱼似的:“让你看枪打我,让你开枪打我。”
刘伟心情复杂,表情有点僵硬,心不在焉的表达着刚才我一个人把一堆人推飞的惊讶,我看出了他的顾虑,拍拍他的肩膀安慰到:“文件箱那时候就应该给他们,好汉不吃眼前亏,别瞎想,不扔出来很危险“。说着把军官从人堆里拉了出来,门口本来堵我们退路的四人完全没有战斗的欲望,在一堆人飞到他们身边的同时,就下跪投降了,此时只能配合我们把他们的同伙绑起来。
忽然车厢里一片漆黑,所有的灯都灭了,车窗也不知道被什么方法爆的粉碎,瞬间飞跃进来几个身影,在强光手电快把我晃瞎之前,猛然间看到钢盔上的帽徽,连忙抱着脑袋大声喊:”自己人、自己人“。
来的还挺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