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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光脚的岂会怕穿鞋的

一路上跌跌撞撞,万幸的是段建军总算赶在天黑之前来到王庄。

王妈子今年已经年过五旬,但是岁月在王妈子的脸上却没有留下过于明显的痕迹,可以看出王妈子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美人胚子。而且听人说,王妈子早些时候是不干接生这个行当的:年轻的时候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整日在外边“鬼混”,等到了一定年龄便开始收拾起玩心 ,但是在找了个老实人结婚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被自己“作”的千疮百孔,落下一身的毛病,最大的毛病就是再也无法生育。没过几年婆家知道王妈子以前的经历,便让儿子与其离了婚。悔不该当初的王妈子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准备跳河自杀,却被游历俗世,在此路过的尼姑妙慈大师出手救起,从此便做了妙慈大师的俗世弟子。

潜心礼佛几年后,有一天妙慈大师把王婆子叫到自己房间,进行了一次谈话。王妈子前半辈子造的孽太多,仅凭留在庵里念几年佛经是远远不够的,为了化解身上的罪孽便让王妈子下山积攒功德。并且再三叮嘱王妈子不能随意收取别人给的金钱,即使万不得已偶尔一两次收取了也得尽快花出去万不能留在身上:王妈子在庵里学的是给人接生的手艺,时间长了,四邻八乡的人都知道了在王庄有个手艺不错的接生婆。王妈子看到一脸疲惫的段建军二话没说转身回到屋里,背起一个布袋便跟着段建军走出院子。二人走在漆黑的山间小道上,走着走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儿扑鼻而来,走在最后面的王妈子不禁皱了皱眉头,左手迅速掐了个诀,警惕的朝四周望了望。

“长毛怪”不知道已经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留在现场的只有一片狼藉:两头已经被开膛的黄牛横卧在车厢内、地上一胖一瘦两具冰冷的尸体歪歪扭扭倒在一侧,不远处还有严重损毁的车辆。“阿弥陀佛,我佛慈悲!”王婆子默默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惨状,双手合十嘴里不住念叨着。

但是这边还有等着王婆子救命的段建军一家,简单念了一遍往生咒的王婆子又匆匆往小南庄村赶去。

回到家,段建军父母已经早早烧好了一锅开水。李海棠沾满泥土的裤子被褪去连身上的污血也已经被擦拭干净,王婆子一边嘴里说着让李海棠身体放松不要紧张,一边麻溜的从布袋里掏出用来接生的器具,站在一旁的段母,时不时从脸盆里捞出毛巾,替自己儿媳妇擦着满头的汗珠。站在房门口的段建军急的一边不断搓着双手一边来回不停踱着步子;蹲在屋檐下的段父则是一言不发,面色略显凝重地看着头顶飘过来的这朵黑云,嘴里“吧嗒吧嗒”不住抽着旱烟。

这时不知道从哪里飞来几只乌鸦,摇摇晃晃的站在屋子后面一棵梧桐树上,嘴里不时发出“哇哇”的鼓噪声,段建军心里暗骂道,媳妇今天生孩子却飞过来几只令人厌恶的乌鸦,这他娘的算怎么一回事?刚想跑出去把这几只乌鸦赶走,一旁的段父一把扯住儿子:“安安静静待在门口,海棠把孩子没有生出来之前哪儿都不要去!”段建军气冲冲地重新回到房门口站好,然而没过多久墙角的鸡笼子里却传出很大的动静,鸡笼关着的几只老母鸡,此时在鸡笼子里不断扑腾着,好像有什么东西钻进鸡笼子里了。

蹲在地上的段父,将手中的烟斗在地上狠狠磕了磕,还未燃尽的烟丝在漆黑的夜晚中发出忽明忽暗的亮光。院门口一个硕大的黑影闪过,原来是刚吸食完黄牛内脏的那只“长毛怪”,此时的“长毛怪”双眼通红,锋利的獠牙从嘴角露了出来,“桀桀”怪笑着看了一眼院子里的段建国父子二人,转瞬间便跳上旁边院墙。

段父大踏步子从院子里走了出来,冷冷看着蹲坐在墙头的“长毛怪”,“今晚要是胆敢踏入这个院子半步,老子今天就结果了你这只长毛畜生的性命!”说完不再理会“长毛怪”,转身回到院子里。“长毛怪”嘴里发出低沉的吼声,果然没敢跟着段父进入院子。

“轰隆隆”一声闷雷由远及近传了过来,片刻过后豆大的雨滴便从天而降。慢慢的雨势变得大起来,没过一会雨水便顺着房檐流淌下来,在地上汇成一条条“小溪”。当真是一个多事的夜晚,又是一声闷雷炸响,房间内突然“哇……”的一声传出一阵阵婴儿的啼哭声。段建军脸上这才露出压抑不住的笑意,而一旁的段父则如临大敌,面色依旧凝重,一脸紧张的望着四周。“爸,没事了!海棠已经把孩子生出来了。”段建军在一旁兴奋地对着自己的父亲说道。这时房门从里面打开,王妈子一脸疲惫从里面走了出来,“是个大胖小子,但……”王妈子的话还没说完,段建军就急不可耐地跑进房间。

王婆子站在屋檐下,看着眼前的雨幕对身边的段父说道:“孩子的眼睛一出生便是睁着的,而且眼仁一黑一白我怕吓到大人暂时把孩子的眼睛封住了。”段父嘴里:“嗯!”轻声了一声,“不过还是得抓紧时间处理好眼前的这些魑魅魍魉。”“你先回房间吧!告诉他们母子仨人,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走出房门。”

村子里的狗这个时候就像疯了一样,不断吠叫着。墙头上那只“长毛怪”这个时候开始缓缓挪动着身子,试探着朝院子挺进。段父双手迅速结印,一个大大的“卍”字在胸前迅速成型,嘴里大喝一声:“咤!”双手借势往前一推,早已凝结成型的“卍”字飞快朝着“长毛怪”身上砸去。“嗖嗖!”又是几道黑影从村子里蹿了出来,站成一排,眼露凶光看着段父。段父却丝毫不惧,站在雨地里嘴里大喝一声,与此同时身上爆发出一股罡气,在身体周围形成一道屏障,不但暂时阻挡住了雨水,而且被雨水打湿的衣服此时已经往外散发着蒙蒙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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