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游叹了口气道:“五日前咱们回到圣教……”
“什么?五日前?”话音未落,韩馥已叫了出来:“不是昨天才回来的么?怎么一转眼过了五日?”
小游白他一眼道:“这是自然,你昏迷了整整四日,算上今天不正好五天?”
韩馥一愣,奇道:“我昏迷四日之久了么……”
小游点头又道:“那日半夜,我听到院子中有打斗动静便出来查探,谁知叫我见到你和小姐昏倒在地,我大惊之下这才赶忙将你们搬到屋子当中。”
韩馥听后一皱眉头问道:“月若盈怎么样了?”
小游抿嘴一笑道:“小姐第二日便醒了,瞧起来并无大碍。”
“那就好。”韩馥这才松了口气自顾自嘟囔道:“我为何会昏迷五日?我怎么没半点印象……”
正说着,不知小游想起什么,忍不住抿嘴一笑道:“其实呀,你昏迷这几天中,小姐可是日日……”
“小游!”话说一半,旁边登时有人娇叱道:“你胡说什么?”
小游一听,匆匆朝韩馥做个鬼脸,板起面孔道:“小姐你来了。”
韩馥一震寻声望去,只见月若盈身着碧柳绸衣,腰缚流苏,头顶一枝飞凤金钗。相貌之美,世所罕有。他不由得心脏一阵乱跳,不觉瞧得痴了。
月若盈白了小游一眼,恨恨道:“你这妮子,若再胡说可别怪我大耳刮子扇你。”
小游若有所悟的嘻嘻一笑,直笑得月若盈满脸绯红顿足气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小游眼珠骨碌碌几转,望了眼韩馥,登时“噗哧”一下,笑出声来。
月若盈羞不可抑,正要伸手去撕她小脸,谁知扭头之际瞧见韩馥,只见这厮一脸痴呆,口水流了百十来丈,正傻傻的盯着自己。她不由得一阵羞臊,怒道:“你看什么?”
韩馥这才察觉到自己失态,忙用手擦了擦口水无耻笑道:“没什么,没什么。”
月若盈冷哼一声,盯着韩馥道:“你身子好些了么?”
韩馥嘻嘻笑道:“你这可是在关心我么?”
月若盈脸色一红怒道:“你胡说什么?”说着,她冷哼道:“瞧你样子,也该并无大碍了罢!”
韩馥点头,月若盈微微一迟疑又问道:“那日之事,你还记得多少?”
韩馥挠了挠头道:“我只记得你我打了一架。”
月若盈听后有些不信,步步紧逼道:“这只有这些了?”
韩馥一愣,奇道:“难道还有别的么?”
月若盈神色大变,竟有些慌张,她连忙道:“自然没有了。”
韩馥“嗯”了一声,默然不语。月若盈思索半晌,忽而扬头道:“你随我来!”
韩馥不敢怠慢,赶忙换上衣物,随着月若盈走出房去。
二人出走不久,便来到院落之外。韩馥一瞧,登时啧啧赞叹。那日夜半归来,天色已黑。他只能瞧见一个轮廓,却看不清周围景致。现在恰逢白日,艳阳高照,月若盈所居居所又正处在炼魂教最上方,由上至下瞧去,无数房屋宫殿尽收眼底,大小错落、宏伟瑰奇。
月若盈见他出神,忍不住笑道:“教中景色可好?”
韩馥一听,连忙点头道:“实在是我一生闻所未闻。”
月若盈笑笑,随手指着最大的一处宫殿群落道:“那便是我炼魂教核心所在,每当教主召集众人时,咱们都要到那里集合。”
韩馥闻言望去,只见那宫殿高耸入云,说不清到底有几百千丈。宫殿顶层用金漆装饰,经阳光一照,金灿灿的夺人双目。他出神半晌忽然问道:“这宫殿叫什么名?”
月若盈道:“书中虽记载那宫殿有名称有来历,但年岁久远,教中弟子早已记不住了,取而代之的是大家都用‘圣所’来称呼。”
“圣所么……”韩馥心有向往的点了点头,喃喃自语道:“若是能坐在里边,那又是一副怎样的光景啊。”
月若盈闻之无言,过了好半晌韩馥才拉回思想,指着圣所外其余六座雄伟大殿道:“那六座大殿又是什么?”
月若盈道:“这就是教中七使所居住的行宫了。”
“七使?”韩馥有些发蒙。
“你前几天不才见过?”月若盈白他一眼,啐道:“险些酿成大祸。”
韩馥一愣,这才回忆起来:“昨天咱们见到那几个人,便分别住在这里么?”
月若盈点头,听韩馥又提问道:“那其余弟子又住在哪?”
月若盈冷哼一声,指着六座大殿脚下的平凡小屋道:“这些便是下级弟子所居住的屋子了。”
韩馥不由得乍舌道:“竟有这么大的差别?”
“在我圣教当中,下级弟子要多少有多少,咱们哪有那么多心思安排他们的住所?”月若盈冷冷一笑:“更何况,不知什么时候他们就不在了,谁又会为他们操心?”
韩馥登时默然,过了半晌他才摇了摇头勉强笑道:“对了,说起居所,那咱们所住的地方为何没有这些屋子?”
月若盈眼皮微微一跳,闷声道:“因为我不愿让别人接近这里,在我行宫之中,现在唯有你、我与小游三人罢了。”
“原来是这样……”韩馥有些憋闷,他最好热闹,瞧月若盈居所处如此人迹罕至,时候一长岂不是要将他憋死?
月若盈瞧他神色已猜透多半,她登时冷笑道:“怎么?你若嫌我这里不好,大可以搬出去住。”
韩馥一听,登时摆手道:“不会不会,我开心还来不及,怎么会嫌这里不好?”
月若盈冷哼一声,扭头不答。韩馥顿觉尴尬,正张口欲说几句俏皮话逗她开心,谁知忽然一人哈哈大笑道:“在这里有什么好?韩兄弟不妨去我那里,好酒好肉享用不尽!”
二人同时一惊寻声望去,只见阿酒不知何时竟来到宫殿,他身着蓝衣,腰间挎着一个斗大的葫芦,手持一根青木鱼竿,远远瞧去,倒是英气十足。
月若盈脸色登时一黑,怒道:“你来这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