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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王级药草

天边吐着鱼白色的曦光,一缕缕柔和的晨光顺着林叶的间隙透了过来。

有几只早起的虫鸟早已开始了一天的繁忙,叽叽喳喳了起来。

只见一处蜿蜒而过山涧的溪流边上,传来阵阵呼呼声。

闻声看去,见到了一坨白嫩且又充实的大肉球,正有节奏地上下起伏着。

这时,一只翠色的小鸟似乎发现了青石上的不明肉体,扑棱着翅膀,晃晃悠悠地飞了过去。

看着面前一坨肉嘟嘟的物体,毫不犹豫地啄了下去。

“啊!”

一道杀猪般的嚎叫炸了出来,回声隆隆,本就宁静的山谷顿时鸦飞雀乱。

一瞬间枝头上不知窜出了多少只还在发楞的雀鸟,嗡嗡声、叽叽喳喳的声音凝成一团,朝着天边疾驰而去。

正和周公大大喝茶聊理想的小胖子却犹如寒冬中被浇了一大盆冷水,霎时间精神抖擞,噌一下就坐了起来,眼皮半耷拉着看着前方,眸眼之间仍是迷茫一片。

“连个臭鸟都欺负我。”

“啊,啊,啊……”

直到鼻头传来了一股剧烈的灼烧感,小胖子才反应了过来。

满是肉褶的小手轻轻地揉着青中泛红的鼻头,委屈无辜以及所有的负面情绪一霎那全部涌上了心头。

小胖子愣楞地看着远方,大日、朝霞、山川、河流接连映入眼帘。

他第一次陷入了对于人生二字的思考之中。

“人这一生啊,就一堆堆坎坷……”

“唉!”

奈何精神境界的陶冶和洗礼终是抵不住肉体带来的不适感。

当满是脂肪的肚子再次不争气地响起咕咕声的时候,小胖子还是退出了自我参悟的精神国度。

小胖子左手扶着膝盖,右手撑着身子,硬是晃悠且坚强地站了起来。

一道猛烈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熠熠生辉。

但是不知为何,映衬着小胖子宽厚的肩膀和浑圆的身材,却显出了些许悲凉凄惨。

一步一个脚印,一步一个踉跄,拖着满是伤痕的身体和被摧残的精神世界,小胖子蹒跚着走入了林中。

山谷寂静,不时传来了几声鸟叫,河流清澈平和,水底的鱼儿欢快地游来游去。

只是,直到夜色再次笼罩住了山头,那僻静的林中才走出了一道身影。

凭借着几乎为零的大山生存法则,还有自认为逆天的身手,挣扎了一整个白天,小胖子终是拖着一只比他还小几圈的妖兽回到了水边。

拨筋拆骨,掏出内脏后拖到水边清洗干净,小胖子又麻利的架起了火堆。

随着吱吱声渐渐响起,那支架上的肉块传出了浓郁纯厚的肉香。

小胖子抿起嘴巴,咽着吐沫,像饿了几日的恶狼一般,满眼都溢着凶光,扑了过去。

“妈妈耶!”

嘴中塞满了肉块,嘴角的油渍映着火光闪闪发亮,小胖子毫不在意形象狼吞虎咽着,兴奋地眉毛飞舞了起来,欢呼着。

呃!

风卷残云般的操作后,一声大大的饱嗝结束了这一天的进食活动。

小胖子四肢摊开,摆成一个‘大’字躺在了石头上,满眼冒着灿灿的星光,极度舒心。

“现在回去,怕是会被老爹吊起来打。”

酒足饭饱之后,小胖子盘坐在石头上开始了思考。

眼前二狗的悲惨人生的画面一幅幅闪过,小胖子的腿肚子不自主地打转,哆嗦了起来。

“唉!”

一声略显无奈的叹气后,小胖子眸光聚神站了起来,似乎做出了某种无比艰难的决定。

脚步沉重,趁着朦胧的月色,向着山外走了出去。

山中凝着低沉的兽吼,不知名的黑影在林中晃动,抬头看去,数百丈高的古木上栖居着巨大的黑影,危险可怕。

昨日被那几只凶猛的大狗恐吓,小胖子窜进丛林中乱跑,再加上掉落山头,终是迷失了方向,连基本的路线都找不到了,只能看着悬挂的银月,朝着东边走去。

黑夜中的大山比白天恐怖多了,隔着很远,还是能听见深山中传来各种可怕的吼叫,震动山河。

即使小胖子此刻已经处在大山的边缘地带,脚下还是传来微微的颤动,让人心惊,不知那大山深处走过哪些大家伙。

大山的边缘地带的妖兽自然不如深山中那般恐怖,但也多是嗜血凶残的。

小胖子一路躲躲藏藏,还是坎坎坷坷的走出了茫茫大山,边缘地带,平坦一片,倒是了没有山中起伏的地势,那些数百丈的古木更是不见,少了深山中恐怖危险的气息,多了些宁静祥和的氛围。

林中丛木横生,藤蔓缠绕,小家伙平静地走在林中,听着耳边的鸟语,紧绷的心弦舒缓了下来。

几日间的奔波,在山中躲隐潜行,小胖子喝溪水,吃野果,偶尔还能靠自己笨拙的手脚抓几只野味,甚是艰苦。

身上的虎皮袍子早已被林中荆棘或枯枝划成一道一道的,丢在了半路,现在的小胖子头发凌乱,满身污泥,下半身还用草叶遮掩着,活脱脱就像一个野孩子。

“咦?”

没有方向的晃荡着,小胖子就像是没头的苍蝇般在林中横冲直撞,直到远处依稀可见的一处火光映入眼帘,吸引住了小胖子的目光。

脚下生风,大长腿迈开,那点点的星火就像是一根救命稻草,点燃了小胖子冷寂多日的内心,嗷嗷叫个不停,朝着火光的方向奔了过去。

……

隔着很远,都能感受到那几道火堆很旺,火苗窜得老高,干柴燃烧的噼啪声在这寂静的山中回荡开来。

渐渐接近,能看见火堆旁边围绕着数人,皆穿着宽大的兽皮袍子,胡须遮脸,面目凶狠,地上还散落着大弓,骨剑和大斧。

燃烧的正旺的火堆上还架着几只巨大的兽块,油渍闪亮,肉香浓厚,旁边的几个魁梧大汉正端着大碗酒,手撕着烤肉,肆意狂笑着。

“大哥,这几天的收成还可以啊,狩猎到了不少强大的妖兽。”

“是啊,这他妈的是真的玩命,老子出去了可得找个娘们好好快活一番。”

……

吐沫星子横飞,满嘴糙话,显而易见,这群大汉们是生活在大山边缘的,靠着大山生活的一群土匪流寇。

如今,他们之中有的人手缠绷带,有的人头破血流,却还疯狂的喝着酒,吃着肉,很明显,这次的狩猎收获颇丰,足以让他们过上一段滋润如玉的幸福生活。

“他妈的,就是让那几株参王跑掉了,可惜!”

火堆中心,一个背着大宽刀的魁梧汉子怒砸着地面,愤愤地说道,脸上的刀疤显得狰狞了许多。

几日前偶然发现了几株上了年份的参王,让众人欣喜不已,只是人参生识有了灵性,不似寻常那般草药好捕捉。

众人挖了好几处大坑,断绝了参王生长的地势,围到了一起,却不料最终还是被那几株参王逃走,众人也只能摇头叹息,十分惋惜。

“大哥,你闻道什么没有?”

火苗窜得正高,众人都在兴高采烈地拼着酒,这时一个身形精瘦,满脸麻子的青年小伙凑近了中心的火堆,朝着那个背着大宽刀的刀疤汉子说道。

“嗯?”

那个被称为大哥的汉子放下手中的大碗,转过身来,狐疑地看着这长相猥琐的青年人。

这青年小伙眉眼挤在一起,面貌模糊,龅牙外露,还沾着菜叶肉末,说不出的恶心。只有那高挺的鼻梁最显眼,但总体搭在一起,却显得更加丑陋。

刀疤大汉听了猥琐青年小伙的话,闭着眸子平下心来,朝着某一方向静静的嗅着,竟然真的闻见了一股沁人心脾的芳香,浓郁厚重,说不出的怡人。

“一股浓郁的药香,怎么回事。”

刀疤大汉睁开眸子,惊讶溢于言表,转过头朝着这猥琐小伙问道。

这猥琐的青年小伙倒是没有什么大本事,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在这大山边缘就是羔羊一般的存在,但其却从小口鼻通透,对于山中草药十分熟悉。

那些进山的人多会带着他寻找一些珍惜草药,用来换取食材金币,因此这猥琐的青年小伙在这一带很是吃得开。

这此进山,这刀疤大汉也是将其带在队伍中。

那几株上了年份的参王同样也是被这猥琐小伙发现,奈何自家准备不足,让那些参王生生从眼前溜走,很是可惜。

只不过,刚才涌入口鼻的药香味太过浓郁,比之那几株参王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才让刀疤大汉震惊万分,不知遇见了何等珍贵的草药。

“大哥,奇香冲天,遮掩不住,这是有大物降临啊!”

“说不准是传说中的王级草药呵!”

那猥琐的青年小伙同样难掩心中的震惊,古老的大山孕育着难以想象的奇物,平常并不多见,但此刻的异象还是让他产生了某种想法。

进山多年从未遇见如此磅礴的药香,劲力逼人,只闻着一口,便全身舒畅,身心通明,着实惊人!

“王级药草,我靠!”

连刀疤汉子脸色都变了,眸中直冒火光,陷入癫狂。

他年轻的时候也曾游历四方,见识过外界的辉煌与浩瀚,古老的人皇国度,神兽盘踞的太古神山还有传承万古的上古氏族,每一个势力都足以掀翻一地,卷起滔天血海,灭亿万万生灵。

而在那些古老强大的势力中,更有着逆天的药草,生死人,肉白骨,甚至有着触及长生的无上圣药,每一株无上珍贵的草药都足以引起巨大的轰动。

有时甚至意味着会培养出一个惊世的天才妖孽,足以镇压一个时代,让一族常青不败,屹立世间。

当然,这些充满传奇色彩的故事,他也只是在外界游历的过程中听得那些强大的人物提过一两句,以他这穷山恶水的出身,根本没有资格接近那些传说。

不过,这王级药草之名却将他震得心肺皆颤,这可是那些古老的大势力都无法忽视的珍贵药草,有着不可思议的神秘力量。

“大叔”

正在刀疤汉子震惊的时候,一道莫名的声音突兀响起来。

只见黑暗的丛林中簌簌响动,枝叶晃动个不停,像是有什么诡异的东西隐匿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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