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帆出了锐成后并没有急着回家,他从昨晚开始就一直想着陆岸那个宠溺意味异常明显的笑容,再加上今天早上的头条又都是他,粟帆越想越觉得有种陆岸要背叛了自己的感觉。
粟帆这人有非常强的领地意识,这个他自己当然也是知道的,可他却不觉得自己这样会有什么问题,自己从生出来就是这样的,也没人跟他说过自己这种偏执的占有思想其实是一种变态的行为,甚至还有些傻子很喜欢他这么对自己,因为他很好看也很优秀,打小就是被人追捧的对象。只要是他开口提出的要求,那些愚蠢的人都会毫无怨言地满足他,当然这不包括陆岸,更不包括顾印玄。
顾印玄与他而言是十分特别的存在,他像是神话里的天神那样的温柔,也像童话故事里高贵的王子,总之是一般人都可望而不可即的,所以自己很喜欢他,或许说是很喜欢这种能够驯服野马的成就感,那种能让别人眼红的特殊待遇,比如说,顾印玄的吻。
而陆岸于他而言也是另一种极端地特别存在,因为陆岸他比那些人更加的蠢,陆岸在他心里就是个彻头彻尾傻子,明明比他家有钱,成绩也比他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可他就是只喜欢他,不论自己怎么作,他都是一如既往的喜欢自己,甚至在他家中出了那么大的变故后,还把自己父母定情的怀表塞给了自己。
粟帆很多时候都怀疑陆岸这人没有正常人的喜怒哀乐,他对自己永远都是同一副样子,自己生气了他就去买自己喜欢吃地给他,自己要是被人的欺负了,他二话不说地就会让人去把人给打一顿。
像个机器人一样,重复的做着早就被设定好的事项,这么日复一日的重复着也不会感到疲倦,以至于自己都在不知不觉中,只把他当成了一个从小就陪伴在自己左右的玩具,像是在大街随便就能买到的玩具熊,也像是只会听主人话的一条狗,总之是只附属于自己的一样物件。
也许是自己太习惯于这种主人和狗的关系了,所以他在看到自家的小笨狗也学会对他人微笑时,才会感觉到——不舒服,粟帆从小讨厌这种被人抢走玩具的感觉,因此他决定去给自己的小笨狗一点甜头,正好他的印玄哥哥吃不下自己做的饭了,反正吃不了的东西也是要被当成垃圾倒掉的,这样的话还不如顺带着去给他一点恩惠,也好让他知道自己的主人是哪个......
粟帆并不常来陆和,因为大部分都是原主主动去找的他,但在原主手底下工作的人都知道他,因为原主特地交代过,只要是他粟帆来了,不论自己在干什么都要第一时间来通知他。
所以粟帆是连跟孙近都没打招呼地就走进了陆岸的办公室,陆岸正在玩手机就看到他就这么自顾自的走进来,很明显地皱了皱眉毛,道:“你怎么来了?”
陆岸原是想说“你怎么不打招呼就进来了”,但他一想到原主是那种跪舔的人,就不再纠结这种答案就写在题目下面的傻问题了。
粟帆看到他皱眉,也没有过多的感到奇怪,或者说是根本没放在心上,因为自己能来这,他肯定就开心的要命了,所以他就选择了忽略了这个无足轻重的表情,笑道:“来给你送饭呀!”
嗯?这人能有这么好心?怕不是顾印玄吃剩下的吧......
陆岸跟粟帆这种软唧唧的人实在是没什么好聊的,他只好学着书里原主的语气和他“打太极”,直到他想起来了系统交代的任务才认真的跟他套话,陆岸道:“你能不能把那块怀表带过来给我看看?”陆岸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这人肯定把原主给的东西随便就扔在了不起眼的小角落,所以他也就说是让他“带过来”而不是“拿出来”,陆岸想着自己都这么的善解人意了,他肯定也就会爽快的答应下来。
谁成想粟帆在心里想的却是,自己才给了他一颗枣,他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约自己下一次出来见面了,于是他就稍作思考了一下,道:“那就后天吧。”毕竟这几天印玄哥哥都会很忙,他还是想要能够陪在他的身边。
陆岸无语:操,老子只是单纯地想要回自己的东西而已,怎么到他粟帆这就跟他妈的跟皇帝恩赐一样,难道他还得对他说谢主隆恩不成......
陆岸心里虽是这么愤怒地想着,但碍于粟帆的主角身份,在面上也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在他走后,陆岸立马就交代孙近以后不许随便就放人来他办公的这一层楼,孙近虽不知道他们老板这是抽哪儿门子的风,但也是连连点头地答应了下来。
夜晚,
不得不说他陆岸还真没有当老板的命,这一天下来既是应付主角,又是和一群老男人吵架的,真是让他脑瓜仁生疼,这不,又是才挨着床就昏睡过去的的一天。
这是个宁静的秋日傍晚,金灿灿的阳光毫不吝啬地铺满了整片土地,没有陆岸讨厌的蝉鸣声,只有成排在天空结伴飞过的大雁。
陆岸一家是这片土地上的异乡人,因为父亲工作的原因,他们在一个星期前才搬来这人生地不熟的C市。
陆岸家是单亲家庭,陆季同一个大男人在这个破碎的家里是既当爹又当妈的,起先还一直担心贸然地搬到新的地方,会不会让陆岸感到不安和孤独,后来陆岸说他没有朋友,对自己来说他们搬到哪去都是一样的,他才终于决定带着儿子在C市安定下来。
陆岸的母亲是个不负责任的女人,从陆岸有记忆起她就没给过他一个正常母亲该给予孩子的爱,但陆岸却也从未真正的怨恨过她,陆岸知道母亲也有她无法对父亲言说的痛苦。
在他六岁那年,他第一次清楚地认识到了陆家姐妹的嘴脸。
每年的春节陆家上上下下几十号人总是会齐聚在陆家老宅一同迎接来年,而自己的父亲作为陆家的独子总管着陆和大小事务,一般都是回不来的,所以在这个偌大的老宅里,只有他和他的母亲像是个怎么努力也融不进去的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