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疾步声传来,是钱府的主人钱荣来了。
看到王十九,这位富豪也是当场愣了一下。
可毕竟是商场老手了,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
“这位小兄弟,就你一个人吗?”钱荣直言问道。
真是对小孩子毫不掩饰的地鄙视哎!
王十九没有心情回答他,只是亮出了诉状。
钱荣没有掩饰自己的失望,只是让那位护卫对着王十九讲明情况,自己便独自离开了。
看到此处,王十九暗中沉吟了一会,看来这东西对钱荣是真的很重要了。
否则纵然其中有他王十九年龄小的缘故,但一个大富商也不可能如此不懂礼数。更不用说,他代表的是衙门了。
这可是国家暴力机构。
同时这也证明了,这个富商背后估计也是有人撑腰的。
啧,水真深。
那林叔让我来干啥呢。
难不成是让我来涨见识的?
王十九一边听护卫讲述前几天夜里的“难忘回忆”,一边思索着自己是打酱油呢还是打酱油呢。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王十九突然抬手打断了他,问道。
“额,是东联郡的丐帮,这个佛像是他们指定的货物……他们要我们运送的,可是中途却是丢失了……老爷真的很担忧,要是有什么不当之处,还请捕快大人多多原谅……”
哟,这小东西挺会做人。
内心表扬护卫队同时,王十九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都几天过去了,按这世界的马力,估计都能跑到东陵郡最北边的墨玉城了,这货肯定追不回来。
那么就只能出出苦力,最后让丐帮的人看到……
“咦,这小捕快可以啊,这么努力。虽然说佛像没追回来,起码人家尽力了。”
这时候王十九再提一下,“我是真的十分仰慕贵帮的英雄们,还私底下偷偷地学习你们的武学秘籍呢。不信?我打几招你看看?”
所以啊,丐帮是不大可能拒绝一个崇拜他们的小孩子的,而且他练的野球拳也只有第一层,只要稍微会那么一点点,那么顺手指点是必不可少的。
总结,对于这次的出差,王十九只能回去对林叔大叹一声。
好活!当赏!
接下来的几天,王十九便是频繁光顾钱府,遇到一个人就逮着问,不搞个个把时辰根本不回家。
钱荣看王十九这阵势也算是明白了他另有所图,没有明拒,只是不寄予理会。且在府前贴了告示,招募善追踪的高手,赏银千两,条件任提。
可惜,十天过去,王十九瞧着高手是来了不少,可货倒是连毛没瞧见。
最后,丐帮的高手也从东联郡赶了过来。可惜,那神秘的佛像还是没追回,不过发现了不少线索,指向西泊城,那里是西域和东域的分界线,龙蛇混杂,在那里销赃再合适不过,不过距离却是极远。
而王十九也是如心所愿地得到了丐帮高手的指点,虽然没有给予秘籍,却是纠正了王十九招式里不少的小错误。
受益匪浅的王十九打算回家先把野球拳打个一整天,第二天再回衙门报道,这次的出差也就算结了。
可惜事与愿违,王十九一脚才踏入家门,便感觉有些不对。
王十九用鼻子猛地一嗅,大声喊道。
“是谁,侵犯了我的领地?!”
虽然自己的实力不怎么样,可这气势一定要装出来,不然被敌人发现自己是个小菜鸟,那可能就要顺手给宰了。
可惜这一声喊出来。整整冷场了十分钟。
最后王十九才在自家的水缸里,发现了里面居然躺着一个人,披头散发,也分不清男女,满身血渍。
难怪王十九远在门口就嗅到了,好家伙,这味真大。
报案吧,看这脸色,血都估计已经流的差不多了。
“咦,我自己就是捕快啊!”
王十九突然内心感觉十分奇异,这是什么事情,骑车闯红灯撞交警。
水缸内那一层薄薄的水面上居然还漂着东西,估计是从这人怀里浮出来的。
什么东西,等等?!
“卧槽!”王十九愣了一下。
佛像。
王十九懵了,这都是什么事?
紧张地伸手探了一下那人的鼻息,很微弱,没死。
要不补一刀?
王十九心里闪过一丝念头,刀了这个人,东西就是我的了,大不了远走高飞,这个佛像估计价值不少钱。
摇头,丢弃这个没有道德的想法,王十九费劲把人捞出了水缸,接着拿绳子五花大绑。
为了自己的安全,王十九给这个人绑了整整三圈,还是打的死结。
一直到日落西山,人都没有丝毫清醒。王十九则是躺在自制摇椅上,慢悠悠地看着日落。
等夜色完全降临,王十九才背起那人,奔向衙门。
“呼……哈……”
纵然有了上个月的打底子,可跑了一路,王十九也还是够呛。
这一票干完,王十九打算把那剩下的踏星步也给练了。但这样一来,野球拳却必定会被拖下进程。
没办法,这具身体的运动量是实在有限,一超标就自爆,问你怕不怕。
好在丐帮高手那群人都追去西泊城了,夜里跑路没多大风险。
为什么这么说,那当然是王十九想独吞啦。不是,是上交祖国啦,然后自己分点汤就行。
为了这东西丐帮可是来了不少派中长老,此事必有猫腻,王十九估摸着自己怕是吃不下。
林叔也只是想王十九去混一下,可没想到他真能“追”回赃物。
终于王十九在快撑不住的时候,跑到了衙门门口,把身后半死不活的家伙朝前一扔,就瘫地上了。
门口的两护卫捕快见状,面面相觑。
他俩也是认识王十九的,整个衙门里比他们菜的就剩这新来的小家伙了。可惜这家伙后面有人,不用像他们一样整天看门。
“嘿……”王十九半躺着,一边大喘气,一边朝兄弟俩打招呼。
“今晚…哪位大人…值班?”
“司空大人。”莫小左回答道。
“你这是怎么了?”莫小右问道。
……
“先把这人…拖进去再说,别给人瞧见喽。”
“啊对了,顺便把我也拖进去。”
等莫小左把王十九拖到议事厅,司空原也被莫小右带到了。
“大人!我们走大运了!”王十九坐在心仪已久的檀木椅上朝着司空原喊道。
“哦,是吗。”司空原面无表情。
“我们拿到佛像了!”王十九激动地喊出来。
“哦,是……”司空原依旧面无表情。
“等等!佛像?”司空原突然反应过来,一瞬间竟然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再出现时便已经在王十九身后了,紧紧捂住了王十九的嘴巴,一脸肃穆。
“你给我小声一点。”
……
“哦?这么说,这人是直接出现在你家里的了。”司空原端起茶碗,不急不缓地说道。
“对!”王十九用极其肯定的语气回答。
“那就等吧,小莫已经去请莫大夫了。等这人醒了,一切都将揭开分晓。”
“对!”王十九再次用极其肯定的语气回答。
……
场面顿时陷入了奇怪的安静。
一直等到莫小右来到议事厅,说道:“大人,那人醒了!”
卿凤蝶从迷迷糊糊中睁开眼,随即传来的便是浑身的刺痛。
啊,这是……哪?
“唔……”
慢慢缓过神来的卿凤蝶打算起身,用右手撑着床,可惜,似乎是有伤在身,身子起到一半便又摔回了床上。
“我劝你最好别动。”莫小左在一旁冷声道。
卿凤蝶这时候才意识到身边居然有人,这在她的以往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东西到你们手上了吧。”因为受伤的缘故,声音有些沙哑,卿凤蝶脸色却没有丝毫慌张。
“你是指什么?”莫小左淡淡地说道。
“我告诉你们这个东西的秘密,换我一条命。”
“呵,不好意思,我做不了主。”莫小左语气依旧冷淡。
也在此时,恰好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我做主,你说吧。”王十九轻轻地推开门,司空原大步流星地踏了进来。
卿凤蝶盯着司空原,之后又瞥了王十九和莫小左两个人一眼。
司空原摆摆手,“这些都是我的兄弟,不用回避。”
其实是在证明自己清白,毕竟这事情瞒不住吴县令。王十九心里埋汰,他已经不是十岁的小孩子了。
卿凤蝶先是猛地一阵咳嗽,才缓缓说道。
“你可曾听过藏经阁的三圣!”
司空原听了脸色剧变,他也只是猜到了这次的佛像事件不简单,可是没想到居然关系到了三圣佛。
啧,看着司空原的脸色,王十九心里也嘀咕,这佛像看起来很厉害嘛,那我这次能喝到不少汤。
“三皇子特意请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盗贼浪里白龙,前去少林寺的藏经阁盗取三圣佛,想要在三月后的大典上搏个前程。”
夺嫡么,那丐帮和钱荣都大概是三皇子的人了,王十九暗暗猜测。
“那你呢,哪里人,姓名,性别,年龄多大,家住何方,是否婚配,一年俸禄收入多少……”王十九一口气问了至少十五个问题。
直到司空原的脸都开始黑了。王十九才赶紧停下来。
“那你呢,你是什么身份?又为什么会受伤,躺在我家水缸里。”王十九重新问道。
卿凤蝶先是看了他一眼,才说道,“你们可以叫我凤蝶,我是六皇子的手下,奉命中途将佛像截下来。只是没想到糟了伏击。”
这名字听起来倒像个女子的名字。
“就你?”王十九颇感意外,看看这货都被人打成什么样子了,没想到居然还是个高手。“被谁给伏击了啊?”
“咳。”司空原趁机轻咳一声,“他也算是个二流高手了。”
呵呵,王十九心底冷笑,二流了不起啊。等我野球拳大成,看我捶不死你。居然污染我家水缸的生态系统。
当然,这些东西司空原肯定是看不出来的。
他现在还盯着王十九一副老实的样子,心里打算着将这人丢给王十九照顾。
王十九的家庭情况司空原也是清楚,王铁柱作为衙门里的老人,在那次的行动中牺牲了。
整个衙门里其实有着不少的人对此感到心痛,而遗留下来的王十九自然也是倍受他们关注了。
在知道王十九受伤的时候,他们在第一时间联名请来了最好的大夫来,生怕王十九出了什么意外。
如今他也十二岁了,过个几年该娶妻了。
司空原在此时看着卿凤蝶,起了一丝丝不怀好意。
……
第二天,王十九刚到衙门报道,心里还想着昨日的功劳。门口的莫小左却对着他俯首。
“恭喜了,十九。”
莫小右也是一脸笑容地对着王十九。
怎么了。
是昨晚立功的事情是吧。
哎呀不用这么客气,都是一家人,多给点禄银就行。
王十九摸摸头,大家这么热情,怪不好意思的。
“昨晚那个女人就交给你了。”莫小右说道。
“什么意思?”王十九听了一懵,不是加工资吗。
“还不懂吗,令尊刚去世,也趁机冲冲喜。”莫小左揶揄道。
尼玛。
司空原是人?
把那种来历不明的人判给他的下属当老婆?
而且瞧瞧她昨晚的表现,一眨眼就把自己主子卖了,长得也一般,王十九昨天连是男是女都分不清,声音还跟老驴似的。
司空原这么不靠谱的么。
王十九差点没一口血吐出来。
“等等!”
“我还没同意呢。”王十九大声抗议。
“可惜了,晚了。”田鸡居然不知从哪蹿了出来,一脸蜜汁微笑。
“林叔代你同意了,择日成亲。”
“你……你说什么?”王十九目光有些呆滞。
他已经有点后悔自己昨天神经地问凤蝶是否婚配的那些问题了。
铁定是事后司空原那老混蛋和林叔打小报告,让林叔误会了。
他知道这是林叔为他好,担心他年龄小,又自小无母,刚刚丧父。
可……王十九心底还是有些不舒服。
一方面,是那个叫凤蝶的女人颜值get不到他点。
另一方面,王十九自然是倾向自由恋爱,父母媒约之言,他不打算结受。
“别挣扎了,县令大人都知道了,说是要亲手给你主持。”田鸡依旧面带微笑。
可是在王十九看来,这分明是恶魔在淫笑。
这可如何是好?
他一个小捕快成亲,连县令都来了,林叔也肯定来,司空原那老家伙也说不定。
好家伙,这就差不多一个镇的大人物全来了呗。
这下是逃也逃不掉了。
等一下,事情还有转机,王十九把头转向田鸡,目光炯炯,“我听说县令大人有个小妾?”
田鸡脸上的微笑一下子僵住了。
“我吃,你不要命了!”田鸡慌忙地抓着王十九,急忙去堵他的嘴。
“我们能叫小妾吗?那得称呼二夫人!”
管呢,有就行。
“那我是不是也可以纳妾?”王十九希翼地盯着田鸡。
“原来你是打这个主意。”田鸡听了神情松下来。
“那也得看你正妻啊。”田鸡一边理了理刚刚乱掉的衣角,一边淡淡说道。
说到这,莫氏兄弟和田鸡都一脸同情地看着王十九。
“你正妻可是二流高手!”莫小左不轻不重地提了一句。
“简单的说,就是在她眼里我们衙门除了大捕快,就没一个能打的。”田鸡淡淡地讲道。
虽然那家伙受了重伤,可打打王十九还是没问题的,还能让他一只手。
不过,田鸡此刻也有些搞不太懂,为什么把昨晚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撮合王十九。
铁柱哥生前对他田鸡的照顾不小,他也不希望铁柱哥的儿子出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