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那一层办公楼那些小隔间里,坐着年轻的男人。小隔间的门口有一盏灯和小喇叭。偶尔,小喇叭会响起,灯会亮起。
每到这个时候,就有年轻的姑娘走进小隔间,过一会儿又出来。年轻的姑娘就像游击队员,穿梭于小房间里。
这里永远没有下班时间,一拨人出去,一拨人又进来,如此往复,周而复始。
小隔间里的年轻男人会假装某一位主播,在微信或者QQ里与某个中年男人打情骂俏。情人节时,她们会暗示微信或者QQ里每一个男人发红包,就连晚安吻,也能变成她们索要红包的理由。
在需要的时候,他们摁下桌上的呼叫器,门口的灯就会亮起来,同时会响起清脆的铃声。这时候,年轻姑娘就会走进来,按照他们的要求,发几条语音。
假如有人打来语音通话,他们也会让年轻姑娘来接通,聊上几句,再找个理由匆匆挂断。
裴玲玲在培训中告诉这些负责聊天的年轻男孩,要偶尔让姑娘来发两句语音,这样才能建立信任,不会让手机那头的男人起疑。
白天的时候,财务室会繁忙起来。几个财务人员会按照分工,登录不同的微信和QQ,也登陆不同的直播账号,核对里面的数字,然后把钱转到绑定的账户里,再把钱转到一个统一的账户里。转账、登记、造册、统计……财务做完这些工作,会把数据汇总成为一张张表格,发给旁边的行政部办公室。
行政部根据这些数字,逐一核对每一个年轻男孩应得的提成,逐一核对每一个主播应得的提成,然后转给旁边的人力资源办公室。
人力资源办公室在白天也是热热闹闹的,各色各样的女孩来面试,来考察。他们除了不停招聘、面试,还要负责核对行政部转来的资料。
傍晚的时候,裴玲玲回到公司,财务负责人、行政负责人、人力资源负责人会一起到她办公室里,向她汇报昨日的收益情况和成本情况,裴玲玲会一边听着,一边给出自己的建议。
偶尔,裴玲玲会和他们讨论到天黑。多数时候,裴玲玲听完他们的汇报,会在靠在自己的老板椅上,翻起公司管理的书籍,一边翻看着,一边在本子上做着笔记。
再晚一些的时候,裴玲玲会进那间很少有人去的办公室里待上一会儿再出来。
等到天彻底黑了的时候,那间神秘的办公室便开始忙碌。里面的人会给开车的人发酒店定位,开车的人会按照要求接人,再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