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从周无洛的眼皮子底下挪开了,花芊月松了一口气。
只要离开他的视线,她便有一万种可以离开的方法。
看了眼一左一右把守在门边的两个黑衣侍卫,花芊月眸色冷凝。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蓦地从怀里摸出两针麻醉剂就一左一右的飙射了过去。
几乎同时,没有一点生息,两个浑身透着威压的汉子就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狱卒一惊,忙要赶去通报,却被花芊月招手叫住。
给了他一大块银子,便潇洒地从天牢里出来了。
重新获得自由的花芊月心里一阵舒畅,那飞毛腿跑了也有段时间了,现在再去找匹快马已然来不及。
索性她的仓库里有辆代步的豪爵。
花芊月又往嘴里塞了几粒提升体能的药物后,把摩托车从仓库里提出来,马达一打就向柳镇飞驰而去。
仓库里的瑢霍此刻已然清醒,眼巴巴地看着花芊月骑在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上,一声轰鸣没了影踪,吓得愣是不敢出声。
世子府。
花芊茉正在她的屋子里摔摔打打的发泄着胸中闷气。
自己忍辱含屈,想尽一切办法去迎合周子元,都不及花芊月愤愤然的一句话有效。
她都说了会修书给父亲,和他讨要一份一模一样的嫁妆还给花芊月的。
而那周子元偏不听,偏要认定花芊月想要的就是他家院里现有的这一份。
非得要和他那倔驴一样的父王说个明白,结果话没说几句,自己反倒挨了家法。
花芊茉听着从门窗里隐隐传来的家法砸在皮肉上的声音,以及周子元口口声声恳请他父王把嫁妆原封不动的还给他心爱之人的悲鸣。
嫉妒之火再次熊熊燃起,双臂一挥,就推倒了那面摆满瓷器的格子墙。
真是暴殄天物!
花芊月在门口看得一阵心疼,这可都是货真价实的宝贝,这么多一下子就被这个败家娘们给糟践了,还真是有点可惜!
花芊月站定不久,就见一抹黑影一个呼吸间就从推开的窗户边翻了进去。
紧接着,又是一道瞬移般的黑色闪电,伴随着一道森森寒光划破屋里的昏暗,对准花芊茉的颈项横劈过去。
花芊月敛息凝神,站在门外冷眼瞧着并不打算帮忙。
这种心思歹毒的女人死有余辜。
突然。
就在展宸的大刀即将贴近花芊茉的皮肉时,一道白光骤然划来,叮当一声就撞开了他的大刀。
展宸警觉的回头,却见婢女阿兰已经摆好架势,举着一柄长剑,眼神犀利地瞪着他。
“何方贼人,报上名来!”
“奉皇上口谕,前来取花芊茉的首级!有胆敢阻挠者,同罪论处!”
展宸斩钉截铁道。
“口谕算什么?有本事讨得圣旨来!”婢女阿兰也不甘示弱,两道眸光似刀剑般犀利。
“少废话!看招!”
展宸说着,又使出毕生绝学向花芊茉冲了过去。
再次被阿兰挥剑拦下。
蠢货!
花芊月心里一声冷哼,这就是他周无洛调教出来的杀人机器吗?跑得快有什么用?连个丫鬟都打不过!
于是暗暗的取出一根银针,正要弹出去,就听见周子元哼哼呀呀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了过来。
“慢点!慢点!你们这帮狗奴才,你们是想颠死本世子吗?”
“哎哟!”
“痛啊——”
世子?!
展宸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定睛看了一眼穿戴似乎有些不同的花芊茉。
但圣命难违,又瞅准时机一刀砍去。
与此同时,花芊月手中的银针,已经破窗而入。
但阴差阳错的扎在花芊茉的身上。
该死!
花芊茉倒下去的瞬间,展宸一刀劈空。见周子元已经鬼哭狼嚎的被人抬了进来,于是一个鲤鱼跃龙门就钻出了窗外。
阿兰瞥了眼展宸离开的地方,心里一阵唏嘘,慌忙收了长剑躬身去迎。
见花芊茉颈间扎了根明晃晃的银针,瞅准时机,悄悄拔了下来。
“怎么了阿兰?我怎么躺在地上了?”
片刻之后,花芊茉幽幽转醒,摸着脖子问道。
周身似乎有些酸痛。
“还磨蹭什么?本世子都快痛死了!还不快滚过来伺候?!”周子元咆哮着。
哼!这个时候想到来这小院了?
花芊茉眉眼一冷,愤愤地扯了扯手中的帕子,回头,露出一脸心疼。
“都告诉你了,王爷认定的事情任谁也更改不了,你就是不听!”
“很疼吧?”
“阿兰,去把药箱拿来!”
“王爷还是不是你亲爹啊?下手这么狠?!”
花芊茉一边咬牙切齿地给周子元上着药,一边隐忍着心头怒火轻声埋怨道。
对周子元本人,她似乎本没有多少感情。
只是不想就那么惨兮兮的输给花芊月而已!
周子元听着那那温温尔雅,似有几分心疼,又有几分怒其不争的话语,心里竟万般苦涩起来。
他还真是犯贱,舍近求远。
放着身边现成的贤惠女人不珍惜,非要腆着脸的去讨好那个浑身是刺的家伙!
可她越这样,他就越想把她禁锢在自己的身边……
一想到求而不得的花芊月,周子元连心带伤的就又痛了起来。
她不就是想用嫁妆来堵他的嘴吗?!他还非得要一样不差的都还回去,到时候看她还怎么拒绝他!
“嘶——!慢点!下手这么重,你想痛死本世子吗?!”
周子元爬在床榻上,伤口处剧烈的疼痛搅得他一阵心烦,控制不住的又冲花芊茉发起火来。
阿兰趁机跑出去查探了一番,结果也没找到展宸的踪迹。
她也是经过严格训练层层选拔才来到花芊茉身边的,但对方的实力明显在她之上,今夜有周子元这个世子用身份镇着,可明日呢——
阿兰思虑再三,还是决定趁屋里人不备时,给十三姨太飞鸽传书。
征求一下她的意见。
然而,她却不知道黑暗中有双眼睛,正紧盯的她的一举一动。
阿兰刚转身,信鸽就被一抹掠影抓了去。
花芊月顺着屋顶追出去老远,除了飞鸽上的信卷,愣是没找到那掠影的丁点痕迹。
真是怪了!
上次在角楼时,就看到过这样一抹一闪而逝的残影,如今又是。
那速度快得简直无法形容。
花芊月一阵唏嘘,看了眼纸条上的内容,不由得发出一声嗤笑。
请求援助?
想必此刻十三姨太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都难保了吧?!
呵呵。
花芊月眼神一冷就从世子府的屋脊上跳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