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长安,我终于到了!哈哈……咳咳……”一个身着锦袍的少年在大唐的城门之下边哭边笑,不过片刻就打湿了锦袍。这一幕很快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片刻之后一个巡城校尉带着一队兵卒过来盘查。
少年赶紧把自己身上的鱼符交给校尉嘴里还不断的喃喃自语,“回来了,终于回来了,说什么也不回去了,不回去了!”
那校尉看了两眼,把鱼符递还给疯癫的少年同时嘴里客气道:“外边危险,能回来不容易吧!”
少年似乎没有听见一样,蹦蹦跳跳的往城里走。
悦来客栈
少年名叫易之奇,万千穿越人士之一。来到的竟然是神怪漫天的西游世界中,不过易之奇不是神不是怪而且差一点成为鬼。易之奇在那个地方呆了大约五年,终于借助着这次办事的便利来到了唐朝的都城长安,有时候易之奇十分想大声的问一问老天,你知道这五年来他是怎么过的吗?
此刻泡在浴盆中的易之奇终于让多年紧绷的神经和肉体得到了放松,这一放松自然倦意袭来,隐约中易之奇梦到了穿越之前的那个自己,平平淡淡的没有波澜如其他普通人一样生活了一辈子,未经波澜、未有坎坷。
之后的梦境变成一片虚无,在虚无中那个曾经的声音说道,“你还有两条命!”接着就是无尽的沉默,无论易之奇在梦中怎样的大吼大叫都没有任何回应……
“客官,您醒了!要吃些什么?”此刻悦来客栈的小二看见易之奇从楼上下来赶紧招呼道。
“好吃好喝的尽管送上来。”说着一大锭银子就拍在桌上。那银子一出小二变得殷勤起来,连传菜时的吆喝声都洪亮了许多。不多时满满一桌子饭菜就铺满了桌子,由于烹饪技法较少,调料也不多味道实在不算好。
“小二哥,我这里有几块碎银子,想跟你打听打听一些事情。”易之奇把那些散碎银子放到小二的手里。
那小二赶紧瞥了一眼正在算账的老板,赶紧把拿银子揣到自己的怀中,同时信誓旦旦的说道:“客官,您随便问,只要我知道的,我没有隐藏的!我这人可以说是万事通,这附近大小事情没有我不知道的。”
“长安城好像十分热闹啊!最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不知觉声音就小了下来,只二人可以听见。
“客官你说的没错,长安城啊——本来就热闹。最近听说要办一个什么水陆法会,所以比平时更加的热闹,有许多的得道高僧被邀请到长安,为那些丧命在妖怪口中的亡魂祈福。”小二如是说道。
“是吗!”听到小二说的,易之奇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内心中不断的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小人开始唠叨:“你忍得了平凡,忍得了自己好奇心的折磨吗?”而且脑海中一个倩影从脑海中闪过。
另一个劝说道:“好不容易脱离困境还想着作死吗?现在就忘了那些该死的回忆,在长安当一个普通的富家翁,再娶上几房妻妾不比什么都强,有了钱美女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易之奇思索片刻后打定主意。
“水陆法会?小二哥你能不能细说下。”
小二一听顿时就开始展示自己的口才,一场未开始的水陆法会竟被说的如同就在眼前一样,这小二果真是有说书的潜质。
“嗯,好了小二哥你先忙去吧。”易之奇听到这里,看见掌柜的频繁的往这里看,恐怕是觉得小二在偷懒。同时想要了解的也都已知道了,剩下的恐怕也是这个小二哥瞎编的吧,易之奇便打断了口水横飞的小二。
饭菜经过小二的污染易之奇完全没有胃口吃了,水陆法会的事情在脑海中消化了一下,最后易之奇决定还是要去看看那个水路法会的会场。站起身往客栈外面走去,跨出门口之时两个疥癞僧人与易之奇擦肩而过。
水陆法会的场地已经被封锁,易之奇被士兵拦截在外,易之奇只能离开在长安城中闲逛。
长安街道确实非常繁华,虽然比不上穿越之前的世界,但是绝对比易之奇来的那个地方繁华,而且后世中只存在于书本或者博物馆中的事物,真实的展示在易之奇的眼前,让易之奇为之大开眼界。
易之奇来到了一个摊位面前,受到水陆法会影响这个摊位卖的多是一些佛像画。只是那画中的佛像不知是谁的。
“先生,不知道这美女图是何人所画呢?”易之奇拿起一幅美女图对卖画的老人问道。
“这个是住在恩慈寺中的借宿学子画的!让小老儿帮着卖。公子可是喜欢,只要三钱银子。”老人殷勤说道。
易之奇又从怀中掏出一粒碎银子,“老丈能不能帮忙引荐一下,我想求那学子画几幅画。”
“用不了这么许多?”老人急忙推辞。
易之奇没有接,毕竟此次前来,银子这种东西实在是不值一提。一边胡乱的看四周打量其他的新奇,一边等待着老人收拾东西。一番打量下市集中卖的礼佛事物占了大部分,看来此次的水陆法会影响还真是深远。
片刻之后,老人收拾好带着易之奇前往恩慈寺……
这里话分两头,此刻悦来客栈中的两个疥癞僧人正在化缘,不过看掌柜的脸色恐怕不会有什么好饭食。如果不是官家颁布了命令谤佛者要斩断手臂,这两个疥癞僧人只怕化缘的话一说出口就会被小气的掌柜给赶出去。
小二把不知是谁留下的馒头给了两人,只是他没看见那僧人微微摇了摇头,小二错过了自己的佛缘。
由于得了如来佛祖的法旨,此次前来寻找取经人只为完成大业。此一路行来其中故事这就不再赘述,只待千劫过,四洲尽佛音。
另一边易之奇走了差不多三柱香的时间,终于来到了恩慈寺。出现在易之奇眼前的是一个略显破败的小寺虽然可能由于水陆法会的原因经过粉饰,但那种破败的感觉还是铺面而来。
易之奇皱了皱眉看着老丈把门推开,其中景色一下撞进易之奇的眼中,真是深草伏野兔,树深藏鸦鸟。石阶映苔色,月色射正堂。易之奇实在是没想到在长安城中竟让还会有这样破败的地方。
“齐公子!”老人扯开嗓子喊道。“齐公子!”接连的两声没叫来人,让老人显得有些局促,赶紧行了两步,往后面的厢房找去。
易之奇也走进院落,易之奇进来的第一感觉就是乱,这里就像是一个杂物间被一个糙汉把手边有的东西一股脑全都塞进小小的院落中来原本的美景一下子就变得毫无美感。就在易之奇暗暗叹息的时候,一个老僧人从正殿中走出来。这老人倒是没继承其他小说高人的形象——百岁还有婴儿一样的皮肤,走路健步如飞。唯一可能算的上像高人的形象恐怕就是那雪白的胡须和眉毛,不知道是不是懒得打理,老僧的胡须长的像用久了的拂尘一样。
“你是谁啊?”老僧那缺了牙跑风的嘴里蹦出几个字,那声音小的就像蚂蚁叫一样。要不是易之奇耳朵灵敏恐怕很难听的清楚。
“小子,易之奇见过大师。”怕他耳背,易之奇不自觉的提高了声音。
“他听的见。”一个身着洁净破衫的应该还不到而立之年的青年书生,出现在易之奇视野中,旁边还跟着那卖画老叟。“就是你要求画?”
“这位是齐先生。”老叟赶紧介绍道。
“见过齐先生,先生的美人图娟秀端丽,眉目和发髻钩勒精细,晕染匀整,刚柔相济,工写并用实在是不多的精品。所以在下想要求几幅画像。”易之奇赶紧行礼说道。
那齐先生打量了半天易之奇,半天没说话。
“先生可是有什么要求或是有什么难处?”易之奇赶紧问道。
“你……”那齐先生似乎想要说什么,不过话在嘴里半响没吐出一个字来。“今天累了,你明天再来吧。”说着转身朝后堂走去了。
老叟似乎不想让这个齐先生错过易之奇这个饭碗,刚想劝说。却被易之奇打断了,“打扰,齐先生了。明日再来叨扰。”
回去的路上,老叟还在唉声叹气,似乎为了那齐先生错失了易之奇这位大主顾感到惋惜。
易之奇突然问道:“老丈,不知道这个齐先生是什么人啊?“
一说到这个话题,老叟的话匣子就打开了,说什么这人不该是太过于孤傲了,要不就说齐先生的画十分的招惹喜欢就是朝中的大官也会派人来买,有傅奕傅大人什么的。
易之奇听完老叟的啰啰嗦嗦之后,又问了些慈恩寺和老和尚的事,不过得到的答案实在是很少啊,毕竟如果没有那个齐先生谁又会在意一个普通的老和尚是谁啊。
易之奇又随着老叟转了转,后来两人一同去吃了酒又说了些琐碎的事情,这里就不一一赘述了。大约傍晚时候,易之奇回到了悦来客栈,虽然不是战时但是还是会有宵禁的,不敢耽误。当易之奇回到客栈的时候两个疥癞和尚已经离开了。
晚上躺在床上的易之奇闭目养神,但是在易之奇的脑海中一本不知道是什么版本的西游记正在被易之奇翻阅。这恐怕是那个把自己扔到西游世界中的神秘存在给自己的唯二的金手指,一个是三条命,好像以前玩的红白机游戏一样有三条命,不过这里复活是可以根据易之奇穿越过来之后的任意一个时间点,但是死亡的那种痛苦让易之奇不想再经历一遍了。
易之奇一边翻看那本西游,同时也在思考今天发生的事情,那个齐先生绝对不仅仅是一个落魄书生,说实话让一个富翁伪装成一个乞丐是绝对不像的。一个穷人如果不仇富,看见一个肯买他画且欣赏他作品的人,他绝对不会是那种表现,并且当时他的表情十分奇怪。其实最重要的是,这件事让自己来到西游的神秘存在脱不开关系,原本只是闲逛的易之奇,在看到那些画的时候有着非常大的波动,这绝对不正常。祂到底要我做什么?还好易之奇不是一个愿意纠结的人,否则今晚他可能又要失眠了。
第二日清晨,易之奇带着从城南买的老叟口中齐先生最喜欢的桃花酿和一些其他的东西,又来到了恩慈寺。易之奇放弃了敲门的念头,直接推门而入。由于带着酒肉,易之奇只是在大殿的门外朝门内看了看,老和尚盘坐在蒲团上,也不知道是在念经还是在睡觉。易之奇绕过大殿来到厢房,这是一个不小的院落左右各有三间耳房,中间是一个比较大的房间,此刻一把大锁正锁在上边,正中间是一个大水缸,其中有些清水,这院中还有一颗古树,不过易之奇才疏学浅看不出是什么树,这树奇大倒把靠东侧耳房阳光挡了一半。后院的环境与前院的差距太大,不仅干净而且意外的整洁空旷。
就在易之奇打量的时候,东侧厢房中一个门打开,齐先生走出来盯着易之奇。易之奇赶紧行礼,同时嘴上说着:“打扰先生了。“
齐先生也不客气走过来直接夺过易之奇手中的酒,对嘴灌了一口。“你想要画什么?“
“我想,画几幅美女图!“易之奇赶紧说道。
齐先生倒是没什么表现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可以,只是这价钱不容易。“
一听这话易之奇心中一喜,嘴上说道:“任凭先生开价,千金亦不足惜。”
齐先生一听,倒还是没什么表情,只是说道:“千金太少,拿相应的东西来换。”说着直接拿着那坛百花酿回屋了。
易之奇不敢多纠缠,也知道恐怕是自己出价太低让这位不高兴了。易之奇把手中的其他物品恭敬的放在齐先生屋外,缓缓行礼,往前堂走去。
易之奇实在是没什么可以去的地方,一路缓慢的走到大殿门口对着老僧行了礼,见老僧没什么动静。易之奇也不在搞那些繁文缛节,径直走到大殿内,坐在大殿的唯二的两个蒲团空出来的那个,易之奇坐了片刻。老和尚还是没有清醒的表现,易之奇只能也这样默默的坐着,无聊之余心里开始回顾自己这几天的行为。
此刻在荒凉的破庙之内,易之奇脸上的变化连连流转,一股血气在易之奇的身体内乱窜。但是易之奇却毫无察觉脑袋此刻两个声音叫嚣个不停。直到一声苍老的声音响起:“你是谁啊?”
这一声把沉浸在幻想中的易之奇唤醒,他猛地一睁眼,才发现自己身上全是汗水。易之奇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发现差点沉沦心魔,其实这是一个比较玄幻的说法;用中医的说法其实就是迷失心智清窍失灵,易之奇本是个谨慎多疑的性格。自己稀里糊涂的跟随着莫名的指引来到这个恩慈寺,自己又离奇的提出了一个那样的要求,易之奇总觉得自己正处在一个恐怖的算计之中,无限的恐惧感突然束缚而来,这样才使得易之奇出现那个症状。还好死过一次的易之奇经历过大恐怖,这次才能在老和尚的问话中清醒,要不然易之奇这次恐怕又要死一次了。易之奇“死里逃生”之后,坐在大殿之中不在思考,只是呆呆的看着那个不知名的已经掉了漆的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