锈红的铁门屑掉落地下,sasa的刷门声在清冷的街道格外清晰,在外上学这几年从门庭若市到人烟稀少,成家的人往外搬,生老病死以前的邻居只剩下了一户,邻里交流也越来越少,除了下午路口打牌时候能有些人,随着政府规划这片区域连名字都没了,今天父亲回家的日子,正月十五前一周内父亲会放一次假,然后元宵节当天值班,每年如此,这几年都是念一母子俩过节。
夫妻之间有了隔阂想要修复太难,那个冬天念一深深体会到了这个真理,当物质生活得到满足,精神层面跟不上节奏矛盾就会出现,导致当年那批包办婚姻的人们三观不合。一夜里念一打起十二分精神,任何风吹草动都会打动念一的神经,两人争吵从翻旧照到现在的矛盾,情绪激烈处父亲开始从房间往院子扔东西,最担心的事情果然还是发生了,就在这个寒冷的冬天家里火药味十足。第二天清晨母亲郑重地和父亲道歉后离家出走,那天一向习惯晚起的念一顾不得披衣服,穿着秋衣冲出卧室,看到了母亲即将迈出大门的居然背影,从那之后母亲就想消失一样没有和任何人联系,再次见到她的时候是在和父亲的离婚官司的法院门口,距离那时已经过去半年。
安静的屋子里父亲guo,姐姐李香英,念一三人相互对坐,父亲拿起身前的酒杯就着带壳花生一口饮尽:“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日子还得过下去,现在我没精力照顾你弟弟,让你弟弟去你那过几天吧。”李香英泣不成声:“怎么就变成了这样,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老了老了闹离婚,俺弟弟以后怎么办你们想过吗。”话里话外抱怨父亲做事情太绝,李建guo只有喝酒才能说自己心事:“破镜难重圆,谁也没想到能出这档子事,把你弟弟接走我自己在家呆两天,现在你妈找不到了,我不能再出个好歹,等我缓过来咱这个家会好起来的。”
林梵缠着念一显摆着他的宝贝玩具,散落在地的奥特曼还是姐姐早些年间从念一那“偷偷倒腾过来”的呢,90年代盛行的方便面收集三国卡片,那时候和邻居家的哥哥经常会偷着家里的钱去小卖店买面收卡,一买就是好几包取出卡面就浪费了,被家长知道后挨了不少揍,小学时的念一又收集上了各种形状奇怪的橡皮。再到后来念一又收藏各种奥特曼玩具。林梵身上不少爱好来自于念一,有时候念一自己都羡慕林梵林苗有自己这样的舅舅,从小各种带他们玩买东西,李香英曾经这样评价过,这俩孩子见到念一比见到亲爹还亲。而姐夫林大勇对念一的肯定是多年后的一条朋友圈:一段和平精英视频配文(儿子,我咋不知道咱这小摩托什么时候开的这么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