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讶然地回望,却见到费小小一脸的正经,“我刚才在小庙外面动手的时候就看清楚了,那个小庙只有一扇大门进出,四周似乎并没有别的门窗。我们突然出现,还和他们发生了冲突,他们一定会认为我们和里面被抓的人是一伙的。他们现在只剩下三个人了,一个肯定还站在门边放哨,还要留一个在被抓的人中间做看守,最后一个应该是武功最好的,多半会在中间接应。他们又都认为我们已经跑远了,只要我们偷偷地摸回去,一定能打他个措手不及!”费小小仔细分析后,把握十足地攥着小拳头扬了扬。
我却是听呆了,她今天给我的震惊实在是太多了,她说的武功最好的那人,正是之前在路上发现的仅次于头目的一人,而另一个已经被那个头目带走了。加上她在人数上的仔细观察,还真没想到这个大小姐的外表下还有一颗细腻的心呢。说实在的,她说的那些我都知道,可那是在飘雨楼经过反复训练得出的,她能观察到这一步还真不简单呢。
见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知道呆呆地望着她,费小小更加得意了,“还有呢,只要我们能够在被发现前,靠近那个小庙,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掉门口的那个,里面充当看守的为了防止那些被抓的人逃跑,绝不会动,到时候我们两个再全力对付那个武功强的,只要赶在那一群人回来前把他摆平就成功了,”
武功强些的那人实力应该与我在伯仲之间吧,不过我还是很有把握能杀了对方,我所学的毕竟都是用来杀人的,我只是从一开始就不想去惹这个麻烦。我还想在她面前保持着大夫的身份呢,于是故意为难她道:“你刚才对付那个武功弱的都似乎受了伤,如何解决那个强的,你别看我,把我加上也不行!”
“切!少来!”费小小鄙夷地望着我,“你还想骗我,你不是对眉姨说你会武功的嘛,而且以你刚才带着我奔跑的能耐,武功也绝不会低,还全指望这双脚呢,真以为我信呀,说你胖,你还真跟在后面喘啊!”
得!闹了半天,她啥都明白,还在我面前装傻呢,看来这家伙坏了坏了地,我真懊悔,自己怎么看走了眼,到今天才发现呀,怪不得这一路上我处处吃憋。
“怎么了?没话说了吧,那还不快走。”费小小充满胜利的目光有些挑衅地望着我,“告诉你,以后少在我面前耍小聪明,不乖乖听话,有你好果子吃。”
我原本已经有些认命了,准备帮她一把,听她如此一说,不禁两眼一瞪,心说让让你,还反了天了。刚要出口教训教训她,她却见机不对,早带起一串银铃般的笑声,跑到了前面。我只能再一次摇头苦笑,还真对她没辙。
兜了一圈后,我们又出现在了那座小庙旁的树林中,小庙中依然安静如初,门口的那个黑衣人正警惕地望着四周,在确认周围没有黑衣人后,我和费小小才小心翼翼地向门口靠去。眼看着就要走出树林了,可离小庙还有一箭的距离,小庙的四周光秃秃,并没有可隐藏身形的东西,费小小皱着眉头,咬了咬牙,似乎准备冒险冲过去了,我急忙一把拉住了她。在她的注视下,俯身从地上拣起一小块石头的同时,右手却顺势从怀中取出一包药粉和一枚飞镖。对着费小小轻声说道:“等下冲过去的时候,闭住呼吸。”费小小望着我点了点头,兴奋的眼神却在我身上不停地扫视。
我说完后便不再看她,只是静静地观察了一会,便抬手照着门口那人右手边的树林扔出了手中的石子,正中一棵大树的树杆,发出“蓬”的一声。
树林中的声响立刻吸引了那个黑衣人的注意,脚步抬了一下,却又有些犹豫地回头向庙中望了一眼,似乎想说一声,或是想看看里面的人是否有什么指示吧。不过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又把头转了回来,就乘着他的脑袋将转未转之际,我对准他掉出了手中的纸包。有拳头般大的纸包快速旋转着飞了过去,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当那人回过头来的时候,那个纸包已经近在眼前了,惊恐中,那人本能地抽出了腰间的长刀,闪电般地出手,准确地斩在了纸包之上。看来这一势出刀的动作肯定练了许久,才能做到如此娴熟。他似乎自己也对这一招很满意,只是得意的眼神很快便被飞散的药粉掩住了。我迅速起动,飞身上前的同时,射出了手中的飞镖。
眼角的余光中发现费小小冲得比我还快,当她快冲到门口时,那个黑衣人由于双眼无法视物,已经被我的飞镖击中了要害,哼都没哼一声便倒在了地上。其实那纸包里的药粉是**,本来只要出奇不意地抛出纸包,被搁挡散开后,吸入体内,对方便会自己晕过去了,只是这些黑衣人为了掩人耳目都用布遮住了口鼻,自然会影响**的效果,只好再加上一镖了。
费小小冲到那个倒下的黑衣人身前,也许是第一次见我出手,正准备上前仔细看一下,一团刀光已经从庙中卷了出来。费小小却是丝毫不让,针锋相对地挥舞着手中的软剑迎了上去。这时我也赶到了门口,从大开的庙门,匆匆地向里面瞟了一眼,却见被抓的那几个人或坐或躺倒了一地,其中一个黑衣人正手握着长刀架在之前见过的,此时正一脸期盼的老者脖子上。随手向庙里掉了几把**后,我回过身来,向费小小看去。
与费小小高声娇喝相对应的是黑衣人的一声不吭,上下翻飞的刀光却是快捷而凶猛,在半空中带出了一朵朵亮银色寒气逼人的刀花正向着费小小裹去。费小小的气势也是一点也不输于他,只是原本大开大折的剑势与之碰撞了几次之后,似乎吃了一点暗亏,现在好像守多于攻,只能一边闪躲,一边在外围找寻机会,显得非常不顺,费小小似乎也想借着叫喊来发泄一下,只是却叫得我心惊肉跳,要是把那一群黑衣人给招回来了,可就完了。
我急忙抽出匕首想上前夹击,却发现满天的刀光剑影,似乎根本没有我插手的地方,几次上前都被费小小挡在了身后,让我郁闷不已。
见费小小已经有些不支了,我也心急了起来,抽冷子发了几镖,却都被那个黑衣人躲了过去,也许是见到了庙门口中招的那位,他学乖了,并不用手中的长刀去挡。
见实在没别的办法了,我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小酒壶,现场配了几个药丸投入了壶中,把酒壶摇了摇,等那几个药丸都化开了,瞅准了,便把手中大半壶的药酒泼了过去。
有了前几次的经验,费小小十分自觉地努力缠住那个黑衣人,他虽然尽力躲闪,却还是无法躲过这满天的酒雨,大部分都淋到了身上。由于靠得太近,也有一小部分洒到了费小小的身上。
费小小有些惊慌地问道:“袁乐,你洒的是什么?”
“没事,是酒,只是想吓吓他。”我随意地糊弄她,现在可不是漏底的时候。
闻着到处都是酒气,他们似乎都放下心来,继续缠斗在一起。不过好景不长,没过一会儿,他们打斗的姿势似乎都开始变形了。空着的一支手总是会去身上挠挠,特别是那个黑衣人,似乎全身上下都痒得不行,就连手中的长刀好像都快拿不住了。费小小虽然好一些,却也是涨红了脸,一副扭扭捏捏的尴尬模样。
见时机成熟了,我快步闪入,只用了几招便点倒了那个黑衣人,并随手递给费小小一颗解药。等解药下肚了,她似乎才慢慢好转,不再到处乱抓了。却是上前一步,一把揪住了我的耳朵。在我无比震惊的时候,传来了费小小有些恼羞成怒的声音,“刚才洒的时候,为什么不提前说一声?”
有些尴尬地拂去耳朵上的那支小手,连忙解释道:“大小姐,要是说了,还怎么能制住他呀。”
“我不管,谁让你害我也痒痒……”话说到一半,费小小停了下来,似有所悟地突然再次向我逼了过来,“说!上次是不是你让我们全身都痒痒的?眉姨开始和我说,我还不信,这下子看来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