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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小小

费小小在我对面径直坐了下来,见我还是呆若木鸡地望着她,强忍着笑意,故作严肃地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喂!我说袁大夫,你这么望着我干么?不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吧。”说完一丝狡鲒在目光中闪现。

我急忙收住心神,并不接她的话,只是无比诧异地问道:“费小姐,这一大清早的,找我有事啊?”

费小小眼珠一转,双手推着桌子站起身来,围着我和桌子慢慢转起圈来,一边走还一边不停地用眼光在上下审视着我,就如同在看一个被抓住的贼。我被她看得心里直发毛,目光也跟着她转了起来,真不知道她要干什么,甚至我都在怀疑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问题。

望着我局促不安的样子,费小小满意的点着头,似乎这正是她想要的效果。转了三、四圈,费小小才在我的对面停下来,猛地一进身,双手撑在桌子中间,上身前冲,硬绷着一张小脸,向我瞪视过来,那冲上来的小脸几乎就要碰到我脸上了。看她刚要开口说话,我心中一动,装作被吓了一跳的样子,全体一颤,身子不退反进,头脸向着眼前的娇容贴了过去。

一声惊叫,费小小似乎没想到我会被吓得和她来个亲密接触。感觉到脸上的触碰后,已经如受惊的小兔子一般,惊惶失措地飞身闪到了一边,羞红的脸上满是惊慌与懊恼。我却仍然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茫然地坐在那儿,心里却在回味刚刚脸上传来的嫩滑感受,以及那一缕残留的少女清香。望着我如没事人一般安坐不动,费小小咬着牙,小手绞着衣裙的下摆,跺了跺脚,轻哼着再一次走上前来。

望着她娇羞的样子,我在心中偷笑不已,费小小心中一定想不清白,好不容易才制造出来的威严气势怎么一下子就变成这样了吧。

“喂!你.…..”现在那张娇红欲滴的小脸,扭捏的姿势自然与刚才的气势不能相比了,就连思绪似乎都被刚才的突发事件给打断了,站在我的面前,费小小仿佛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忍住不让笑意在脸上显现,木然地问道:“费小姐,你有什么事吗?”

我虽然努力不表现出什么异样,估计费小小还是感觉出了什么,羞恼地望着我大发娇嗔,“都怪你啦!”强吸了几口气,更是用雪白的小手在胸前拍了拍,似乎想努力平复一下激动的心情。可是那胸前的娇挺在小手的拍抚下微微的颤动却是那样的惊心动魄,我急忙尴尬地低下头去,可那诱人的景象却在眼前挥之不去。

费小小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我的尴尬,酝酿了一下感情后,再一次开口说道:“喂,你昨晚上去哪了?”似乎有些不情愿这么快道出来意,费小小显得有些无奈。

噢,原来就是为了这事呀。至于像审犯人似的,弄出那么大的动静来嘛。我心里不以为然地想着,看来多半是这位大小姐闲着没事干了。“噢,昨晚上展夫人为了表达对我的谢意,特意设宴款待了我。对了,听展夫人说,你好像不善饮酒,所以没去。”我淡淡地说道。

“什么呀!”费小小噘着嘴说道:“本来答应带我去的,后来爹爹有事回不来,就不让我去了。想想就气人。”

我心里想着,不让你去,多半是怕试探我的时候,你在边上碍事吧。见我没再接话,费小小在我眼前晃着手指说道:“想什么呢?在那发呆。”见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后,又歪着头好奇地问道:“除了感谢你,没说别的?”

“能有什么别的?”我不解地说道。望着费小小失去兴趣后无聊的表情,我又开始口花花了起来,“噢,你别说,到最后的时候,展夫人还真和我说了一件重要的事。”我似乎想起了什么,郑重地说道。

费小小眼睛一亮,兴奋地扒在了桌上,探出身子问道:“什么事?”刚说完,似乎想起了什么,急忙把探前的身体拉了回来,脸红红地瞪了我一眼。看来对于刚才的事,她可是映像深刻啊。

装作没看见,我一本正经地说道:“宴席快结束的时候,展夫人大赞我风流倜傥、学识渊博、文武全才,说费先生对我十分的满意,准备把你许配给我,让我留下来作上门女婿。”

费小小听完,先是楞了一下,接着咯咯咯如银铃般开心地笑了起来,似乎一点都不生气,眼中满是笑意,“你是怎么说的?”

听她如此一问,我反而呆了呆,只好接着瞎掰,“我当时就说,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入赘,既然你嫁给了我,就要跟我走。”

“呸!”费小小红着脸轻啐了一口,嗔道:“我才不信,眉姨才不会这么说呢。再说谁要嫁给你呀!”

我正陶醉在费小小娇羞的风采之中,一声大笑,有人一边推开房门,一边大声说道:“小小,什么事这么开心呀,老远就听到你的笑声了。对了,你要嫁给谁呀?”

一见进来的是万小山和吴人敌,我便在心中叫苦不叠,暗道倒霉。费小小的眼睛在我身上转了一下,见我一脸的苦态,得意地抬了抬小下巴,转过头对万小山娇声说道:“小山哥,你来了,就是他啦,他说要我嫁给他。”说着还向我指了指,一脸的幸灾乐祸。

“喂!”我急忙出声,刚要否认,却已经被万小山的一声暴喝给打断了,“什么?!”万小山转向我看来,一脸的惊怒。就连他身后的吴人敌也寒着脸向我怒视而来。只有费小小向我吐了吐舌头,得意扬扬地在一边看笑话。

向费小小瞪了一眼,我转向万小山努力地解释道:“万公子请息怒,我只是在和费小姐开玩笑,而且也不是这么说的。”费小小却凑了凑小鼻子,又向我瞪了回来。

万小山已经黑着脸,似乎根本没听我解释,仍然怒声说道:“你竟敢侮辱小小!”说着已经把手摸向了腰间的剑柄。

不会吧,开个玩笑,后果就这么严重?警惕地望着万小山,我全身肌肉也已经收缩,随时准备应对他的攻击。这时费小小昂着头,对我示威地扬了扬小拳头,似乎在说谁叫你刚才欺负我了。然后才对万小山说道:“小山哥,你怎么找到这来了?”

万小山已经把长剑抽出了一点,听到费小小的问话,楞了一下,不知道应该继续,还是去回答。不过最后还是收了长剑,狠狠瞪了我一眼后,转头微笑地对费小小说道:“刚才我和人敌去找你玩,却见你不在,小红说你向这边来了,我们便一路找来了呀。”

见危险暂时解除,我也暗暗放松了下来,却见吴人敌站在门边满脸疑惑地望着我,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我却懒得理他,我只关心眼前的两位瘟神什么时候能离开我的房间,到别处去聊天。

这时万小山有些怀疑的目光在我和费小小身上扫了一遍,不解地问道:“小小,你的病不是好了嘛,你到这来找他干什么?你不会哪不舒服吧?”

“没有!”费小小连忙摇头说道,“我只是有些东西不太懂,想来请教袁大夫一下的。”

“请教?你有什么不明白的?问我啊,他能告诉你什么。”万小山有些轻蔑地望了我一眼。我只盼着他们快点离开,就当没看见。

费小小本来也就是想糊弄一下过去的,没想到万小山追问了下来,估计是一时也没想好该怎么说,有些烦躁地嗔道:“哎呀!反正就是来请教他的嘛!你问那么多干么。”

费小小如此一说,万小山更加怀疑了起来,“你一个人过来,他没欺负你吧。”

也许想到了什么,费小小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欲盖弥彰地说道:“没有啦!没有啦!我要回去了。”说完也不理别人,似乎想要逃避什么似的,转身向屋外走去。

看到费小小如此表现,我心里知道要糟了!果然,万小山脸色变得有些青白,充满嫉恨的目光向我望来,其中更有一丝狠毒之意闪现。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转身追着费小小而去了。吴人敌神色中似乎疑惑不定,嘴张了张,好像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深深地望了我一眼,反身离开了。

望着空荡荡的房间,我总觉得心里堵得慌,刚才和费小小独处时的婀娜暧昧之意已经荡然无存了。无端得罪了万小山,让我无比懊恼。“这叫什么事嘛。”无力地摔坐在椅子上,长出了一口气后,忿忿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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