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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凉水泼到伏桌而睡的凌羽脸上。
凌羽一惊,缓缓地醒了过来,抹了一把脸奇怪地望着眼前的黑汉子。
“过来,我妈有话要问你。”黑大汉把凉水碗丢在桌上说。
凌羽站起身。刚刚睡了一会儿,他的精神好了很多了。他把剩下的半个馒头放在嘴里,边嚼边跟着黑大汉来到了里屋。屋子不大,家俱也不多,但干净利索。
中年妇女此时一脸凝重地盯着凌羽,那目光似乎能看穿凌羽的心,让凌羽有些发毛。半晌,她开口问:“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凌羽一怔,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勉强地笑了笑:“我叫张二柱。”
中年妇女一听,面沉似水:“真的吗?”
凌羽一愣,心知对面的妇女可能发现了自己的破绽。他干咳了一声笑着说:“名字是爹妈给取的,这,这还能有假?阿姨,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中年妇女怔怔地盯了他半晌,目光中充满了犹豫和怀疑。她试探着问向凌羽:“你家在真的在晋安城?”
凌羽条件反射一般的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中年妇女冷笑一声说:“那我问你,你住在哪个小区?”
这一招凌羽毫无防备。他只在晋安市呆了一个晚上,而且是住在明天集团晋安分公司的接待处,根本不知道任何一个小区的名字。他变得张口结舌答不上来。
中年妇女面现柔和,轻声地说:“孩子,我没恶意,告诉我你真实的名字,你爸爸妈妈是谁?”
凌羽呆滞了一下,不知所措地望向对面的女人。那脸上一闪即失的温柔,让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中年妇女腾地站起身,厉声喝道:“你根本不姓张!对吗?!”
“你……你,怎么知道?”凌羽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你从小和你妈妈在一起,根本没见过你的父亲对吗?!”
“你……你,怎么知道?”凌羽完全被惊呆了。他内心暗叫不好,难道这次真的又露了?凌羽脸色一下变得阴沉,这实在是让他感到郁闷,就这么一张脸,根本就没法在有人的地方混嘛,想保密身份,实在是不可能的。
“你……你怎么知道的?怎么就会这一句话?!”黑大汉子一脸调皮地笑着说。
中年妇女高耸的胸口不住地起伏,她的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凌羽的那张脸,内心似乎有怀疑,有挣扎。她突然一伸手,快如闪电般抓住了凌羽脖子上的细绳。当凌羽反应过来时,那枚铜坠已经落在了中年妇女的手上。
“还给我!”凌羽大吼一声,伸手就去夺。没想到中年妇女的身法更是快捷无比,她只向侧面微微一闪,就让过了凌羽的一扑。在那一刻,她打开了铜坠,顿时呆住了。
“凝珊!真的是你!”中年妇女浑身抖动,缓缓地坐在了凳子上,“这是天意?这难道是天意吗?!”中年妇女眼泪再也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半晌,她抹了把眼泪,缓缓地坐在沙发上,无力地垂下头:“好吧,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中年女子似乎突然间变得异常疲劳。她叹了口气:
“孩子,听完这个故事,你再告诉我你的名字。”她望了凌羽一眼,随后,目光转向了窗外。
十七年前,两个同村的乡下女孩来到了安平镇,想在这里谋生。她们人生地不熟,凭着身上仅有的一点钱,租下了一小间民宅,想找份工作糊口。
工作不好找,过了一个多月,她们才好不容易在一家小超市找到了份工作。她们为超市整理商品,清理卫生,虽然有些累,但她们很满足。她们平静地在这家超市工作了一个月,后来的一件事情改变了一切。
这一天,老板对她们说,把她们调到晋安一家超市去上班,工资翻倍,还包吃住。两个姐妹商量了一下,决定去晋安也行,这样能给家里多挣些钱,她们高兴地同意了。
第二天,一辆面包车把她俩拉出了安平镇。车上有三个男人,起初她俩并没在意。但是当汽车开出城外后,三个男人就把她们捆了起来。他们说,他们要把这两个姐妹嫁到帝都古风去。两姐妹不同意,想喊,但是却挨了打,口却被堵住了。那时她们才知道,当时贩卖人口很盛行,黑心的超市老板见她俩无依无靠,就把她们卖到了帝都古风去了。
去古风,要经过晋安市,车上算司机有四个大男人,他们看得很严,没办法,两姐妹在途中借口要解手,在打开车门后逃了出去。两个姑娘摔在了草地上,滚出去好远,脸、鼻子都摔破了,塞在口中的毛巾松脱掉了出来。她们向着无人的矮树林中大声呼救,没喊两声,四个大男人拳脚相加,再次堵住了她们的嘴。她们绝望了,甚至想到了轻生……
正在这时,从矮树林中钻出了两个青年。两青年是真正的金星强者。他们抬手就打翻了四个汉子,把俩姐妹救了下来。在两青年的陪同下,回到了安平城,去找黑心便利店老板。
便利店老板吓得早就关了店门,不知所踪。
其实四人也没想要把店老板怎么要,只是想让他道个歉。没有找到那便利店老板,俩姐妹无依无靠,两青年把她们送回了所在的村子。然而,村子早已经荒废了,没有一个人。
她们俩只得跟着两青年四下闯荡。整整一年的时间,那一段时间,两姐妹度过了一生之中最为幸福快乐的时光。她们跟着两个青年四下历险,解救民众于苦难,还跟着青年学了很多防身功夫。最后,这两个女孩就嫁给了他们。
她又叹了一口气:“可惜好景不长。那一年后,帝国发生了危机,两青年把妻子安顿好了之后,自告奋勇,组织了一支队伍,去参加了祭台山大战,没想到,帝国指挥贫生怕死,这场大战以帝国失败而告终。从那时起,那两个青年再也没有回来。两姐妹也为了躲避不明不白的追杀而逃散了,这一逃就是长达十六年!”
“妈,你讲这个故事干什么?”黑大汉不解地问。凌羽似乎听出了点什么。
中年妇女望了黑大汉一眼,眼泪扑簌簌地滚落了下来:
“因为那两个青年,一个叫凌海东,一个叫赵晨月!而我,就是那个嫁给赵晨月的林英珍,嫁给凌海东的那个女孩叫秋凝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