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相遇
石墓阵,青龙镇西南方向;沃玛森林深处,有几座大山;相传很早很早以前,这里埋葬了一位山始境的世外高手;坟墓的规模甚大,陪葬物件数不胜数。许多人慕名前往,都无功而返,甚至为此献出了宝贵的生命。那些侥幸逃脱的人讲述,这座坟墓裸露在山丘外的面积就足足有半个山头大小,坟墓的外表被凿出了许许多多,大小不一的洞口;大部分为盗墓者所为。
石墓分为三层,层层机关密布;石墓内有许多妖兽怪物驻守,进去之后不仅要与毒蛇猛兽战斗,还要提防石墓主人设置好的机关,稍不留神,墓室两侧的石壁上就会射出难以抵挡的箭雨;越是往里走,就越发危险。要是能侥幸进入第二层,那才是寻宝之旅的开始;第二层的妖兽怪物战斗力不仅要比第一层的凶猛强悍,而且它们能拥有人类思维的简单意识;对于人类发出的攻击,它们会抵挡躲避;有的甚至会喷出火焰和毒气,让人防不胜防;就算是破镜的修炼高手,没有完整的队伍,也难以抵挡。不过风险越大,收获也就越大;要是能在第二层斩杀一只魔兽的话,收获也是不小的。这些魔兽在爆体而亡之际,都会掉落一些极品装备和世间珍宝;这些才是世人们跃跃欲试的动力和欲望,谁不想功成名就,谁不想技高一筹,哪怕是献出生命!至于石墓第三层,也就是这座坟墓主人的葬身之地,世间就很少有所描述了;因为见识过第二层的恐怖之人,能够活着走出石墓就不错了,怕是再也没有胆量再继续深入;有的说是化身人形的牛魔在镇守,有的则说是会说人话的白色猪妖,众说纷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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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我好像感觉到有人在跟踪我们”
走在队伍前头的女子,贴身侧头对着身边的长辈低声细语。她的身后,紧跟着二三十个身材魁梧的胡须大汉;瞧这模样打扮,应该是从狂刀武馆雇请的打手。
那女子年纪不大,十八九岁的模样;远看淡漠的好似冰山上的雪莲,总是想象多过亲眼所见。 近看,也是清新出尘的不可思议。 然而,当她笑的时候,就好似春风里一株梨花。 洁白,而又风骨自存。她穿着一身清新淡雅,湿润清凉的微风吹着她那白色裙裾和披散在纤细的后背上如墨般柔顺的长发,犹如一株悬崖边随风摆动的兰花,美的让人侧目。 她一身轻傲亭亭玉立的站在树阴下,浑身都散发着清新淡雅而又清丽脱俗般风华自显的气质极具吸引力。 还有那露在衣服外的皮肤莹白如玉,冰肌玉骨,在如烟似雾的雨幕里散发着如玉般的流光。
没错,她是陈家的族人,陈诚的小女儿,陈姿叶是也;她是陈家近代以来,寄望最高的一个。陈姿叶打小就聪明好动,勤奋好学;自幼在她姑夫的狂刀武馆习文练武,十岁那年,乾清宫门人下山挑寻门徒,经那人查探,她有可以破镜修炼的体质,而后就被纳入了舟山岛的乾清峰修炼,短短数年,变化竟是如此之大。
记得那年,陈氏宗族为此在青山镇上敲锣打鼓,鞭炮齐鸣整整数日之久;期间陈家所有店铺的商品均半价销售,陈家院内大摆宴席,搭台唱戏;想不知道此事不认识此女,那是不可能的。听说,最近陈家大老爷,病痛缠身,年数将近,想必她也是下山来探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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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歌,她是不是发现我们了?”
“要不咱们回去吧,别跟了”
“再往前就是沃玛森林了”
“要是父亲出海回来”
“知晓此事,还不把咱两打死啊”
张天养 想起父亲的棍棒,有些心虚。两兄弟十几年来,调皮捣蛋时可是挨了不少张晨的打,记忆犹新呐!
“哥,别怕!”
“父亲这不是刚走吗?”
“什么时候回来,也不好说”
“最少也得数月之后,都跟到这儿了”
“这回,我们就跟到底!”
说起张晨的棍棒,悲歌也是心有余悸的。他两乖巧听话时,父亲还是很和蔼可亲的。可一旦犯错,一顿棍打是少不了的。挨打多了,他们也摸索出了一套挨打的经验;就是勇于认错,不得顶嘴;挨打时,能喊多大声就喊多大声,尽最大努力去卖惨;疼痛叫的越大声,父亲就打的稍微轻一些;隔壁厢房的大伯三叔,就越能早些过来劝架。随着两兄弟的长大,近两年张晨多数还是口头谩骂的居多,有时也会罚跪宗族祠堂。
“先说好啊!”
“要是被父亲知道此事了”
“你可要承认”
“这件事情,是你出的主意”
“每次都是我挨打的多”
“你呀,顶多就是打几下”
“等你认个错,父亲就停手了”
“真是偏心!”
张天养愤愤不平地跟弟弟交代日后的戏份。
“行行行”
“哪回不是我顶的雷!”
“谁让我是弟弟,小你两岁呢!”
悲歌懂得父母对他的偏爱,哥哥姐姐有些怨气也能理解的。
“什么叫让你顶的雷?!”
“你说说,哪次不是你出的主意?”
“不跟着你吧,怕你有危险”
“跟着你吧,我倒成了共犯了!”
“冤不冤呀我!”
张天养,越说越来气。
“嘘”
“别说话!”
“她往我们这边看呢!”
悲歌做了一个闭嘴的手势,张天养这才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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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哪位朋友,请现身吧!”
“再往前,就是沃玛森林了”
“前面危险重重,还请现身一见”
“让我等知晓,你们是敌是友!”
陈姿叶一向自信,因为她有自信的资本。如此天才,放眼青龙镇,这般年纪,无人能敌。当她有所察觉时,就运用元力意识向四周探查;果不其然,身后小斜坡的草丛里有人潜藏。只是不知,跟踪潜藏之人,是敌是友。
“起来吧你!”
“人家早就发现了,还藏个屁!”
知道自己被发现了,悲歌索性站了出来;对还在隐藏的天养大腿处,踹了一脚。
“发现就发现呗”
“你踢我干嘛!”
天养听见悲歌这么大声叫唤,跟着也站了起来,不解地瞪了一眼弟弟。
斜坡下的打手,看见有陌生人跟踪,纷纷搭箭上弦,箭头齐刷刷地指向了他们的藏身之地。
“别别别!陈二叔,是我们呀!”
瞧见斜坡下的人,把箭头对准了他们。悲歌赶紧向着他们的位置跑去,一边跑一遍叫喊。就像是遇见了多年未见的亲戚,那样的急迫和亲切;嬉皮笑脸,一脸无害。
“是你们呀”
“说说吧,怎么回事?”
“跑到这里来,不用跟你们父亲出海呀”
陈实瞧见了是他们两兄弟,举手示意,让身边的人把箭放下。
“二叔,是这样的”
“父亲说,现在海上倭人猖獗”
“今年就没让我们跟着去”
“镇上的伙伴们不都出海了吗”
“实在无聊,我哥俩就进山来碰碰运气”
“看是否能寻到趁手的武器装备”
“走着走着迷路了”
“这不,看见你们来了”
“就跟着了”
“也想长长见识”
悲歌所说不假,语气也很真诚,但是不是真的迷路,就无人知晓了。。。说完,向着陈家的队伍靠拢。
走近一看,眼前的女子真如传说中的那般美若天仙;个头倒是比自己小了一些,身高大约在悲歌的齐眉处,清澈的双目也在打量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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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两兄弟,映入了陈姿叶的眼中;时间过得真是快呀,记得小时候跟张天爱玩耍时,也去过张府;那个时候的两兄弟,还在为一个小木马抢的哭哭啼啼的;自己那会还跟他们姐弟玩过过家家,猪八戒背媳妇呢;如今,两兄弟的个头都高出了自己许多。手持炼狱斧头的蓝袍少年,一身清冷,墨黑的丝丝发缕在微风地扶动下不住飞扬着,时而贴着他白皙晶莹的肌肤,时而又扶过他薄薄的抿紧的唇。窄窄的鼻梁,如山上雪般衬着幽光,拔卓挺立。 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带出泛着蔚蓝瞳眸中令人心寒的冷意,忽闪着一丝隐晦的不满与阴霾。 而另一个小少年,身形清瘦,削肩细腰,一席白衣却是倾世绝伦!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一个似乎从画里走出来的人就这样闯入众人之眼。
他拥有仿佛精雕细琢般的脸庞,英挺、秀美的鼻子和樱花般的唇色。他嘴唇的弧角相当完美,冷魅至极。这种微笑,似乎能让阳光猛地从云层里拨开阴暗,一下子就照射进来,温和而又自若。 又似乎能让人一下子跌入冰冷的深渊, 以及他手上的那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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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两呀!”
“天爱姐姐可好?”
“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张家的其他人呢?”
“有没有受伤”
陈姿叶握住身前悲歌的双手,激动的左右晃着;上下反复查看。
“二小姐!”
“二小姐!”
哥俩异口同声的,抱拳辑礼。
“什么二小姐?!”
“怎么?”
“几年不见,跟我生疏了?”
陈姿叶转过身,假装生气,背对他们。
“呵呵”
“弟弟们,不敢!”
“二姐!”
悲歌环顾众人后,笑嘻嘻说道。心想,这不是有那么多人在吗?小时候的称呼,怎么会忘呢?
“这就对了嘛!”
“来来来,看,还能不能背的动我!”
说着,就往悲歌的身上跳了过去。
突如其来的转变,身旁的众人纷纷惊掉了下巴;这还是陈家二小姐吗?
惊掉下巴的,何止众人,就连悲歌也不知所措;他知道,这是年少时常玩的猪八戒背媳妇;可如今,大家都到了初长有成的年纪,这二姐还这么爱玩;好熟悉的感觉,好熟悉的味道,好怀念的童年;人,还是这个;游戏,还是那个游戏;不同的时,后背上的人,何时多了两团软绵绵的东西。
“二姐,!”
“二姐。!”
“下来吧你!”
别说是众人尴尬,悲歌被她这么一闹;也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半蹲着,把她放置着地。
“呀呀呀,我们家悲歌还害羞呐!”
悲歌无语。
“什么我们家,我们家的”
“都这么大了,也不害臊!”
“不许闹了!”
“说正事!”
陈实不耐烦的教训着。
“据我所知”
“炼狱斧倒不需要破镜”
“世人就能持用”
“可你手上的这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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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你话呢!”
“刚才不是很能说的吗!”
看见悲歌傻杵着,陈姿叶握杖的手臂撞了一下悲歌。
“这柄剑和哥哥手上的斧子”
“都是我父亲的”
悲歌从她的撞击中,清醒了过来,如实交代。
“这是张叔给你们的?”
“唉。”
“不用说了,肯定偷偷拿的吧!”
“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
“哼!”
“回去之后,我定会告诉张叔”
“两个不肖子孙!”
虽然多年未见,可从小时候对他们的了解;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这两货,肯定又是偷拿的!陈姿叶心中非常笃定。
“别呀,二姐!”
张天养一听到陈姿叶日后要告发他们的行径,心中惊恐万分,祈求着。
“不想我告发,也好办!”
“老实交代,或许我就不会告诉张叔”
“这是第几次偷拿张叔的武器啦!”
“还有就是,这是你们第几次进山了”
“可别跟姐姐说,这是你们是第一次进山!”
“这柄剑,你们两个谁拔出用过吗?”
看着瑟瑟发抖的张天养,陈姿叶决定从他入手。
“我说,我说!”
“二姐,你可得讲信用哟!”
“回去不得告诉我父亲”
“不然弟弟宁死不从!”
悲歌抢在了天养开口之前,应了陈姿叶。他知道,自己这个哥哥老实憨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个憨厚的主!
“谁问你啦!”
“天养,你来说!”
“不然现在就给我回青龙镇去!”
“等张叔出海回来,看你还说不说!”
哼,跟老姐玩这种小把戏;你悲歌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吗?陈姿叶,心里明镜似的。
“我。。”
“我。。”
“我和悲歌这是拿了四五回了,是吧?!”
“我就喜欢这把斧子,那柄剑,我。。”
“那柄剑,我拔不出来”
“我们去过蜈蚣洞,毒蛇山谷,南部废矿区”
“呃。。”
“还有就是。。就是 前面的沃玛森林自然洞穴”
“是吧,悲歌,没有了吧!”
张天养一五一十地把这些年两兄弟的丰功伟绩,统统倒了出来。时不时的看向这个比他年少的弟弟,好像在等待他的确定。
“噗呲”
悲歌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悲歌!”
“悲歌!”
“你怎么?!”
“二姐,你看看悲歌!”
“你快看看悲歌!”
张天养扶着吐血的弟弟,心急如焚地边向一旁的陈姿叶求救。
“没事,他死不了!”
“他只是气火攻心罢了!”
“唉,年轻人呐,这么沉不住气!”
“喃,这是疏血丹”
“专治气火攻心”
安抚了张天养,陈姿叶从袖口里拿了一瓶乾清宫的丹药,递给了满脸通红的悲歌。
一旁的众人,哈哈大笑!
“大家休息一会”
“此时已近申时”
“去周围看看,哪处适合扎营”
“明早天一亮,我们再进沃玛森林”
“这两人,好生照看,明天就劳驾他们带路”
陈实眯着眼,看着头顶的太阳吩咐周围狂刀武馆众人。
这小子,真人不露相呀,这些地方,连她这个能破镜修炼的人,都未曾踏足过,而他却。。。。
一心想要证明自己的陈姿叶,望着眼前的少年,心中感慨万千;她想证明,女儿身也能功成名就,女儿身也能光宗耀祖,女儿身也能征服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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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