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他亦能！
黑色的天空必有星，因而喜欢叫它星空。
疲倦的月亮躲进了云层，只留下屈指可数的亮光点。树林中不时会有飞鸟走兽窜动，它们在厮打，在缠绵；营帐外燃着数堆篝火，心事重重的少女，握着树枝不停地在翻动着篝火里的火星；她时而摇头，时而叹息，让人不经心生疼爱。
营帐里酣睡的两兄弟，坦胸漏肚，衣衫不整；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在野外过夜，所以大伙酒足饭饱后，就各自回营了；刚躺下时，两兄弟还在讨论刚刚与二姐相遇的事情，趁着酒意，两兄弟把最后的焦点聚在了陈姿叶的美貌上；关于张天养的缴械投降，悲歌也没做过多责怪；反正迟早要被父亲知晓，发现的。只是简单叮嘱了几句，大致的意思就是：以后凡事见人，不要那么耿直，不是每个人都能吐露心扉的。。
不知兄弟两是谁先入睡的，一会抱成一团，一会又相互推开；营帐里，只听见张天养响彻天地的呼噜声。篝火旁的少女，听到这如雷贯耳的响声，紧闭的殷桃小嘴，微笑了起来；就是不知她是笑张天养的囧态，还是替悲歌无奈。。。
陈姿叶转头看了看周围的营帐，四下无光，一片漆黑；也没子再听到男人们的交谈声了。她心想，这个时分，总该都睡了吧！她抓了泥土把火扑灭后，捡起了放置在地上的骨玉拐杖，向着营地不远处的小溪走去。
山林间的小溪，不是很深，但水质清澈见底；溪面上波光粼粼，一阵晚风吹过，小溪两旁的野花随着晚风栩栩飘落；参天大树的树枝上，落满了成双成对的鸳鸯鸟，有的在喳喳学语，有的在缠绵求爱。
她走到溪边，提高嗓子，干咳了几声。雯时，见无人回应，才缓缓的取下头上的发簪，松开了盘好的发髻；蹲下身子，伸手试了一下河溪的温度。只见她拉扯脚上的战靴，卸下包裹的足衣后，一双美足映入眼帘。
“是谁！”
一群飞鸟掠过，吓得陈姿叶解开的衣裳又急忙重新穿上；同时，运用元力意识在附近范围反复仔细的探查一番，确定只是一群飞鸟经过。悬着羞涩的心，才终于放下。可能就是女子独有的本能反应吧！
经过刚才的乌龙，陈姿叶倒也没再唯唯诺诺；迅速解开了上衣，身上只留下一片粉红的肚兜，便一跃而入，跳入水潭之中。
！
！
“哥，你能不能小点声呐！”
“还让不让人睡啦！”
“吵死了！”
“热死啦！”
悲歌眯着眼，半睡半醒地推搡着身旁的哥哥。
唉，又得尿尿去！
唉，方才，真不应该跟他们喝那么多酒！
悲歌此时有些后悔，真不应该喝那么多酒，尿频不说，头还疼的厉害。
营帐外，一个东倒西歪光着膀子的少年走了出来，乒乒乓乓地撞倒了许多生火用的架子；一手拍着脑袋一手扯下裤带，眯着眼，一阵狂泻。
舒服！
“这里还有条河？”
悲歌五指抓挠着大汗淋漓的胸膛，自言自语。
“大爷来也！”
“呦唬！”
悲歌艰难的睁开双眼，环顾四周，大喊一声，便一头扎入了水里向着谭中潜去。
嗯？软绵绵的什么东西？三更半夜的，不会是什么水妖猛兽吧！完了，完了，完了！能用的武器装备，一件也没带在身上，该如何战斗？！
“啊！”
“鬼啊！”
悲歌跃出水面，高声呼叫。
那团软绵绵的东西也跟着浮出了水面。
啪的一声！
一个巴掌打在他的脸上，突如其来的疼痛感，顿时让他清醒了许多！
“叫什么叫！”
“你还想把他们都请过来不成？！”
在水中练习憋气的陈姿叶，被人这么一撞，也急忙的浮了出来；顿时杀意怒放，本想一掌打过去，听见是他的叫喊声，才收回了杀意。
“二姐？！”
“你打我干嘛？！”
悲歌心中有些不平。
“你说呢！”
“还看！”
陈姿叶被他这么盯着，手足无措，赶紧护住了胸口，又半蹲着回入水中。
“二姐！”
“你听我解释！”
“不是你想的那样！”
清醒后的悲歌，知道自己失了态，想跟她解释清楚事情的缘由。眼下水中的女子；此时的她仿佛变了一个模样，不再是儿时玩伴，也不是白日里活泼可爱的陈家二小姐；她，晶莹剔透，惹火的身材，倒映在清澈的波光中；被河水浸泡后的脸颊，洁白如玉的肌肤，隐隐散发出少女的芳香；双眼皮的眼睛闪着令人之着迷的秋波。
他本想转身离开，不知为何，本能战胜了理智，双脚怎么也迈不开。不知从那里来的勇气，悲歌伸手过去，拨开了遮面的秀发，双手扶着她颤抖的下巴，就把嘴唇印了上去。
根本来不及反应，迟钝得跟不上他的脚步，直到一股阵痛逼出她的眼泪，她的脑袋化作一片空白。。。
“二姐。。”
悲歌低头吻她的脸，连绵地游到到耳边，在她的耳里吐着浓重呼息……
她有感觉他仿佛说了话，无声的话语随着他的嘴唇摩擦她的耳门传来，她似乎懂了那句话，眼泪自眼角滑落。。。
狭小的水潭中，惊涛骇浪，掌声连绵，场面非常壮观。
一抹春光，倒映在这水潭中。。。
。。。。
。。。
不知过了多久，当一切静止时，两人反倒羞涩起来；悲歌躺在溪边的草地上，嘴里叼着狗尾草，双眼望着漆黑的夜空，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知他在思索些什么？。
望着眼前沉思的男人，她率先打破了沉默，言语中满怀温柔。
“弟弟，想啥呢？”
听到身边的人出声询问，他侧过身子，把陈姿叶搂入怀中。在她满脸桃花的额头上，蜻蜓点水似的点了一下。本以为她会责怪，谩骂；听这语气，倒是不像。心中预演的说词，反倒用不上了；无处安放的心，终于悬了下来。
“没什么”
“感觉就像做梦一般！”
“你呢？”
“还疼吗？”
悲歌细心的回答。
“那你日后作何打算？”
陈姿叶点了点头，没有责怪和愤怒。她不想直白的回答这个问题，就把话题岔开了。
“我想好了！”
“待父亲出海回来”
“我就跟他禀明一切，第一时间到你陈家提亲！”
悲歌知道，这等事情自己没有推脱的理由；男人嘛，得敢作敢当！
“你才多大？！”
“你要娶我？！”
“万万不可！”
“我可不想自己这个年纪就嫁为人妇”
“相夫教子。。”
“以后别再有这样的想法”
“方才的事。。”
“我不怪你！”
“今夜过后，此事休要再提！”
“我不想，还有第三个人知道我们之间发生过的事！”
陈姿叶被他脱口而出的话语，吓了一跳；急忙从悲歌的身上坐立了起来，打断了他的讲话。
“不是，、！”
“该我负责的事情，我会负责的！”
“我这个年纪娶妻生子的也比比皆是！”
“除了年纪比你小一些”
“你看看”
“你看看”
“我全身上下哪里小了！”
悲歌弄不明白眼前的女人，为何要如此坚决，难道是自己年纪比她小吗？一边说着，一边把身体向她的脸庞凑了过。
唉，刚才就应该明确的拒绝，把他赶走！可为何那时的自己却那么不争气，对他还要却欲拒还迎呢？也不知当时自己是不是着了魔了，居然跟他。。。
清醒后的陈姿叶，有些自责。但，并不后悔！一把推开凑近过来的肉身，呵斥他要成熟一些。
“我呀”
“没有嫌你小”
“你只是”
“不是我理想中想要的夫君。。”
“我们陈家你知道的”
“虽然家族财富不容小觑”
“但再多的财富在强大的势力面前”
“却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富而不强，是没有保障的”
“我们陈家这些年都是依仗其他势力存活”
“为了能在滨州，青龙一带保持一定的实力”
“大姑在我这个年纪的时候”
“就被爷爷早早的安排嫁给了狂刀武馆现在的馆主”
“你以为二叔身后的那些打手”
“真是花一些龙币那么简单？”
“那种仰人鼻息的滋味”
“你不懂！”
“自我爷爷辈起”
“陈家就再也没有出过什么名声显赫的人物”
“而我和姐姐又都是女儿身”
“二叔唯一的儿子”
“自出生就有腿疾。。。”
“所以自我懂事起”
“我便勤学苦练”
“钻文习武，终于在我十岁那年”
“乾清宫的门人发现了我的潜质”
“这才得益于现在的陈家”
“就像当年你的父亲一样！”
“那时期的张家”
“我们陈家是不敢得罪的！”
“只因他是乾清宫的门人”
“但我不能像张叔那样”
“功败名裂”
“半途而废”
“辜负了家族和乾清宫的栽培”
“而我陈姿叶要向这世间的人们证明！”
“女儿身也能功成名就！”
“女儿身也能光宗耀门！”
“女儿身也能君临天下！”
“如若，我这一生做不到”
“我希望！”
“我的男人！”
“他亦能！”
“。。。”
“。。”
陈姿叶慷慨激昂地讲述了她的理想和抱负，只希望他能知难而退，别再抱有那不切实际的幻想！
这是她第一次在外人坦露了自己的理想，埋在心底的那口怨气终于发泄出来。话已至此，她收起了小鸟依人的模样。
悲歌望着丽人远去的背影，心中反复响起她刚才的话语。
功成名就，君临天下。
功成名就，君临天下。
功成名就，君临天下。
若我不能，他亦能！
若我不能，他亦能！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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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问题太深奥了，父母从来也没有灌输这样的思想。回想往日，父亲对他们念叨最多的就是：
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
爱其家,敬辈为先！
立己要庄重，存心无躁偏。
人皆可向上，从否勿归天。
。。。
。。
悲歌和哥哥姐姐从小就没有什么远大抱负，只要不惹是生非，不做那违背德行之事，张晨对他们的要求还是很宽松的。兄弟两个每天都是得过且过，随性而为。青龙附件那里有热闹的事情，他们就往那里钻，什么新鲜的事物都逃不过他们两个的耳目。附近深山中，那里有怪物妖兽，他们就往那里跑；常常满身是伤的回来，为此，可挨了张晨不少的打。青龙镇上年轻一辈背地都喊他们哥两为‘百事通’‘活地图’。
以此经往，他也没什么宏伟目标和远大的理想。张晨在家时，偶尔也会教授他们几招简单的招式和一些似懂非懂的口诀。
“这是你的一位大伯送的礼物”
“这块腰牌你好生收着”
“还有这本屠龙决”
“为父也参悟不透”
“一并拿着吧！”
“你也长大了”
“该是物归原主的时候了”
“至于这只黄金手镯”
“那是远在都城中，你的干娘所赠”
“日后有机会到了都城”
“去一趟凤雅楼”
“好生感谢人家一番”
“当年，你干娘对我们父子”
“可是有救命之恩呐！”
“还有你的这位大伯也是。。。”
。。。
往事往日，历历在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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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飞禽走兽经过，悲歌从往事的思绪中醒来。
望着消失的背影，他仰天叹息。无意什么功成名就扬名立万，只想这么开心随意的活着，家中和睦，到老时，儿孙绕膝足矣。
今时今日，陈姿叶的话就像冰冷的锋刃扎在胸口，隐隐作痛。原来被人轻视的感觉，是如此的让人窒息。
条条大路通罗马！
难道就只有破镜修炼才是唯一选择？！
陈姿叶!
当真要君临天下才能配得上你吗？
陈姿叶，你给我记住！
我悲歌睡过的女人，是我的，她始终就只能是我的！
咱们等着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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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章修改次数最多，本是一个很唯美的桥段，。。
早上九点半发的第一稿，到第二天的十点零六分还在修改，被卡了十几次了。。。
因为要符合17K的各项规定，初稿我记得好像是六千多字吧。如今卡卡剪剪，近四千字左右，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