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中计了!
我冲黎簇飞奔而去,黎簇脚下的土地轰然裂开。黎簇开始做自由下落。我也跟着跳了下去。耳旁响起“咯咯咯”的笑声,声音很尖,不男不女,在空旷的墓室里循环,不由得让人汗毛倒立。刚刚的墓道里明明只有我们两人的脚步声。
吴邪在那声“1”出来之后就一直在喊小心。可惜事情发生的太快根本不知道身后的是什么东西。
我和黎簇应该离的不远,他有点薄怒,冲我喊道:“你下来干嘛。”我实在没有力气和他对喊。刚刚的冲刺有点猛,现在有点乏力。
我们落的时间不长,大概就几秒。黎簇先落,“砰“的一声,像是落在水里,那还好,冲击力削减了很多。没等我想完,我感觉我落在实处,后背狠狠的砸在什么东西上面,五脏四腹都要冲击出来了,耳朵轰隆轰隆的,像是耳鸣,有一口淤血卡在嗓子,我直起身将淤血吐了出去。然后就昏昏沉沉,不知所云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醒了过来,浑身的细胞都在和我叫嚣,我想说话,又是一口血卡在喉咙,我想把它吐出去,却发现怎么也吐不完,耳朵也温热的,我猜也许是七窍流血吧。黎簇像是对我说着什么,但是我一概也听不见,只看见他的嘴巴张张合合,手电筒的灯光不强,虽然可能看不清,但是黎簇的情况应该还好,他应该是落在水里。他是我带下来的,他要是有好歹我和吴邪交不了差。
想着想着我就又没有意识了。身体太累了,可能要睡很久恢复一下。
再次醒来的时候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身体的修复能力一直比常人优秀,现在我可以感觉到我比上次好很多了。
黎簇坐在我身边,手电怕是没电了,黎簇半个身子藏在黑暗中,半暗半明,晦涩不清。我出声叫到:“黎簇……”沙哑的,果然不出所料。黎簇立马回过头,有点惊喜。“你醒了!”黎簇握住我的手。他整个人像卸下重担,肩膀也耷拉下来,身体就落在光里,明亮阳光。
“情况怎么样了?”我看着黎簇,想从他眼睛里看出什么。
“不太妙。”黎簇摇了摇头。“这地下得有十来米,也不知到是不是超出无线电的最远距离,还是这里有干扰信号的东西,吴邪我们已经联系不上了。“
“这里大概有多大?”
“环一圈也大概要二十分钟,你摔在一棵巨大的古树上面,这古树大概比你爷爷还大。我摔在一片湖里,那湖里有鱼,暂时在这我没发现出口,但是在你睡的这半天,我也没发现什么危险。“
“觉得怎么样,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我没忍住,咳了几声,胸腔剧烈震动带动着更大的痛苦,我脸色也绷不住了,将痛苦放在脸上,从高空坠落,狠狠的摔在树上,没有死真是让我吃惊。我想回复黎簇,可是真的提不起一口气。
黎簇紧紧握住我的手,慌乱无措的眼神出卖了他,他故作镇定的说:“别怕!”
我想安慰他,胸腔里的五脏却和我抗议,我只能冲他笑,表示我可以。我的身体我最清楚,怕是真的不容乐观,胸腔疼痛,怕是肋骨断了,腿上也无力,情况也不容乐观。
真实的情况,在很久之后听黎簇提及才知,我整个人倒在血泊中,身下的树都染上血色,嘴里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不时还有些肉块,不知道还有没有命活。不过都是后话。
包里估计所有的药都在我身上,止疼片,消炎药,纱布。这些倒还好,最难忘的还是消毒水。墓里昏暗异常,视线所及之处皆为黑暗,手电的电量已经不足以每时都开着了。可是尽管消毒的时候开着手电,还是看不清,浪费不少。消毒水分量不多,我隐约觉得自己已经发烧,消毒水就弥足珍贵。最难熬的是消毒水喷在伤口上,那种感觉,用在伤口上撒盐已经不足以来形容,就像有人撕开你的伤口,扒拉着你的骨肉。生理泪水就顺着脸颊下来。黎簇每每都要对我说对不起。也不知道是受伤矫情,还是许久未有人对我如此上心。我对此很受用,每每都要趁着搽消毒水,嘟囔着喊疼,每次黎簇都要细致吹一吹,那小风像是羽毛,在我的心头轻轻掠过,确实心痒难耐。
在黑暗中容易忘记时间,黎簇像是人间计时器,都能答出来。
“过了多久了。”
“从我们摔下来,应该有二十四小时左右了。”
整整一天了,我的身体也在渐渐回力,我强大的身体素质,怕是连现代医学都无法解释的强大。
“饿吗,这里有点压缩饼干,湖里的鱼还是不要吃,还不知道有没有毒呢。”黎簇也躺在我旁边修养生息。
“我不是很饿。”我说话的声音还是瓮声瓮气的,提不上力。“你吃吧,吃饱了,我们想想办法出去。“
“爬肯定不行,我们都受了或轻或重的伤,我建议还是在休整休整。”黎簇说的断断续续的,手里整块的压缩饼干几口就快干完了。毕竟没有受过专业训练,还是一个要长身体的小孩,多吃点也正常。他见我看着饼干,有点不好意思,笑了笑。
我移开目光,正色道:“你能爬,我就可以。抱歉,我赶时间。”
他一听不淡定了,“你咋和吴邪一样死脑筋呀,为了什么事,自己命都不要。”
我看着他的眼睛,我很喜欢通过眼睛了解一个人,任何情感都逃不开眼睛。黎簇的眼睛很清亮,在半黑的墓室里依旧闪耀。
“你不也是,汪家人倒台,你的功劳也很大呀。”他眼神闪烁了一下。为了重要的人,为了重要的事,我们都义无反顾,我必须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