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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试探

通道不长,不一会三人就走入了会场,这会场并不很大,也就能容纳几十人。两侧是回廊,廊边是一个一个单间。正中间有三间屋子,看着便与其他房间不同,正是“甲一、甲二、甲三”三间贵宾室。进得屋子,只觉香烟缭绕,蒙蒙间听见云落月的声音从里间传来,“李兄、齐兄你们来啦,快来快来,软榻酒菜已经备好,咱们边吃边看。”这房间与客栈中的房间截然不同,端得是金碧辉煌、气象万千。一时间谢安的眼睛有些用不过来了,脑中忽然回响起了马道爷的声音“下山之后要坚持修身养性,莫要被这花花世界迷了眼,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万不能沉迷享乐,恃技逞凶。”霎时间,谢安冷汗直冒,“老师说的话确实不虚,这财帛之力可真是难以抗拒。”想罢,拱手进步“云兄这真是别有洞天啊,小弟开眼了。”李乾也一捋虬髯,“哈哈云兄,你这怕不是个仙人居所吧,我若有这样的产业,绝不入这江湖沉浮。”说着他就一屁股坐在软榻上,吃喝起来。“哈哈,李兄,金银不过身外之物,哪比得了驰骋江湖快意恩仇来的洒脱。”云落月起身斟了一杯酒,“来,白天没有喝痛快,我们再来。”“公子,会场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开始了。”一名身材曼妙的女子在云落月耳畔提醒道。“嗯,李兄、齐兄,那我们边看边喝吧,来。”

随着云落月的话语声落下,侧面的一篇帷幕拉起,竟是一面镶嵌着玻璃的墙壁。李乾和谢安的目光顿时被吸引了过去,“云兄,这?”“哈哈,此物是我费了不少功夫搞到的,这看起来虽然是玻璃,但却并不一般,此物乃是一块单向玻璃,从里面可以看到外面,但是外面却并不能见到里面。”“如此神异?”二人闻言具是凑上前观看。从玻璃中可以看到外面的会场已经满坑满谷,人人皆是着一身黑色斗篷,轻纱遮面,显然是怕拍到宝物被人盯上。“云兄,听说这拍卖会宝物云集,珠宝美人、骏马快刀无所不有,不知道是不是这样?”李乾捋了捋颌下虬髯问道。“李兄大可放心,这次拍卖必有李兄的心头好。”云落月神秘一笑。

此时,会场中央走入一位老者,“诸位!请静一静!古语有云,货卖识家,今天各路英雄来到此地,皆是为这拍卖会上的宝物所来,大家放心,今日所卖之物必不让诸位失望。接下来拍卖会正式开始,小老儿丑话说在前面,这会场之中不可闹事,若是有哪位英雄想要在此搅扰,可休怪小老儿的刀快。”说罢,老人一拍手,回廊之中齐刷刷出现两队军士,明晃晃的钢刀夺人二目。“好,接下来我们请上今天的第一件拍品。”只听得一阵马蹄声,伙计牵上一匹骏马,此马体态雄健威武,浑身上下一通雪白,没有一根杂毛,只是乍看之下,尚有几分稚气,应当是一匹尚处在少年时期的幼马。“这匹白龙驹是由西凉的朋友贩来的,据传是照夜玉狮子的种,尚未成年,起拍价,五百两银子。”老者低沉的嗓音回荡在会场中。“云兄,一上来就是这等良驹,可真是馋人啊。”李乾眼中放光,盯着场中的白龙驹。“宝马配英雄,李兄何不争一争。”云落月轻弹着面前烛台中燃烧的火苗,轻声说道。“嗨,我一个江湖客,哪有那么多银子。”李乾一捋虬髯大咧地一笑,矛头一转看向一直没说话的谢安。“齐兄弟,你不试试嘛。”

谢安也被这白龙驹吸引了目光,心中暗赞“真是匹好马啊,不过和赤炎相比,还有点差距。”此刻听到李乾的问话,一愣神,脱口而出“此马还差些意思。”此话一出口,谢安便觉失言,连忙圆场“此马尚年幼,还驱使不得,小弟暂且用不上。何况,小弟也是漂泊江湖,哪来如此巨款啊。”说罢摸了摸鼻子,掩饰尴尬。云落月却不以为意,“听齐兄弟所言,似乎确实是见过良驹,不妨说来听听。”谢安闻言轻瞥了一下云落月的表情,见他面色轻松,很感兴趣的样子,便生出了一丝试探的想法。“实不相瞒,小弟初入江湖的时候,得朋友相赠,得到过一匹乌骓马,不同的是,一般的乌骓马四蹄踏雪,而它却是四蹄火红,而且颇通人性。这几年来,我们也可谓是相依为命,共历风雨。刚刚见到这白龙驹,让我想起了我那匹赤炎乌骓了。”谢安语气感慨,满脸追忆,假意揉了揉眼睛,然后悄悄观察云落月的表情。

“那后来呢?马呢?”李乾连忙追问。“就在前几日,被盗了。”“我看齐兄弟的身手颇为不凡,应该也是受过高人指点、名人传授,能从齐兄弟眼皮底下盗马,相必也不是什么一般蟊贼吧。”云落月突然开口询问。“云兄谬赞了,说来惭愧,小弟本来往京都来办事,路上却遇见这等事,本欲凭着本事将马追回来,结果一番拼杀,连盗马之人的真容也没见到,反而将兵刃也丢了,实实是莫大耻辱。”谢安一边将路上的事简要描述了一番,一边时刻观察云落月的脸上的变化。

云落月听完谢安所说面露沉思,李乾突然严肃道:“齐兄弟,你所遇盗马之人,可留下了什么记号或者信物?”谢安闻言吃了一惊,“确实留有信物,是一朵梅花。”此言一出,李乾眼中闪过一缕精光,从怀中掏出一块看起来非金非木的圆形令牌,上面赫然刻着一朵金色的梅花。“是不是与这个梅花一样?”谢安心神巨震,没想到李乾居然也知道梅花标记,而且居然还持有一块令牌,难道他就是梅花卫的一员?谢安有点乱了,自己这究竟是卷进了什么事里?“齐兄弟莫要心惊,李兄的令牌是夺来的。”云落月的声音传来,平静而有力量。“再次为你正式介绍一番,我是镇南王府的世子,云落月,师从点苍剑客张道元。李乾,人称大漠虬龙八步快刀。李兄常年在西北,所以齐兄弟你不熟悉也很正常,此次他来到京都,就是为了这块令牌,哦还有,李兄的宝刀也被窃走了。”云落月说完,静静地看着谢安,并没有再说话。言下之意,就是我把我们俩人的详细情况都给你介绍了,你也得说两句。此时会场中拍卖的物件已经变成了各式珠宝和兵刃,云落月早就屏退了左右的侍女,现在房中只有三人轻微的呼吸声和会场中传来的杂音。

“罢了,云兄直爽,李兄豪迈,小弟再藏着掖着也不合适,但小弟确有难言之隐,只能说齐紫云并不是真名,本名谢安,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我看齐兄……哦不,谢兄弟你好不爽快,说了半天就整出个名字来,不爽快。”李乾摇了摇大手,不满意地说道。“谢安?难道是这两年声名鹊起的紫霞剑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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