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中为首的女生叫许潇西,但西不是希望的希。
许潇西是和沈念安同是高一二班的学生,不过一个是个老师学生眼里成绩好的逆天,长得好看还家世好情商高,人也温柔的毫无缺点的乖乖女,一个则是个不学无术的异类混混。
但是又有谁知道呢,他们眼中的完美乖乖女其实是个有虐待倾向的人哦。
熏衣草的味道窜进鼻子,浓郁的好像就躺在一片薰衣草花海里。许潇西吃痛地哼了一声,却发觉自己的手脚都被人绑住了,动弹不得。
眼睛没有被人用眼罩捂上,嘴里也没有被塞上些毛巾之类的东西,她试着小声啊了一声,声音依旧正常,但是…对方竟然只是把自己的手脚绑住了?她滚了滚身子,白衬衫粘上泥土,可她不在乎,她看到白天的两个伙伴还软绵绵像死了一样被绑着躺在地上。
月色渐深,盛夏夜虫鸣四起。她试着凭着月光去解开绳子,但,唯一的光亮被一个黑洞洞的影子给挡住了。
瞳孔一点点吸收进去光线,她这才勉强看清影子的主人。一张艳丽精致的脸倒着出现在她的视野里,是沈念安。
她嘴角慢慢上扯,呈现出一个诡异的弧度,咧的弧度大的简直不像人类该有的,“哎呀,醒了呢。”她语气依旧时一副平平淡淡的样子,好像,把他们绑到这里来只是开个玩笑。
许潇西的双手被绑在身后,她用力扯,依旧绑的死死的,似乎不是个寻常材质的绳子,身边的两个人还像滩死泥一般没动静,“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只是个高中生你疯了吗!”
她细细端详着把手术刀,轻笑,“哎呀,可是你白天好像也对我进行敲诈了呢?”
冰凉的手术刀划过许潇西的脸,蹭开一道小口子,鲜血慢慢渗出。“知道我的秘密,你们不得死了我才能安心啊?”她歪头一笑,“嘻嘻嘻…”
“你也知道的吧,只有死人的嘴才是最严实的。”沈念安给许潇西的胳膊上注射了一针麻药,她便没了力气挣扎,只有眼睁睁看着沈念安哀求的份。
沈念安头微垂着,带着平静的眼神看着她,睫毛眨动,她的目光清澈,倒让人想不出她实际要干些什么,只是,此时倒有些似笑非笑的口吻。鲜血味和薰衣草花香混在一起,凝聚成诡异的香甜。月色如水,正如她的人,却不似人心。
只是,这个时代太过重视皮囊,所以,坏人们便借着副楚楚可怜的皮囊行凶。
胳膊没什么痛觉,痒痒的。
她抬不起头来,看不清沈念安在对她做什么,但手术刀划过皮肉的感觉,她绝对不会感觉错的。血腥味愈加浓郁,无力感慢慢在身体里蔓延开来。冰冷,人类血液的腥气味,泥土味,麻木感,薰衣草花香,翻涌而来,像是垃圾堆满的浪潮,想要将她淹没,让她直犯恶心。
头慢慢的有些晕了。她张开嘴,妄图呼吸更多的空气。可是脖颈处被人紧紧地掐住了,她头晕目眩,头晕,窒息感,越来越少的稀有的空气,她从前未曾觉得沈念安会是个力气大的惊人的人,只是觉得那样单薄的女生,一定力气也小的可怜。
的确的,她的预估没有出错,只不过被打了麻药的她,根本无力挣扎。
嗡嗡嗡,耳朵好像要炸了。呜噜噜,奇怪的声音从她的嗓子眼发出来。她明知道自己正在流血,但是她丝毫不痛,鲜血味混杂出的香甜却意外地吸引她。
喘不上气了,视线蒙上一层白雾,耳朵嗡鸣作响,声音好似人临终时的心电图那般,直直的,只有一个声音周而复始。
死了算了。
可是她在濒死边缘之时,脖颈处又被人放开了。沈念安没有去管她,倒是在调配一些不明的东西。
福尔马林的味道?
“咳咳咳…”许潇西被福尔马林强酸性的刺鼻味道呛得直咳嗽,可是,为什么沈念安却像嗅着这篇薰衣花香一样,表情是享受的。她抽了一管福尔马林,走向许潇西。
“你干什么!”许潇西惊恐,或许是由于打了麻药,所以才喊不出什么大的声音,倒是一副软绵绵的样子。
她轻轻安抚许潇西,针头刺入她的手腕处,鲜血微微渗出,她甚至还细心地用一块干净的纱布为她擦一擦血迹。“不要害怕哦,这一点剂量你死不了的嘻嘻。”
针管被扔到了一个黑色垃圾袋里。她又抽了一管碘伏,扎在许潇西的脖颈处。
“你干…”许潇西头晕目眩的感觉更明显了,她想吐。
“别害怕哦,只是拿你做个实验罢了。”她嘻嘻地笑着,脖颈处的骨头咔咔地响,“好啦,现在你没用了。”
许潇西的衣服突然被人拎起,沈念安正在拖着她走?!
她被拖到一个空洞洞似乎是新挖的大洞里,沈念安将她放下。
许潇西以为她就此将自己放过了,可是她被一脚踢进大坑。身体下坠的那刻,她头晕目眩的感觉愈来愈强烈,似乎要将她吞噬。
她躺在大坑里,爬不起来,更无法反抗。一铲土,又是一铲,土一铲一铲地盖在她的脸上,很不幸,她将盖在脸上的土吸入了鼻腔,“咳咳咳…”她想咳出来,但土好像就在她的身体里扎了根,任凭她怎样咳嗽,土依旧没什么反应,反倒越咳嗽越往里深入。
无力感,头晕,恶心,土腐烂的味道,冰冷,在土里爬来爬去的虫子,融为一体,化作浪潮,向她扑来。
她没有力气了,她决定死亡。
许潇西闭上眼睛,眼睛不受控制猛地一翻,死了。
她死了,沈念安也没什么兴趣继续折磨了。另外两个没怎么得罪她,她本想就此放过他们两个。可是当她回头的时候,另外两个虽然麻药劲还没过,却凭借着互相解绑给解开了绳子。
啊嘞,看来两只小家伙不太听话啊。
她从裙子兜里摸出两枚刀片,径直走向正在地上爬着的两个女生。
即便她的力气很小,但对付两个被打了过量麻药的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刀片在脖颈轻轻一划,再稍微用一点力气,鲜血喷溅而出,两个人发了疯一般要捂住脖颈处的伤口。
可是没用啦,动脉已经被划破了。
没劲。
她拖着两个人的领子,将他们也扔进那个大坑里,一铲一铲的土盖在他们身上。他们一只手捂住伤口,一只手求救的样子倒是让沈念安心里浮出一阵不明的快感。
坑被填满了。
“哈哈哈哈…”她大笑到两腿一软跪在地上,“都死啦!都死啦!这群该死的人终于死了!”她又拿了一块白纱布擦擦自己身上的血迹。
可人血的腥气味是纱布遮盖不掉的。她索性拿出包里的备用校服,将身上沾着血迹的脏校服扔掉,从包里翻出来个打火机烧掉了。
她在刚刚掩埋过三个人的土上方种上了和周围相差无几的薰衣草,再把土踩实,让这里看起来没人来过,又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确实没有伤痕之后才离开。
手机显示晚上7点28分。
电影她告诉的父亲是6点15开始的,结束时间大概会在8点20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走到电影院,在快结束的时候她去换回克隆人,再跟着家里安排的司机回家。
天衣无缝。
她踢踏着运动鞋走在公路上,打了个哈欠。原本折磨许潇西的时候还让人有点乐趣,后面的两个真是无趣死了。她捏了捏有些疼痛的脖子,咔咔响了两声。道路两旁生着密密麻麻的紫色薰衣草,这里平日里都没什么人来,想必警察查到这里也要好些个时候了。
平日里她楚楚可怜的样子突然在她的脑海中映出。
“哈哈哈…”她一边捧着肚子一边往前走,眯了眯眼,唇角勾起,“若是在那帮号称为我伸张正义的警察们前演场戏,或许,也很好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