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冯老二浑身上下都是一股地痞流氓的感觉,这变化之大,让人不敢相信他是这种猪在小洋房里的富豪。
冯姓三人多少有些惊讶,但是也没有忘记来的目的。
“大哥,大嫂,还有小康,哎哟你们三个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我这里头都没有打扫,脏乱得紧。”
冯老二一下子就醒了神,或许是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也没有被发现,他跟三人说话的时候完全没有任何局促和惶恐不安。
可见心理素质实在是挺强的。
我眯着眼睛看他的脸色。
脸色苍白,双眼浮出,看样子就是个命短的样子。
但是我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也就没有开口。
还不等冯母发问,他突然抬手挠了挠自己的脖颈。
我这才发现他的脖颈那边有紫色的掐痕,印记很重,冯家人没有理由看不见,除非……
正在我猜测的时候,他背上突然爬上来了一个小鬼,那个小鬼趴在他的肩头,冲着我一直笑。
我瞬间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原来是这样,难怪刚刚见他的第一眼就觉得有点怪,他的肩膀为什么是向另外一边倾斜的。
那里趴着一只小鬼。
看来这只小鬼缠着他的时间也不短了。
冯母也不兜圈子了,直接将碎掉的手镯,还有她装进小袋子里的一小撮骨灰,质问冯老二:“说!这些都是什么!”
看冯母的眼睛就知道她刚刚哭过,而冯父也没有替他说话,冯康更是用一种凌厉的眼神看着他。
冯老二瞬间就知道自己做的那些破事暴露了。
只能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说出来。
当年他们是一个拐卖小孩儿的犯罪团伙。
“今天这单做完我就得回家了。”冯老二抽着烟,一边吞吐云雾。
一边的狐朋狗友立刻小孩他:“这是有了老婆忘了兄弟啊。”
“就是啊,我还以为你能把兄弟们记多久呢。”
“啧,去去去,我老婆一直没怀上,我们俩打算周末挑个时间去医院看看。”冯老二摆摆手,让他们都往后去,别来开自己的玩笑。
冯老二之前一直都是个地痞流氓,有这么个老婆完全的意外。
虽然是意外,但是他们这群人知道他非常爱他的老婆,两个人前不久结婚领证了,今天这一票干完就迫不及待地收网,金盆洗手了。
“哟,哥,别你老婆怀不上吧,趁早离了吧,不会下蛋能有什么用。”
那人刚说完,小腿立刻挨了冯老二一脚:“滚远点,我老婆也是你能议论的?”
他的脸色突然变得正经了,其他几个人也不敢再开玩笑,都安安静静地把嘴闭上。
很快,时间就来到了周末。
冯老二陪着他老婆上医院。
秀秀是个农村姑娘,她心地善良,这些年进城的时候不少遇到乞丐。
当时她就想,能帮点就帮点吧。
哪怕被抢了几次钱,她还是在坚持着自己的事情。
秀秀是在一次机缘巧合下碰到冯老二的。
当时冯老二正在踩点拐卖孩子,就蹲在电线杆旁边。
秀秀路过了,看他一身衣服有些破烂,以为他也是乞丐。
可她没钱,只有刚刚买来的面包。
于是她蹲在冯老二面前,冯老二下意识地要骂娘,但是看来人是个姑娘之后又把脏话全都往肚里头吞。
“吃点吧,别饿着肚子。”秀秀的声音很温柔,冯老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拿起面包吃下去了。
两人的感情升温非常快。
秀秀心思很单纯,更是秉着农村的思想,很快就跟冯老二扯证了。
而这是他们结婚的第三年,秀秀的肚子始终没有动静。
他这才想着陪秀秀来医院里头瞧瞧。
只是医院检查结果出来了,两个人都没问题。
“怎么会这样……”冯老二拧着眉头,他又想到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恩怨关系,很快便联系到了一个神婆。
那神婆的家还是在那个小巷子里面,门口挂着一盏红灯笼。
他这次没有带秀秀,因为他做的所有事情都是瞒着秀秀的。
他不想让秀秀知道自己是这样的一个人。
神婆一双眼睛很亮,但是好像只有眼白。
若是冯父和冯母听到这样的描述,定然会记起来,这就是那日他们要见的神婆!
“神婆,我和我媳妇儿一直没有孩子,你给我瞧瞧呗。”冯老二拿出一个信笺出来,里面装着钞票,很厚一包。
神婆抬头看了他一眼,确定是自己可以帮的忙,这才把钱收下。
“你拐卖的孩子太多了,孽缘,所以孩子都不愿意上你家。”
冯老二在做这件事之前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会遇到秀秀,更没想到自己想要孩子的心会突然这么强烈。
“那……那咋整啊?”
神婆抬头将法子告诉他,但是他要怎么操作就不是神婆能管的了。
“你得找一个你们亲戚家的人,她要怀孕,怀了孕之后来找我拿镯子。”
“记住,必须是你亲戚。”
很快,他就把目光放到了自己大哥的老婆身上。
冯母很快就怀孕了,他也迅速去找神婆拿了孩子,神婆又告诉他。
“拿到镯子之后,你得给她戴上,而且这个地方可以放东西,你记得,等她的孩子死了之后,你得要到骨灰,放在里面,只要让她戴上,就什么事情都好了。”
冯老二只是讲到这里,后面发生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
我见过这个邪术,但是我从来没有想到竟然真的会有人用这样的邪术去祸害一个孩子,这种行径说是令人发指也不为过。
无非就是让自己亲戚的孩子代替自己不可能出世的孩子去死,然后让自己的妻子怀上孩子,这样一来,两个孩子都是独立的个体。
但是他们的命却是对调的。
原本不该死的那个死了,原本不该活着的那个活了。
简直就是在逆天而为!
“她还说,必须让那个孩子一直在你身边养着,我的孩子才不会有事。”
冯老二说完,立刻跪了下来,一直磕头:“大哥,大嫂,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敢!”
可是说这些,都已经为时已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