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个怨灵,我自然也是十分同情的,不可能说不帮忙。
更何况这件事还在我的能力范围内,超度还是没有问题的。
只是眼下也不是什么超度的好时间,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我去做。
我想知道为什么无缘无故的孩子流产之后会变成怨灵。
如果说万物都要遵循相生相克的话。
那么非夫妇双方决定的打胎,这个孩子一般是不可能成为怨灵的,但是今天这个就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了。
我想了想,到底还是决定将这件事情告诉冯父和冯母,毕竟他们是孩子的父母,是最有资格知道这件事情的。
“我曾经在一本书上看见过,若是不小心、无意间之类的非自愿情况的流产,孩子是不可能会变成怨灵的,但是你们的孩子变成怨灵这一点……”我皱了皱眉,还是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的猜测是有人陷害他们,否则也不至于变成这样。
冯父听完后,抬头问:“那有没有可能什么巫术之类的害了我们的孩子?”
“也不排除这种可能。”
冯母紧紧抓着自己的双手,一直踱步,满脑子很乱:“怎么会这样呢?我们冯家一向都跟外戚很好的,不可能得罪人啊。”
这个我知道,冯康就是和事佬的性子,父母自然也查不到哪里去。
他们这样的性子是不容易得罪人,但是容易被别人记恨上。
我看着他们二人冥思苦想怀孕期间有哪里不对劲的时候,余光放在了手镯上,总感觉前面的那一团迷雾散开了一些。
我将摔在地板上的手镯拿了起来,左看右看之后问:“这个手镯是谁给你们的?”
冯父和冯母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非常差劲。
因为方才的怨灵就是从里面跑出来的。
可是……
“这镯子已经几十年了,不可能啊。”冯母最先否决。
几十年……
如果从那个时候就开始策划,那还真是令人胆寒。
“你们的孩子是什么时候的?”
冯母回忆了一下,而后开口道:“四年前。”
那这件事还真是早有预谋了。
冯父见我面色严肃,也知道我在猜测什么了,一脸想笑又笑不出来的感觉:“大师,不可能啊,这是我弟弟送给我太太的,我弟弟怎么可能会害我们?”
“这对他来说也没有好处啊。”
冯父也在极力地说服自己,我知道他现在情绪有些激动,想让他冷静一点,但是最后也没能开这个口。
我只是陈述事实:“但是不管怎么样,现在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性,除非说你们要放弃调查孩子真正的死因。”
“不可能!”冯母尖叫道,“我要知道,狮子到底是怎么没的!”
她的态度的太过坚决,我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决定帮他们一把。
左右送佛都送到这里了。
我拿起手镯在手上细细查看,随后,我终于看到了一丝与众不同的地方。
那个地方就是方才怨灵还在里面的时候最先散发出黑气的地方。
但是现在怨灵在符咒里面,按照常理而言,怨气也不可能留在里面。
我轻轻晃了晃,那点黑色竟然动了起来!
是颗粒状的,看着是什么东西的灰。
或许是在殡仪馆里面待久了,我第一反应就是骨灰。
我转头看了看,便瞧见角落里放着一个工具箱。
我打开工具箱,拿出里面的小榔头,直接将玉镯敲碎!
果然,玉镯的一段地方是空心的,而里面装的那种灰烬,就是骨灰!
“这……这是什么!”冯母一直跟在我身后,看见我手上的灰时,整个人宛若被雷击中了一样,浑身发抖,“不……不可能的,怎么会这样呢!”
所有人都不愿意承认,但是又不得不承认,这些骨灰就是孩子的。
“但是没道理啊,他哪来的理由害我太太!”冯父还是不相信,我也没有强求他信,只是告诉他怨灵一直待在身边的原理。
“这些是你们孩子的骨灰,当时已经五六个月左右了吧,孩子已经成型了,甚至再过不久,他就要出生了。”
“可是孩子还是没了,你们只能忍痛把孩子给烧掉,当初不成型的孩子就这么进了焚烧炉里面,带出来的是一小堆骨灰,只有一点点。”
“让我猜一猜,如果没有错的话,去的那些人里面也有你的弟弟,而且他应该开口说要拿骨灰盒,是吧?”
冯父和冯母僵在原地,冯康动了动嘴唇,笑了一声:“这……这简直太荒谬了!我二伯有什么理由害我们!”
“这一切都该去问他本人,连我也想知道,他为什么要害你们的孩子。”
证据已经摆在他们眼前了,怨灵知道了自己无法顺利降生是因为有人谋害,此番又开始闹腾起来。
或许是性格所趋,冯父还是不太相信,但是冯母此时却突然认定了就是冯二弟。
因为当初他送自己手镯的时候,面色有异,开始冯母还以为是因为手镯太便宜,他送不出手。
现在看来……根本就是早有预谋!
“我要去他理论理论!我倒是要看看,他能给我扯出什么花儿来!”冯母将冯父推开,直接自己下了楼。
这个冯家老二我不了解,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了以防他们三个有危险,我决定跟上去看看。
一路上,冯母一直都在哭着自己的孩子死了,又骂着冯老二。
一直这样下去,总算是到地方了。
是一栋还不错的小洋楼,这个时代能买小洋楼的,都可以说是富豪了。
只是我见这栋小洋房上面全部都是黑雾。
阴气很重,看来住在里面的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冯母登着自己的高跟鞋,怕自己的面色太狰狞,冯老二不肯开门,她还特地站在门口深吸了几口气,恢复了神情之后才疯狂按门铃。
她眉眼间带着戾气,只要稍看一眼就知道。
但是那冯老二定然是个没有脑子的。
“谁啊……”冯老二连猫眼都没有看,也没有等人回应,而是挠着脑袋,汲着拖鞋直接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