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一有闲暇时间我就来玄门这边学习其他的一些咒法。
陈不吕还是像以前一样,拿着个竹竿,上面串着“神算子”三个字的白布,一身道褂跑山下去给人算命。
美其名曰为人世间减少苦难。
其实就是为了赚点钱跟云安赌。
说来也怪,他和云安赌,赢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赢也只赢云安口袋里那么几块钱。
我总怀疑云安是故意的,但是我没有证据。
云安教着我画咒法,然后又跟我讲解每个咒法的用处,以及其中的奥义。
几天下来,我觉得我的玄术有所长进。
我每次都蠢蠢欲动地想和敖楚分享,但是一连好几个晚上我也没有见到他。
侍女总是同一套说辞,不带变的。
我知道她有事瞒着我,但是敖楚定然是下了命令不准告诉我。
这种情况,我怎么也撬不开她的嘴啊。
一连心神不定了好几天,殡仪馆那边我还请着长假,除非那边临时出了事,有尸体了我才会过去处理,否则我都是待在山上。
这日,云安和往常一样给我讲了一些玄法,而后又教我画咒。
画咒这种活儿,他们说要天赋,一开始我不信,这不是多练练就能成的吗?
但后来我就算不信也得信了,咬破手指之后,一股强大的玄力会在我的指尖用力抵着,若是力气不够,根本无法画下一个完整的咒法,甚至是一笔都不一定能够成功。
很多人学习画咒的第一步就是锻炼臂力。
我的手臂力量天生就比较弱,可能是女性体质的缘故。
在云安的指导下,我又多了一项训练任务——锻炼手臂。
好在他的方法能更好的练习如何使用力量,而不是像别人那样单纯增肌,这也让我放松了不少。
不过一会儿,任务交接处那边打了电话给云安。
“喂,怎么了?”云安走到一边接了电话,那边说了几句就挂掉了
云安将他的老式手机重新揣回兜里,走到我面前:“任务交接处那边有一个入门任务,你需要去接一下,完成任务之后,你就可以去任务处接一些初阶任务了。”
我靠着记忆里的地图走到了交接处,屋内墙壁上贴了任务单,只是不多,留下来的都是高阶任务。
初阶和中阶被接完了,一个都没剩。
我的视线瞥到了其中一个高阶任务的报酬上面,三十万!
报酬这么多,怎么玄门还是这么穷?
交接处除了坐得四仰八叉的几个弟子,还有拿着竹竿的陈不吕,他看起来很喘,估计也是临时被叫回来的。
“湘湘姐,可累死我了。”他拍着胸口,拿着竹竿的那只手上面还拽着一张纸。
我无视他想抱怨的话,指了指那张白纸问:“那是什么?”
陈不吕吞咽了一口唾沫,真就这么随便地被转移了注意力,而后直起身子来:“湘湘姐,你们这种来玄门学咒法的,需要有一个初阶任务,这个任务你要是能顺利完成,那就代表你可以接一些比较简单的任务赚外快了,要是你想接点难的,咱这也有高阶任务。”
“当然了,对你来说可能不算点什么。”
他将白纸递给我,我粗略看了几眼。
大概就是有个男人家里有脏东西,需要我们去看看。
我瞥了陈不吕一眼问:“这种东西你们应该都检测过了等级吧。”
否则对方若是厉鬼,放在初阶岂不是要害死人。
陈不吕冲我竖了个拇指哥:“还是湘湘姐聪明,走,你第一次任务我陪你去,下一次可就是你自己一个人了。”
虽然他平时看着不着调,但是关键时候还挺靠谱的。
我也没拒绝,只是点了点头,跟着他一起往外面走,视线还忍不住往那张纸的报酬上面看。
五百块钱。
对普通人家来说也不算是小数目了,当然了,对于纪家这种从好几辈之前就帮人捉鬼收钱的世家而言,自然是不够看的。
我和陈不吕找云安要了面包车的钥匙,从山上一直开到山下,路程跌跌撞撞的,我都快忘了我第一次上山的时候有没有这么颠了。
委托人姓陈,是个男性,看资料显示,还是一名退伍军人。
并且他的年纪已经很大了,腿脚还有残疾,不能正常行走,平时都得拄着拐杖。
他的家还算不错,在本市的郊区,而据我所知,这里的房子有钱也不一定拿得下来,应该是国家补贴的。
但外表光鲜,也挡不住内里的平淡。
陈先生像是已经知道时间了一样,我们的车刚开过来,他人立刻从里面走了出来,而后指了指一边的车库:“车子停那里。”
年迈又苍老的声音,让我不自觉地想到爷爷。
虽然爷爷现在走路还算灵便,可是过几年呢?
是不是也跟这位陈先生一样?
陈不吕将车子停好之后,我们两个便下了车,跟陈先生了解情况。
陈先生招呼我们进去,一边将近日所见的怪事一一告诉我们:“我有时候睡梦里会听到有人在喊我,又或者是我放在桌上的杯子突然掉了,还有……一个水壶,在夜里,我看电视的时候,它会自己装满水。”
他从来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但是事实摆在面前,不相信也得试一试。
我看了眼屋内的摆设,没有什么风水问题,而且从一进来我便察觉到了,这里头的阴气很重,直直地往人骨子里钻。
对陈先生这种身有残疾的人是非常不好的。
“陈先生,您的腿脚有没有感觉刺痛?”
陈先生走到桌边做了下来,他很高,但也挡不住身体佝偻。
他的下巴撑着拐杖,而后摇摇头,面无波澜道:“没有出现这种情况。”
我皱了皱眉,总觉得这一切有些不太正常。
“陈先生,您有过妻子或者孩子吗?”
这几日这类的事件发生太多起了,我忍不住往这上面想。
陈先生却又摇摇头道:“我从战场上退下来的时候就已经断了腿,家境也并不是特别好,为了不耽误别人,我并没有娶妻生子。”
那就怪了,既然什么都没有,那么这间屋子里的阴气到底是从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