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噔噔噔噔”在路上颠簸,车上三人却焦急万分。
“师傅,最近的城还有多远?”世杰急切问道。淋了雨的张红袖紧闭着眼,面红如枣,不时咳嗽两声,显然是生病发烧了。
“快了快了,不出两刻,前面就有座小城,驾!”师傅也挥动鞭子,加快了速度。
“现在刚入六月,不像是伤风感冒,姨娘恐怕还有别的症状。只恨我医术不精,要是我会点医术应该能缓一缓。”姜世立责备着自己,红袖昏沉中一把抓住姜世立的手:“立儿,你是个好孩子。在王爷府也就你还把我们娘俩当人,我心里很是感激。不要自责,这不是你的错,这不城也快到了,没事的。”张红袖有气无力的,话一点一点说出口来。“娘,先不要说了,留点力气坚持一下,很快就到城中了。”世杰握住张红袖的另一只手,心痛不已。
不到两刻钟,马车停在一家医馆前。郎中一番诊断后,脸色并不好看:“夫人在生产之后可否静养过?”
张红袖微启双眼,哽咽道:“不,不曾。”
“这也难怪,夫人身子骨很虚弱,按理说淋场雨不至于病这么重,可夫人现在还有肺病的迹象,怕是不妙啊。”郎中一捋胡子,眉头紧锁。
“哼,姜家也不过如此。”世杰瞥了一眼姜世立,他并不是气自己的哥哥,还是气这个家。虽然所有人都知道帝王姓姜,可是姓姜的不一定是帝王家人。
“杰弟,如果我的母亲有罪,你也就恨我一人好了,不要涉及家族。”姜世立心疼的看着世杰,不知该说什么好。是啊,帝王姜家,就算是康王府,也不是他一个被逐出家门的人能反抗的。
“是吗?这就是所谓的……算了,你们是天生贵种,我不是,我只是下贱的草民。”世杰依旧恶狠狠地驳斥着姜世立。
“杰儿,”张红袖艰难地说出几句话,“杰儿,不要把怨气发泄在心疼你的人身上,你这样会伤害真正在意你的人。”随后转向姜世立,“立儿,你是个懂事的好孩子,无论杰儿说了什么错话,你会原谅他的,是吗?杰儿还小,不清楚自己到底要做什么,你也会好好引导他的,对吗?长兄如父,你不会再加害他的,你们兄弟会是一辈子的好兄弟,好吗?”
“小姨娘,立儿知道,立儿会帮助杰儿成长成人的。”
“娘,我会好好听话的。立哥,我是被……被气到了,我不是针对你,我只是针对那些想害我娘的人,哥哥不要记恨弟弟。”
这一场景,被车夫和郎中看在眼里,不由心酸,虽然他们压根不知道他们身上真正发生了什么,但是这种没有父亲参与的兄弟情会格外触动他们。
“夫人,药已在煎,还请夫人服了药在起身吧。”郎中恭敬道。他也看得出来,眼前三人身着虽然显得普通,可也不是普通人家。
“那就谢过郎中了。”红袖三人谢道。
吃完药休息一会儿后,三人在此出发,前往南华郡。加上车夫,四人走到第二天正午才到南华郡北门,也就在门口告别了。
世杰扶着张红袖慢慢下车,眼前蜿蜒的城墙如巨龙伏在地面,一眼看不到头,二人看着庞然大物一般的城墙不由惊叹。也确实,这是五郡联合的城墙,远不是一般郡城能比的。
“小姨娘,杰弟,我们到了,等我问师兄借两匹马,我们就去城中。”姜世立说完,就去守门的士兵那里借了马。这些士兵有的是宗门历练在此顶工,更多的是平民征兵入伍分配在此。相对而言,宗门有一方面就是在培养军队中的指挥人才,当然也在在底层实习体验生活的。
世杰世立兄弟一匹马,张红袖自己一匹马,三人走入城中。南华郡不必太和郡(皇宫,康王府所在之地),却也琳琅满目。三人并没有着急入宗,还是找一僻静点的村子,在一条小河旁买了套小房子。
“立儿,一路以来破费了,都在用你的钱。姨娘没什么好东西,我这个玉镯子你拿走吧,不要嫌弃。”张红袖不太好意思,给个玉镯起码心里会平衡一下。
“姨娘不用,家里给过不少,宗门也有补贴,我的钱够用,这钱还是留给弟弟,以后给弟弟用吧。”世立委婉拒绝。
“杰儿,你要是能进这南华宗,不要忘记立儿的恩情啊。”几人寒暄一番,姜世立决定回宗内询问入宗之事。
南华宗。
姜世立来到校场,这座校场几乎都是一个师父带出来的,算是这个师父的专属校场。校场中一对双胞胎兄弟正在对练,打的有来有回。
“海波师兄,海涛师兄,可曾见过师父。”姜世立恭敬道。双胞胎停下手:“师父那个懒鬼,估计还没出房门,你去她的住院看看吧。”
“师兄打扰了。”他们的师父是个女人,这在南华宗并不算奇怪,重武轻文,就是强者为尊。
师父住院中,梅排风正慵懒地半趴在桌子上喝茶,见姜世立过来,也懒得起身。
“回来了?家中老太太,王爷可好?”梅师父说话有气无力,不是生病,单纯是懒。
“劳师父挂念,家里人身体具好。只是……”姜世立上前一步,“师父,我只是提的那个弟弟,已被排挤逐出家门,您看他可否入宗门,也好有个依靠。”
“可以,不过要等九月选拔,有实力我自然会收。”
“师父,就不能通融通融?”
“哈,你就挺让我头疼了,仗着王爷之后,成天这跑那跑,为师也管不着。你看陈家两兄弟(海波海涛),资质和你没得比,可你就是比不过他们俩,为何?你就是不刻苦。天赋你是有,不勤学苦练就是浪费。”
“好了好了,师父,徒儿知错了,徒儿这次不出去了,一定在宗内好好练习。”
“那最好。”
没办法,话都说到这里了,就是要等三九两月月初选拔赛了。晚上世立也下山,告知了情况,还有两个月的时间,世立教给世杰一点修炼技巧,让世杰先自己练习,到时候也能有些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