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兽……白虎……
听阿涂这样说,楚长安似是想起了什么。
七年前,他从天机宗的道长手中求来的石兽,不就是两只白虎吗?
当年他将这两只石兽放入了楚长宁的陵墓里,希望他们能够代替他在地下守护着阿姐。
不曾想它们竟同阿姐一样,通了灵识,跟着阿姐从祁山陵墓里走出来了。
看样子,它们也确实不负他所望,至死都不曾忘记自己的使命……
“阿涂姑娘,可容我将这些灵石一同带入天机宗。”
阿涂听他这样说,疑惑地抬起头来,睁大了眼睛瞧着他。
“姑娘有所不知,这两只石兽正是我七年前从天机宗的一位道长手中求来的,想来,那位道长定是有办法的。”
“你说的可是真的?”
阿涂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不会是她的幻觉吧,大毛二毛真的有救了!
她不可思议地凝视着他的眼睛,却见他勾起嘴角,对着自己霁颜一笑:“确实是真的。”
阿涂盯着楚长安俊俏的眉眼,整个人却呆住了,他不会也会法术吧,阿涂只觉元神都被面前的男人摄走了。
这……这大概便是垂眸一笑座生春,她的心都要被他融化了!好想把他抱在怀里啊!
这般温文尔雅,简直让她如沐春风,元神都丢到天际去了。
眼前这人不愧是楚长宁的亲弟弟,千般风韵,万种风情,皆在不言中呀!
此时阿涂整只妖都不对劲了,做作的模样,让旁边喝茶的西尧,竟呛出了声。
“嘿嘿!公子想做什么,小女子都是依的……”她抓起胸前的一束头发,学着昨日她在集市里瞧见的人间女子娇羞的模样,勾着头,含羞带怯地看着鞋面。
嗯,大概就是这样,她在某些方面的学习上还是颇天赋异禀的。
楚长安看见眼前的人突然变得奇奇怪怪,感觉整座寝殿竟是让人如坠冰窟般,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是要入秋了吗,不应该呀,这天不是才开始热起来吗,算了,他还是做要紧事吧!
“多谢姑娘!”
说罢,他便麻利地包起桌上的碎石,脚步慌张地从寝殿里走了出去。
阿涂直勾勾地看着方才那人远去的身影,三魂四魄都跟着去了,丝毫没有注意到身旁人的脸色阴沉难看得如暴雨来临前的无妄海那般。
“啪……”听到响动,阿涂这才元神归位,也终于意识到这位坏脾气的殿下还在她对面坐着呢!
“唉……想必殿下一定事务繁忙,您若是有事,就赶紧回去吧,不用在这陪我了。”
快些走吧,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
西尧正在竭力忍耐着上前打她一顿的冲动,这丫头还真是够忘恩负义的,他救了她这么些回,竟是一丝感激之心也无,还当着他的面和人间男子眉目传情。
现在又在她面前假装乖巧,但他现在并不想吃她那套 ,“那阴灵也已无大碍,万事也有她的弟弟为她操持着,你还留在这干什么。”
他果然还是不想放过她,她是脑子有坑才会跟他回去,“你们还不肯放过我,还想拿我去炼药……”
“并不。”他站了起来,漆黑的眸子凝视着她,如同猎手锁定猎物一般,与生俱来的压迫感让她整个人的气势都弱了下来。
虽说被他这样看着,心里总觉得有些别扭,这眼神太过犀利,感觉自己已经成了一颗药丸,就等着他被他吞食入腹了,但听他这样说,她还是松了口气,“既然如此,殿下还要我回去干嘛!”
她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茶壶,在杯子里倒满了水,猛地往嘴里灌了一大口,刚刚施了半天的灵力,整个妖都口干舌燥的,这凡间还真是炎热。
她似是渴极了,一直往嘴里灌水,因为喝得太急,有水从嘴角流了出来,流淌着的水珠划过她纤细的脖颈,弄湿了她胸前的衣服。
他本来还在纠结着怎么和她说一说用药的事,可一看到她润湿的胸口,西尧只觉得心都乱掉了,他慌乱地转过了身子,此时脑海里都是清乙和他说过的新药方,他该怎么和她说,这种事情……她愿意同自己做吗,他只要一想,他的身体便开始燥热起来,他闭上眼睛想沉静下去,可刚才的一幕还是在他眼前挥之不去,仿佛划过她脖颈的不是水而是他的嘴唇。
似是察觉了他的异样,阿涂放下手中的杯子,一脸疑惑地看着他,“殿下,您怎么了,不会是来人间中暑了吧!”
这简直难以置信,若是真的……哈哈哈,一想到有这个可能,阿涂连忙站了起来,跑到他面前,想一探究竟。
他却是不想让她如愿的,一只手摁着她的头,不让她靠近,但他急于掩盖身体的异样,还是被她得了手。
她一弯下了腰,便鱼一般滑进了他的怀里,阿涂一伸手便摸到了他的脸,果然烫的很,原本白皙俊美的脸颊,竟泛起了红晕,这般娇弱的模样让阿涂忍不住地捏了捏,这个样子,她曾见过的,他为数不多的几回醉酒,就是这般模样。
看着他面红耳赤的模样,她就想戏耍他一番,于是她便贴近他的胸口,狡黠地冲他眨了眨眼,低声在他耳下细语:“殿下,要不要亲亲呀……”
“什么……”她离他那么近,他整个人都僵住了,本来还在纠结着怎么和她说的话,此时已经忘记了脑后。
“殿下不记得了?您每回醉酒,都要阿涂亲一亲,才肯睡呢!”她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绯红的脸,不放过他脸上的一点表情。
西尧只觉得自己脸上热得要炸掉了,他竟从不知自己醉酒竟会是这个样子,看着眼前正幸灾乐祸地看着自己的人,他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更别说作出威严的样子,斥责她的无礼,此时只想离她远些,好好冷静一下。
见她又要说些什么,他只想堵住她那张总会说出一些话让他不堪入耳的嘴。
他的身体也替他作出了反应,他的一只手捉住了她的后颈,朝着自己拉近,一低头便堵住了她那张欲要喋喋不休的嘴。
阿涂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难道这人真的醉了吗……不对,不管醉没醉,他怎么可以不和她商量一声就突然亲她,以往都是她主动的。
阿涂这样一想,总感觉自己被占便宜了,她撑着对面人的胸口,用力地想把面前的人推开,面前的人却像座山一样一动不动,阿涂这才狠下心来,也不管面前的人是谁,狠狠地咬破了贴过来的嘴唇。
西尧嘴上吃痛,连忙松开对面的人,捂着嘴唇一脸雾水地看着她,却看见阿涂正一脸愤恨地得瞪着他,他摸了摸嘴唇上渗出的血珠,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还不待对面的人说些什么,瞬间就从房间里消失了。
就这么走了……这人,以为自己是太子,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阿涂狠狠地搓了搓嘴唇,满脸怒气地走到桌前坐下,看着眼前白瓷杯里刚刚那人剩下一半的液体,抓过来一口饮尽。
什么呀,这也不是酒嘛,难不成喝茶也能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