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那女子称我为恩公心中暗想:莫非她就是那人皮的主人?我望了望站在旁边的刀客队长。它略微点了下头。我心头的一个疑问刚刚打消另一个疑问又像水中的泡泡一样冒了出来:刀客队长居然能猜到我心里的想法,莫非能和我心灵相通?我很快又否决了这种想法:两个男人心灵相通有什么意思啊?还是直接问问他吧。我说刀客队长,你怎么知道我刚才是在想那姑娘是不是人皮的主人呢?刀客队长躬身回答道:小人身上流着主人的血液,和主人心灵相通再正常不过。刀客队长一解释倒是合情合理,我也就没再多问。
手里拿着对金娃娃就再也飞不起来了,只好慢慢走回去。身边有个有本事的队长作陪我觉得很坦然,但是幽冥队长只是跟在我身后闷头走路,也不跟我说话。我觉得无聊就跟他无话找话的说:想不到杀了产妇鬼还有宝贝得,要是多杀几个鬼不知道是不是还有更多的宝贝呢?这可比搞养殖来得快得多啊。刀客队长上前几步捂着我的嘴警惕的望望四周低声对我说:小主人不可说出如此诳语,现在正是午夜时分,阴气正盛也是各种阴灵出来活动的时辰,小心被那些东西听到招来不必要的灾祸。我看见他紧张兮兮的样子,又说出这种吓死人的话,便望着他点点头,示意他放手。刀客队长见我点了头这次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又说:虽然得取了宝贝也要有命格享受才行,小主人只管顺其自然便好,万不可急于求成招来无妄之灾。我听刀客队长说的吓死人,便让他替我拿着那对沉甸甸的金娃娃。一来实在太重;二来不怕抢。产妇鬼那么厉害的都被刀客队长杀了,他拿着我心里特别的踏实。
手了没了那两坨沉甸甸的宝贝我走路的脚步也快了许多。到了家门口想起现在是三更半夜叫门会影响她们休息,可是不叫我又实在累得在不想走路了。叫还是不叫这是个问题?正在犹豫看见黑暗中窜出一个巨大的身影直奔我而来。我以为是有人来抢宝贝的,后退一步摆开架势准备迎战那黑影窜到我面前就地一滚,就趴在我脚面前哼哼唧唧的跟我撒起娇来。我仔细一看原来是守夜的抱来。顺手给他挠了几下脑袋摸了几下肚皮便停住了手。它意犹未尽的拿着大脑袋在我的手心里拱来拱去,我翻身爬到它的背上说:走不动了,驮我回鱼棚去。抱来极不情愿的从地上站起来回过头望我两眼,鼻子里发出尖细的叫声。我装作恶狠狠的样子说:还不动,我要打屁股了。抬手就在它的大屁股上拍了一掌。
这段时间妈妈对抱来宠爱有佳,抱来没想到我说打就打,身体被我拍得打个哆嗦,一发力跑了起来。等跑到鱼棚门口它也不减速,就地打个滚我们连人带狗摔做一团,它也不管我的死活一甩尾巴从地上爬起来就跑回家去了。刀客队长一边把我从地上扶起来一边忍着笑。我看着他忍得很痛苦的样子在他壮实的肩膀上捶了一拳没好气的说:想笑就笑出来吧。刀客队长本是想笑的,被我捶了一下就似忘记了一般,虽然是打在它身上可是我自己肩膀上也像被人捶了下一样感觉一阵剧痛。刀客队长终于笑了笑说:小主人,我们可都是你的分身啊。我本来还想问下他什么是分身的,寻宝忙了大半夜这会困得眼皮子像被涂了浆糊一样怎么都睁不开了,从他手里接过宝贝随时丢在鱼棚里衣服都没脱拉过床上的被子裹着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平时柳姑娘都比我起得早,她每次醒来就喜欢用头发把我捣醒。昨天晚上要去寻宝我让她跟老娘睡去了,今天早晨她没跟我捣乱我却按时醒来了。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就感觉床边上坐了个人,侧身望过去却是柳姑娘背对着我正捧着一对金娃娃看得出神。我看着鱼棚的门打开自己外套鞋子都没脱裹在被子里连忙爬起来伸了个懒腰拍打着床上的泥土。柳姑娘见我醒了便转过身来手里兀自抓着对金娃娃望着我笑。
柳姑娘平时极爱干净,我看到床上被我搞得乱七八糟的她又冲着我笑,这一般都是要掐人的前兆。只是今天柳姑娘有些反常,她望着我笑了笑说:你睡醒啦?我揉揉眼睛点点头。她举着对金娃娃送到我面前说好漂亮是你送给我的礼物吗?我挠着头皮望她一眼点了点头。看那分量应该是纯金打造的当然漂亮啊,反正我们两个是夫妻,我的不就是你的嘛。我心里这么想着望着她又笑了笑。她放下娃娃钻到我怀里说:娃娃好漂亮,看起来跟真的一样。原来她说的是娃娃,我还以为她说的是金子呢。这时我说了句很俗的话:你喜欢就好。柳姑娘也不问我娃娃从哪里来的,只是把身体靠在我怀里,闭着眼睛一脸的开心。
过了一会柳姑娘摸着我下吧上的胡子说:你昨天晚上干嘛去啦,我今天早晨过来的时候看见你鱼棚的门也没关,你鞋子都没脱穿着衣服睡在床上,搞得到处都是泥土。我正准备说昨天晚上挖宝去了门外闯进来气喘吁吁的张姑娘和周姑娘。她们开口就是:不好了,有几家养殖户家的猪生病了。等看清了柳姑娘被我抱在怀里我正摆着一个要去亲的姿势时两个姑娘才红着脸转过身去,不停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怎么会同时生病呢,莫非是传染病?我们交换了下眼神站了起来:看看去。
按道理说这两位都是专业人才猪生病了她们不应该慌成这个样子啊?虽然在路上她们已经把情况跟我做了介绍可是到了现场看了之后我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我们首先去的是距离鱼棚最近的李立成家,李立成是一个个子瘦高瘦高的中年汉子,一头自然卷的头发,瘦瓜子脸,小眼睛。由于长期的劳累和紧张这会脸上显得特别白。他看见我去了犹如看见了一丝希望的曙光,一边远远的迎了上来一边招呼她爱人给我们泡茶,她爱人是一个很丰满的女人,圆脸大眼睛,短头发。给人的感觉显得很干练。我冲她点了点头让她先带我我们去看看那生病的猪。
生病的一头小猪这时正躺在猪圈里,嘴巴和鼻子上都有一些水泡样的东西。四肢蜷缩着躺在草上只哼哼,显得很不舒服的样子。李立成跟我说猪昨天下午开始不吃东西,今天早晨就是这样了。不晓得是什么原因?旁的周姑娘说她已经给猪测过体温了,有些发烧。刚才打过一针。我望着猪圈里又脏又乱的全是猪粪和杂草发出一种难闻的气味,猪吃食的槽里还有一些颗粒状的东西。我伸手拿了几颗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又递给身边的柳姑娘。她看了下说:你们怎么给猪喂饲料啊?签的养殖协议上第一条不是明确规定不许喂市场上卖的人工饲料吗?
李立成的爱人说:我们是看小猪前期吃青粗自然饵料长得慢,所以就给猪喂了点饲料催一下。柳姑娘皱着眉头说:这事等下再跟你说。她指了指恶臭熏天的猪圈问:一个月消了几次毒?李立成望着我们一句话也没说。我拍着他的肩膀说:不会一次毒都没消过吧?他点了点头说:以前喂猪还不是没消毒?我听了后很无语的摇了下头。柳姑娘什么话也懒得说了:吩咐李立成两口子给张姑娘帮忙去给病猪抽血,又吩咐周姑娘取一些饲料等下回实验室化验。
给病猪抽完血李立成白着脸说:我这猪到底是什么病啊?柳姑娘说:很可能是五号病的早期症状。你这头猪先隔离起来不要和别的猪接触,然后把猪圈彻底打扫消毒。对了,扫出来的东西挖个深坑撒上石灰埋了,千万别乱扔。要是传染开来,我们一个村的猪都会被殃及的。李立成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腿肚子就有点发抖。她爱人连忙上前扶着他。我安慰他说:以后千万不要给猪啊鸡啊喂人工饲料了,肉联厂的人要是抽检出来了会说我们违约的,为什么几年来一直定点收购我们的猪和鸡呢?就是因为我们从来不喂人工饲料所以最大限度的杜绝了对人体有害的激素这些东西。以后一定要按照我们签的协议上面的要求来养,是不是五号病要等化验结果出来才知道。两口子听了连连点头说等下就把饲料扔了。我说先别扔,如果化验出来饲料有问题我们可以去找卖饲料的人要求赔偿。那化验结果要等多少天啊?李立成的爱人问。我望了望脸色不好的柳姑娘,柳姑娘说:估计一天吧,还要把结果拿到县里复核。
接下来我们分别走访了剩下的几家养殖户,情况和病猪的症状都和李立成家的差不多。这些人的饲料和李立成是一天去买的,还是同一个地方。好在发现得早,否则后果真的不堪设想。几个养殖户一边按照柳姑娘的吩咐消毒和隔离病猪一边忐忑不安的等待着化验结果。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也不晓得是谁走漏了风声,不到一天工夫整个村子都知道这个事情了,村民们活也不干了都聚在一起交头接耳的议论纷纷。几个家里有病猪的养殖户压力很大,老村长把他们劈头盖脸臭骂了一顿又黑着脸到我家里来问化验结果。我指着实验室关得死死的门说现在我也不晓得结果,他们中午饭都没吃一直把自己关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