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的日子总是显得很短暂。假期过完后我接着回学校念书,月茹姐姐带着抱来回幽冥净界去了。村里人对这条体型巨大的黄狗意见很大,妈妈也担心狗伤着人,可是又舍不得把它卖给狗贩子。月茹姐姐临走时塞给我一支碧油油的竹笛,还把一块用丝带拴着的玉蝴蝶挂在我的脖子上。蝴蝶只有半只,她也没有说为什么只有一半,只是说想念她的时候就看看蝴蝶吹吹笛子,她就知道我在想她了。我当时年纪还小,很多事情都不懂,只知道姐姐送给我的东西我就接着,她把我紧紧的搂在怀里,脸上泪水涟涟的,反复叮嘱我要乖乖听妈妈的话,不要忘记姐姐之类的话,听她那口气好像是生离死别一般。我和她朝夕相处时间久了,心里也是依依不舍的拽着她的衣角不肯松手。妈妈望着我们姐弟情深的样子,眼圈也是红红的,她劝我们说:两家住的地方也不是很远,以后经常多走动就是了。
我在学校住读期间幽冥长老在梦中见我的吐纳法练得有模有样了,又教了我一套拳法,让我配合着吐纳法每日练习,可达到强身健体的功效。我从小就是个药罐子,听说能强身健体,自然是练得十分的卖力。他又说练拳的时候要心平气和,不要急于求成,更不要心浮气躁;等我能达到心平气和的时候他又说要心随意动,尽量不受外来干扰的影响,这样才能达到忘我境界。我就这样白天在课堂上学,晚上在梦里学。生活过的倒也充实。一日、幽冥长老看着我练完一遍拳拍着我的肩膀说:你已小有成就,但若想有更高的修为就看你的悟性了。从这以后幽冥长老,幽冥净界还有月茹姐姐再也没有出现在我的梦中过。学校的第一个假期,我回家后就迫不及待的想去幽冥净界看姐姐,可是那片竹林已经不存在了,幽冥净界再次消失。
我摸着脖子上的玉佩,望着姐姐留给我的笛子伤心的哭了起来。哭一阵子想起姐姐跟我说过想她就吹笛子,笛子放在嘴边我才想起她根本就没教过我该怎么吹啊?我也不管那么多了,把笛子放在嘴边胡乱的吹着一些不成曲调的音调,眼泪像短了线的珠子一样吧嗒吧嗒的流着,流到嘴边,再从我的嘴边流到笛子上,流进笛子的孔里面。妈妈守在我的身边一边帮我擦眼泪一边劝我,只吹得我的嘴都麻木了期望中的姐姐还是没有出现。空旷的天空中,时断时续的传来一阵悠扬的笛音,就好像是把我那凌乱的音调重新排列过一番。
竹林不见了,幽冥净界也消失了,笛音并没有唤来姐姐的身影。我终于明白那天她离开的时候为什么会那么伤心,我越想越后悔,早知道应该不让她走的。妈妈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儿子,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顺其自然吧。伤心归伤心,难过归难过,生活还是要继续。
从这以后我每天除了练拳和学习又多了一件事:吹笛子。我把对姐姐的思念都融入到了那支碧绿的竹笛里,一边吹一边回忆着和姐姐在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每次我吹完后空气中定然会断断续续的传来一阵悠扬的笛音,我知道这不是我吹的,或许是远方的姐姐感觉到了我对她的思念,对我作出的一种回应吧。这种生活方式一直伴随着我。高考落榜后我放弃了复读的机会,我跟妈妈说我要到外面去闯一闯。妈妈拗不过我,答应了。
离家的头一天,妈妈一边帮我从红木箱里往外拿衣服往包里装,一边千叮嘱万吩咐我一个人出门在外要注意安全,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安顿好后给家里写信。我看见箱子里面那两根绿油油的竹筒忍不住拿出来看。妈妈随口说:这是你小时候我们家的猫叼回来的,放在箱子里好多年了。我从竹筒里抽出里面的纸卷,赫然能够读懂上面的文字。一张上面用类似于象形文字的字体写着:鼠族密卷,另一张上面则写着:蛇族密卷。我想起小时候是在竹林里看见蛇被吓晕后姐姐才出现的。一想起姐姐我的脑子里面就开始像放电影一样的出现很多的声音和画面。我猛的晃了晃脑袋再次把目光投到那张蛇族密卷上心里猜测着蛇族密卷里不晓得有没有关于幽冥净界之类的信息,可是我整张密卷从头到尾都看完了好几遍根本就没发现我感兴趣的东西。
最要命的是:上面的叙事风格不是现在的白话文,我虽然能认得字,但是很多字想表达的意思简直比书本上的文言文还要难懂。唉……书到用时方恨少啊!最后,密卷上面记录的内容突然中断了,就好比一张纸写不下了换到另一张纸上去了一样,我把纸卷翻来覆去的看了遍,没有字了啊。我挠了挠脑袋,把目光放到鼠族密卷上。鼠族密卷记录得要简单点,上面是图文并茂的写的,让人心里烦躁的是,也是交代了一半然后就没有了,好像另一部分被人撕掉了一样,我看了看纸卷的切口又很整齐。
妈妈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跟我说话,见我半天没动静转过头来一看原来我是望着两张纸卷在发呆。妈妈推了我一把,跟你说话呢。我头也没抬的哦了一声。她见我的眼睛一直就没离开过那两张纸也好奇的望着,它指着上面的东西问我:这上面这些圈圈点点的符号你看得懂啊?能懂一点点。我继续看图。上面写的什么啊?我看着鼠族密卷上面的图案。脑袋里闪现出两个字眼:地图。不想还好,越想越像。这是一张藏宝图!图上的文字就是埋藏宝藏的标记。我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抬起头来对妈妈说了一句: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我们找到藏宝图了。妈妈一脸惊讶的表情张大着嘴巴呆呆的望着我。妈妈?我推了她一下。上面写的宝贝都埋在什么地方呢?妈妈问。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就在我们家的地下,你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