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遥远的另一边,主线剧情显然已经开启。
凌羽下意识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脑袋被针扎成了刺猬一般。
“唔,头疼……”
那些陌生的记忆争先恐后冲击着自己的精神领域,甚至压下了不久前那些爆炸场景。
还有现在这小了一圈的身体……
自己这是,哪来的奇遇?
“穿越吗……”凌羽挣扎着,想撑着崖壁站起来,却又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并没有完全融合的身体与灵魂,还有锁骨处突然传来的阵阵灼烧,像是要把什么透过皮肤烙印在骨子里。
凌羽的脑子很乱,几乎是本能的撕扯着这本就破烂的衣服,想看看出了什么问题。
当然,这乞丐衣服也没什么好扯的,一低头就大概可以看见那物什——一个看起来十分中二的凤凰纹身。
“手艺还挺好。”凌羽挑了挑眉。
她能感觉到,从这个纹身散发出来的温度,正游走于全身,甚至在修复这个本来就应该嗝屁的破烂身体。
好歹二十八世纪了,也不是没见过什么稀奇事。
“魂穿,古早书的老套路……”
等等!
宴清呢?
这个名字就像个穷凶极恶的诅咒,炸得凌羽一脑壳浆糊,几乎是下意识要跳起防卫,却只是让这个身体抖了两抖,又趴得彻彻底底。
她只好试探着,轻轻唤了一句:“宴清?”
……难道是太矫揉造作?再来。
“宴清。”
……难道是过于严肃?再来。
“咳咳咳,宴清!”
还是没脚步声?没有其他生命体意识出现在精神领域?
凌羽突然笑了,像是再也压制不住那些翻涌的,几乎要喷涌而出的恶意。
“宴清啊……”
一秒……十秒……
一分钟……十分钟……
……
“真的……不在了……”
凌羽扬了扬唇角,笑容越来越大,甚至能感觉到胸腔的共鸣。
“哈……”
就这?
就因为一场顺水推舟的谋杀?
就因为这个莫名其妙的穿越?
就因为换了个身体?
“哈哈哈哈……”
成功了啊……
她再也不会被那该死的声音控制意识了!
她自由了。
凌羽觉得,自己从没有今天这么快活过!
二十年了,整整二十年,她宛若别人操控的一条狗。
让一见钟情就一见钟情,让生死相依就生死相依!
她无数次想把右手的刀子捅进宴清的心脏里,搅烂它,千刀万剐它,又多少次被自己的左手拦了下来。
那种人渣,空有人的样貌,内里全是烂泥,也就炸开的时候有点看头,也不知哪来的神通操控自己的意识为他所用。
没有人知道,堂堂二十八世纪的绝色杀手,梦想只是当一个平平无奇的掌勺大厨;冷情冷心的凌家家主,每到夜半被人强制灌输爱意。
上一秒巴不得把人大卸八块,下一秒“我爱你”呼之欲出。这种爱恨交织的强烈撕扯,这种言行甚至身心的身不由己,足够逼疯任何人。
但是,她连选择结束生命的权利都没有。
仿佛她的一生,就是为一个男人而活。
而现在算什么?
老天的恩赐?上帝的开眼?
谁理它呢。
凌羽只知道她现在自由了,想干嘛干嘛。
“庶女?宅斗?玄力?”凌羽理了理脑子里多出来的记忆,翻了个白眼,“关我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