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了摆手,带着红豆离去,“行了,你回去吧,不用跟着,也省得她看见了,起了疑心。”
小庄敢怨不敢说,回到云韵阁里,大发脾气,冲着几个扫地的丫鬟道:“没看到满地的落叶吗?还不扫干净点,是想等着我来扫吗?”
“今天的衣服呢?都洗好了吗?还敢在这里磨磨蹭蹭,说话聊天,我请你们进府,是来玩的吗?还不赶紧去干活。”
莫名其妙被骂了一通的丫鬟小厮们,纷纷对她的埋怨不已。
尤其是洗衣的丫鬟小嫣,这大清早的,需要洗的衣服都没拿到手,怎么去洗?
不过迫于小庄的淫威,个个敢怒不敢言。
扫地的小厮阿润,讨好的对她说:“再忍忍,估计她也威风不了多久,没看到小姐正在宠着谁吗?我们就等着看她落魄的样子吧!”
小嫣幻想了一下小庄的惨状,顿时心中的火气消了。
因为顾行止出任的消息没有流传出来,再加上现在一大清早,街上并没有多少行人。
林轻韵带着青染来到吉祥客栈,要了个雅间,点了几份茶点,边吃边等着顾行止出行。
时间来得及,青染就兴奋的对林轻韵说,刚刚她在国公府的壮举。
“小姐你知道吗?那群人小看我,还觉得我手上的药粉只够给他们挠痒痒,结果我一撒下去,个个抱着肚子哭爹喊娘的,把茅厕都给挤爆了,你是没看到他们挤来挤去的样子,笑死我了。”
青染想到昨天还暴打她的人,今天却惨遭她毒手的人,乐得也抱着肚子笑了起来。
林轻韵似乎被这一气氛渲染到,昏昏欲睡的感觉都跑光了,笑着说:“药粉虽然好用,但也要适量,那都是你的弟兄,拉多了可是会坏身子的。”
青染收住笑意,点了点头:“我记住了,小姐放心,我撒的分量不多,就刚好给他们一个教训,让他们知道,我不是好欺负的。”
你是不好欺负,是我好欺负。
林轻韵惆怅的想着,身上光有药粉还是不够的,没有武功,她也没有机会撒出去,而且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想到顾行止,他武功那么好,要不,试试跟他学?
刚这样想着,旁边的青染兴奋的拉着她起来,“小姐小姐,快看,国公爷来了。”
“又不是没有见过,又不是以后都不再见面了,至于这么兴奋吗?”嘴里很嫌弃,但身体还是很诚实的站了起来,随她走到窗边送行。
青染嘟着嘴道:“这是奴婢第一次为国公爷送行呢,以前都是跟着国公爷一块出任务的。”
“那恭喜你,总算能休息一回了。”
林轻韵打趣她,可欢心的笑容,随着她的目光投影到街上时,瞬间化为冬天上的雪花,飘然落下,随风飘去,化为乌有。
此时的她,宛如冰天雪地上的冰雕,僵硬,冰冷。
那股冰天雪地般的寒气,仿佛从地狱中蔓延上来,从她的脚底,爬到她的脑海里,把她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青染察觉到林轻韵的状态不对,连忙摇晃她的手臂。
一触碰林轻韵的身体,青染都惊呆了,如此僵硬冰冷的身体,她怕林轻韵是中了自己昨晚制作的毒药,连忙翻身去找解药。
把身上所有的药瓶全都翻了出来,包括林轻韵身上的,结果才发现,她们只弄了毒药,并没有弄解药。
青染急得哭了出来,“小姐,小姐,怎么办啊,小姐你快醒醒。”
街上出行的顾行止,好像受到了某种呼唤,往林轻韵的所在之地望了过来。
也第一时间发现了林轻韵的异样,骑马走到谢一言的身旁,低声对他说:“你带队先走,我有些事处理,稍后追上你们。”
“什么事情?”谢一言才开口询问,那边顾行止就掉头走了。
看着顾行止骑马离开,谢一言也察觉到一道异样的视线。
目光四处寻找,刚好落到林轻韵的那个方向。
第一瞬间,谢一言就察觉到是林轻韵看着他。
那眼神充满了女子的情绪,愤怒的,怨恨的,冰冷的,无情的...
虽然身边的莺莺燕燕无数,但谢一言很肯定,眼前的女子他从未见过,更谈不上有何交集,可为什么她会如此注视他?
谢一言刚想去询问身边的随从,他不认得的人,说不定随从能记得。
结果看到刚刚离去的顾行止出现在女子的身边,还看到顾行止将女子抱入怀里,那女子异常的顺从,而注视他的视线也随之消失了。
那女子跟顾行止认识?
是顾行止的红颜知己吗?
可为何会如此看向自己?
刚刚自己跟顾行止并列而走,难不成不是在看他,而是看着顾行止?
谢一言搞不懂,心中埋下了深深的疑惑。
顾行止也疑惑的不行,他慌张的赶到林轻韵的身边,责备的问青染,“你是怎么照顾小姐的,为何小姐会变成这样?”
青染哭着说:“国公爷恕罪,奴婢也不知道啊,小姐刚刚还好好的,可是一来到窗边给国公爷送行,小姐就变成这样了,奴婢以为小姐是中毒了,可是翻遍了全身和小姐身上,都寻不到解药,而且看小姐的脉搏,也不像是中毒的迹象。”
“国公爷,你快瞧瞧小姐吧,要是小姐出了任何事,奴婢也不活了。”都是她照顾不周,不然小姐也不会变成这样。
“要是她有任何事情,我肯定不会放过你。”顾行止放着狠话,动作却轻柔的抱起林轻韵。
抱着她坐在椅子上,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声的询问:“韵儿是我,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韵儿,你回答我,你到底怎么了?”
顾行止执起林轻韵的左手,看到林轻韵的手腕上带着他们家的传家之宝,心中闪过一阵欢喜。
不过欢喜只是一瞬,紧接着就是满满的担忧了,正如青染所说的,林轻韵的脉搏并没有任何问题,但跳得很慢很慢,仿佛她的生命力正一点一点的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