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雄任两个兄弟喊骂拍砸,自己却不出声,只是一双凶狠的眼睛四处看着,就等着一有人出来,便要吼过来伺候。
这弟兄三个当惯了悍匪大盗的头子,过得可是杀人越货欺良霸善,吃喝让人伺候惯了的日子,如今自然是哪怕喝水也要人喂得。
桌上豆丁大的油灯只能照亮屋子中一小块,其余的地方像是浸在粘稠的黑暗中。
只听得一声轻轻咳嗽,一个老者从黑暗中走出来,脚步轻的无声无息,老者形象枯槁,就像是一缕魂魄,好不容易站稳了,头也只是微微的一抬,声音沙哑的问道:“三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老者问完话不再多说一个字,无声无息地站着等候阮家三兄弟的回答。
阮雄看着干枯的老者,心里顿时生气,好不容易碰上个野店,却是这样一个不精神的干瘪老汉,能做出什么吃食?
大盗阮雄气汹汹地说道;“少废话!有什么好吃的,快点给大爷们端上来!老子饿死了。”
阮凌见老者颤巍巍的,嫌慢,就又补充恐吓道;"好吃的快点端上来,慢一点老子宰了你!“
老者也不说话,就转身又往黑暗里走去,依旧是无声无息的像是一缕魂魄,走进黑暗中,就像是一个人影子被黑暗吸了进去。
老者那背影看着枯槁却又似乎透着阴冷,竟然有些让阮家兄弟感到一丝莫名的恐惧。
阮小江壮胆一般,朝着老者背影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液,道:“死球瓤子的,走路末个声音,鬼一样的,刚吓了我一跳。这店里难道就没有一个像样的人吗!”
老者离去的方向并没有回应的声音。
野店内一片寂静,只有三个悍匪喘气呼吸的声音,油灯上的火苗忽闪忽闪的晃着,摇摇欲灭。
阮雄正准备也要骂一声:“死球瓤子的,来个像人的!”
结果就听见通向二楼的木楼梯咯支支地响起来,有轻软的脚步声正慢踏踏下楼梯,紧接着烛火明亮,香粉在昏暗的夜色里弥漫,一袭红色长裙裹着一个凹凸有致的女人出现在二楼木楼梯的拐弯处。
烛光里,阮雄看见女人红色轻纱挽起乌发,在头顶上堆叠出奇异的好看的发髻,香脂涂抹的白脸上,黛眉如柳叶,一双妖冶的美目在烛光的照耀下灼灼生辉,万种风情流转着,轻轻地又似乎专注的看着阮家三个兄弟。
女人红唇微微地抿着,就在三兄弟看傻眼的时候,女人莞尔一笑道:“客官,喊得这般大声,真是吓人,不知道客官想要的是什么样的人呢?”
女人问话的声音水一般的荡漾着,柔软清澈,从三兄弟的心上清凉凉的过去。
阮家三雄的眼睛都瞪直了,十分着迷。
女人往下走,长裙飘飘,一步一扭一颦一笑,目光撩人,在阮家三兄弟的眼里,诱人得很。
阮雄看着楼梯上缓缓下来的女人,柔软的腰肢扭得很夸张,瞬间就勾住了阮雄的眼睛,阮雄丑陋的脸上浮现出梦一般的笑容,口水晶莹闪亮在下巴上稀稀拉拉的吊着,也不知觉。
阮凌抬手擦一下嘴角的口水,转头看一下自家大哥也是口水正流着,阮凌用自己的袖子给傻眼的大哥也擦了一下,又赶紧回头看着楼梯处的女子。
女子端着灯烛摇摇曳曳的终于下来了,早已起身的阮小江整一整自己的衣服,理一理自己的头发,甩一甩头,尽量的也端出不疾不徐的慢脚步到了女子跟前。
阮小江伸手就要去抚摸女子娇艳水嫩的脸蛋,尤其是想抓捏一下她小巧的下巴,阮小江一脸的猴急色相,那心思通过抬起的手,已落在了女人的红唇上。
眼看着那一只粗暴,丑陋的手,就要抓住了女人的下巴,女人却一个轻盈的转身,躲了开去。
女人旋转之际,红裙似一朵火焰的莲花盛开,挥动的长袖里喑香袭人。
阮小江捕捉个空,却并不恼火,闭上眼,在女人溢留下的香气里做个色迷的深呼吸。
阮小江两只手捧着空气中的香,嘟嘴,嗅着,嘴里喃喃说道:"妙啊,女人!"
女人回头看一下阮小江,妩媚的脸上露出勾人的笑,柔软的身子一扭,颤微微风摆杨柳一般走到桌前。
女人轻轻地放下灯烛,对着阮雄和阮凌又是一个媚笑,阮雄的口水就哗的一发而不可收拾。
女人拿手帕轻轻在阮雄嘴上一沾道:"客观!不知奴家这样的人能不能让客官满意呢?"
让女人说话的时候,人就在阮雄的眼前晃着,一只手正好落在阮雄的手边。
阮雄伸手就要捉住那只玉葱一般的小手,女人却捕捉痕迹的又抬起手去拢耳边下垂的一缕青丝,那颔首娇笑的的样子,看的阮雄心火都烧了起来。
阮雄一点都不遮掩自己的色急,连声道:“满意满意。”
女人一个轻轻转身,媚笑着又从阮凌的身边走过,一双媚眼春水荡漾专注的看着阮凌,阮凌使劲的咽一下口水,阮凌一伸手牵住女子一丝裙角,轻轻地就要掀开看一下,女子却是微笑着转身又来到阮雄身边。
阮凌色眯眯的嗅着自己的手指。
女子咯咯地起来,声音柔软甜美的让黑暗的野店生出了情致来。
女子说:“如果满意的话,那客官是要吃饭呢,还是要吃奴家呢?”
阮小江倾身而上,高大旷阔的身躯都要扭在女子上了,粗暴而急迫地道:“你和饭,我们都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