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剪子布,你有剪子,就永远出剪子,我有布,永远出布!
问世间情为何物,一物降一物!
还有相亲。
《西游记》里边的唐僧与孙悟空。
唐僧不仅长得帅,而且有后台,出门有宝马,实在不行,吃了他的肉还可以长生不老。
而孙悟空呢,瘦壳拉劲,整天只会打人,一点都不温柔,还在罗来佛主的五指山压了五百年,相当于坐过牢。
所以,世人都选唐僧。
碑文看完,心诺感叹说:“薰衣,你和我,我们俩个去爬爬山,好吗?”
“好,这地方,我还是第一次来。”沈恩衣担心问:“这样爬台阶你会喘不过气吗?”
“慢慢走不会,急了就不行。”
“那我们慢慢走。”
沈恩衣说着一步一个脚印。
心诺说:“也不至于那么夸张,依你这样,到山顶猴年马月?”
沈恩衣说:“有猴年,沒有马月,好奇怪的生肖,为什么沒有鱼呢?我就特别想属鱼。”
心诺说:“听说选生肖的时候,鱼跑得太慢了,跑慢就落选了。”
沈恩衣说:“听说选生肖,地点在森林,鱼在水里根本就走不上来。”
两个人咯吱咯吱的笑。
走到半山腰时,心诺说:“薰衣,这回是真的,我跟你的李忠城大哥,我们可能马上分手了?”
“分手?什么意思?”
“就分手,你走你,我走我,我们那么多年也都沒领结婚证,我从小就沒了老妈,现在心男跑了,我的老爸无去处,我又生着该死的病,这常年累月在外漂泊的打工日子,我早就厌倦,早该到头了。我和你李忠城大哥分手,讲过了讲好了,新买的房子给他,小鲁给他,现在,小鲁也大了,有自己的思维,也能照顾自己。我跟小鲁说,我只养他十八岁,十八以后,就再也不管。现在小鲁还读书,我还狠,做些事,存点钱,供他上大学,以后他结婚,由你李忠城大哥来负责。”
爬到顶,心诺说:“小鲁呢,想跟我跟我,想他爸跟他爸,我呀,做完今年就辞职回我老家,落叶归根。”
沈恩衣问:“你老家哪里了?”
“哇,薰衣,你真的太伤我心了,我老家哪的你都不知道。”
“对不起。”
“我老家,陕西的。”心诺只讲一遍的决心说!
“以后,我可以去那走你吗?”
这话,心诺听了又“哇。”
“当然可以了,薰衣,我的妹妹心男,她都从未说过去走我,而你却说了。我的人生,幸好买了保险,用保险的钱赔了一半的生病住院钱,不然更老火。还好,辛辛苦苦,九死一生,都已经过去了,现在最主要,活得开心,健康。以前总想去拼命,现在比过去,是有一些钱,但健康沒了,有什么用?”
高塔在那,可加锁了,不能爬。
心诺可惜的说:“今天爬不了,那次来。”
新工作方面的事,沈恩衣听从心诺的建议,她去了隔壁场。
“你在电话里面说,老厂进不了啦。”
“刚来是那样,我请假回家,再出来,主管老婆坐在那,很不想走的样子,她不走,我也不能赶,后来老板扩大业,开多一个组,我才又有位。”
她权衡再三说:“扩是扩了,一下子不成功,二组老大现在的脾气可比以前好很多,现在的行行业业,都十分难做,难招人,老板不给他骂人,他的脾气也就沒有了,但亲戚太多。一组呢,主管一大家人在那。薰衣,你还是安安心心去我朋友那里。我朋友,他以前在我们厂三组做老大,现在去那边做主管,你去了,他绝不亏待。”
一组,以前招过一个女组长,初来咋到,人太张扬,一会炒这个,一会又炒那个。
最严重的情况,她还和李忠城大哥干起架来。
那次,心诺委屈,生气,也哭了。
最后,不过几天试用期,女组长走了。然后一组仿佛中了魔咒,再也招不到人。
于是,主管皆组长,一人做。
以前招了一个人,上班第一天,那人就把二组组长的侄子骂了,还扬言打架,他们说那人“老虎嘴上拔毛。”结果他只上一天班,也就灰溜溜的走了。
沈恩衣很淡定,她去了隔壁。
隔壁跟老厂,说隔壁,却也离了好几条街。心诺带她去面试,看地方。
心诺的朋友主管全程来接。
很安静的一个厂,宿舍许多都空着,文员开了门,让她随便挑。
恩衣选了最靠近楼梯和工作场的,她一直承认,自己是个很懒的人。
心诺很忙,但为自己和恩衣的事,又与老友聊了很多话。
“我很好。”她说:“我的朋友薰衣,也是恩衣,那就来这儿,以后劳你关照。”
“沒事,没事。”
沈恩衣因而留了下来,她开始收拾房间。
以前有个人,他说:“沈恩衣,你怎么总是忙于整理床铺?”
恩衣说:“收拾干静点,自己住起来也舒服。”
那人说:“一铺床,它就是一铺床,收拾来收拾去,它也都还是。”
道理她也懂,但她,就是喜欢收拾,保持卫生干净。
沈恩衣想,自己的人虽然不怎么样,但她的父亲母亲,却是很奇的人。
恩衣又想到自己第一次带林以辰回家,她父亲就说:“你看,你们看,这都还沒嫁,就已经依赖成这样。”
她的母亲说:“总之,她喜不喜欢这个人,从他的说话,做事,就知道他尊不尊老,爱不爱幼,嫌不嫌贫,爱不爱富。”
他们都知道答案。
人生嘛,人生对她还算好的。
首先,她有父母,且父母身体康健。
其次,她有家庭,有爱人,孩子。
她觉得,苦有苦滋味,这样一想,她就立刻爱上这里。
晚上,她去三合院的楼那接热水冲凉。
下班高峰期,许多人。
大冲凉房出来,门囗置个大塑料桶,桶里装满各式各样杂七杂八的生活垃圾。
沈恩衣等在那儿,耳边潺潺流水,眼中垃圾成片,但好认真,奇怪,她那么爱干净的人,也甚是觉得,垃圾奇美。
人生嘛,总什么都有的。
有人说,那么多年,蹲下来摸摸自己的影子,然后说句,你受委屈了。
她望着大桶笑:“那么多年,你默默的工作,心里委不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