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乾、福尔摩斯、格里森还有雷斯四人从巷口步行至劳悦斯庄园三号的门口,大家一边走一边观察,互相交流着有用的信息。两条车轮印迹清晰可见,和雷斯记录的一样,从巷子口延伸到门口,只有进没有出。
这就表明,有一辆马车停在了三号房门口,然后下来了死者或者凶手,然后这辆马车并没有出去。那么这辆马车去哪里了?
“你们从案发到现在,有坐马车进来吗?”郑乾拖着下巴思索着问道。
“没有。”格里森回答到,走到三号房门前,有两个警员模样的人正站在门口戒备着,周围零星围着几个特地赶过来的路人模样的人,对着门口指指点点。
“你们,案发后,有马车进来吗?”雷斯问道。
“没有,警长。”门口的警员机械的回答到。
雷斯朝郑乾眨眨眼,“我感觉这个案件和我读过的故事好像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
不一样的可多了,郑乾心里想着却没有说出来,最直接的就是这个案件在这里变成一个目击证人也没有。而且脚印也凌乱的根本看不出来什么方头皮鞋,更别提红脸男人了。
这些原本在书里可都是最直接的答案。可是这些都没有。
郑乾觉得自己可以摒弃掉这个案件是按照福尔摩斯探案集里的血字的研究这个故事的幻想了,从此刻开始,游戏似乎已经步入了另外一个阶段:大概除了人物角色,地图布置和背景设置,其他一概和福尔摩斯探案集没有任何关系。
这已经是一个全员玩家的侦探游戏了。
郑乾和夏洛克两人走进劳悦斯三号的房子,立刻捂住了鼻子,整个屋子被一股发霉的味道充斥到,墙上的壁纸因为受潮脱落,露出底下的石灰,地板上灰蒙蒙一片的,全是灰尘,可以明显看到有很多脚印,除了死者和凶手,还有格里森和雷斯的,码数都不一样。
有个脚印显得比其他脚印都小一些,有个矮个男人。
再看地上,躺着的是死者。看上去是一个中年男人,中等偏瘦身材,黑色短平头发微微卷曲,脸上还有短短的胡须。身体平躺在房间的地板上,尸体两眼空洞的向上翻,僵硬的的面部充满痛苦的表情。双腿交叉弯曲,双手紧握双拳,看上去死前经历过极大的恐惧。
郑乾稍稍想让自己适应了一会儿这样子的场面,便站在原地没有上前观察尸体。倒是身边的夏洛克是按耐不住第一个走上前去自行检查起了尸体。
郑乾忍不住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对尸体有什么特殊爱好。
郑乾让自己适应了好一会儿,才也走到夏洛克身边蹲下,看着夏洛克不停翻翻这儿,摸摸那儿。雷斯见状,也赶紧过来蹲了下来,只有格里森远远的站在一边看着他们。
“如果不解剖的话没法确定这个人的真实死因。”夏洛克用手按压在男人的胸口,胸口已经僵硬,血迹浸满了胸口的位置,和黑色的大衣融为一体,拨开外套和内部的开衫,可以看到在心脏位置有一道尖锐利器刺入的伤口。
伤口整齐,直入心脏。
“你再看他脖子。”郑乾的视线随着夏洛克的话转移到死者脖颈部位,可以看到脖子上很明显的勒勒伤口,伤口从左深右浅,最深处可见喉骨。
而这个伤口的形状,却是又细又长。
“还有他嘴里有股苦味。”夏洛克把脸凑近尸体嘴边闻了闻,都快贴上尸体了。
郑乾顿时觉得刚刚缓和的胃又翻涌起来,使劲推了推夏洛克,嫌弃到,“你拿东西在他嘴边刮一刮,或者掰开嘴弄点口腔黏膜回去化验一下不就知道了。凑这么近,你恶不恶心。”
“对哦,我都忘记了。”夏洛克一拍大腿,“你们等着我,我去实验室拿工具来。”
说完夏洛克就风风火火的出去了,现场尸体旁只剩下雷斯和郑乾两个人面面相觑,雷斯抢先开口,“那个我去看看还有什么其他线索。”说完逃似得离开了,郑乾转头看了一眼格里森,格里森一接触到郑乾的眼神立马就飘走了。
没法子,看来检查这具男尸的责任只能落到他的头上。
郑乾双手合十,心里默默念到,“大吉大利,百无禁忌。”
从口袋里掏出早上出门时早就携带好的手套戴上,还好他有先见之明。伦敦的天气潮湿阴冷,搁置了一夜的尸体还未完全僵硬,翻动起来还算容易,胸前的伤口深不见底,直插心脏。裤子口袋里空空如也,什么东西也没有。外套皱成一团,一时还找不到在哪里。脸上表情扭曲着,嘴巴微张,嘴唇边可以看到一些液体干掉的痕迹,似乎还有白色颗粒。这个要等夏洛克拿去检验后才能确定是什么。
仔细看了看受害人胸口和脖子上面的伤口,这两处都看上去像致命伤。
郑乾凑着鼻子到死者闻了闻,除了死亡的气息外身上还散发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淡淡甜腻的糖味。
站起身来又俯瞰整个尸体,看来看去,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是哪里呢?
郑乾又蹲下来想把尸体翻一个身,一个金属样的东西从尸体的后背的衣服上掉了下来,砸到地上,发出咣当一声。
是一枚戒指。郑乾捡起来一看,一个金色的素戒,光滑圆润,看尺寸像个女戒。
“戒指?”听到声音的雷斯利立马凑了过来,“我也在墙上找到了“rachel”这个单词”。
“这不就是血字的研究里面的线索吗?”
“rachel,不是瑞琪儿,是德语里面复仇的意思。然后其实是个美国人。。。”
雷斯正滔滔不绝的说着,郑乾打断了他的滔滔不绝,问道,“你们真的没有挪动过尸体吗?”
雷斯一愣,摇摇头,看向格里森,格里森也愣住了,想了一下,“没有。。。。”
“哦,我昨晚刚赶到现场的时候尸体不是这个姿势。”格里森一拍手,说道,“他是半俯身的,脸其实大部分时候朝地板的,然后我们为了看清他怎么死的,把他弄躺了下来。”
“之后就再也没有动过了。”
“你确定是半俯的样子?”郑乾盯着格里森,神情严肃。格里森点点头,郑乾又看向雷斯,雷斯也郑重的点点头。
“我当时还费了老大力气,这个人穿的衣服太累赘了。”格里森的语气里充满了抱怨。
累赘?格里森的话一下子打通了郑乾之前一直觉得奇怪又没想明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