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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歌云

我与他在一场灯会相识,我是一位官家小姐,而他是一个读书人,初见他时他正在一棵槐花树下祈福,我见过很多富家公子可都无法与他相比,他虽不是什么富家公子但是他给我的感觉就是那般的干净,我对他一见钟情他说我一女儿家怎这般不矜持?在家人的极力反对下我与他私定终身。后来他要进京赶考了。

可是他家并不富裕,而我因为与他私定终身与父亲闹僵了,于是我只能,变卖了自己的首饰供他读书,在他进京赶考的前一晚上他将一手镯赠与我。说等他金榜题名定来娶我,我很欣喜答应了他数月后因他人污蔑我家因此落寞我也因此被迫做了戏子,一日听一阿婆说他中了状元我很高兴。

拿出自己所有的财产替自己赎了身,来到京城发现前方好热闹便找了一位路人问前方发生了什么?他说是前面是今年的状元在迎娶太师府的小姐呢,说完我便往前走去挤进人群正好与他四目相望,我对他大声说到你不是说,等你金榜题名,你就回来娶我嘛,你这是…还没等我说完,他说,这位小姐我与你素不相识。

那这手镯你又怎么解释呢?说完我将这手镯取下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它碎了,就如我的心一样这时,那位官家小姐发话了来人将这疯婆娘赶出去我被人摔在了雪地里那天很冷我坐在雪地里很久都没有起来,旁人也不敢靠近等到了晚上天空飘着雪一双手出现在眼前我抬头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干净清澈的眼睛我望着出神。

只听这人说,这位小姐地上很冷快起来吧我并没有理会他只是一直望着那双很像他的眼睛,他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才回过神来他见我有了反应便继续说道,这位小姐地上凉你还是赶紧起来吧。他见我没有回答便将我从地上扶了起来我刚想说你要干什么?他便将我抱起他身边的人说公子还是我来吧,他回答道不用。

我就这样呆呆地被他抱回了家里。深夜,我出去了,将镯子的碎片一块一块捡起来,我的手被划破了,我却感觉不到疼, 因为此刻难道有比我的心更冷的地方吗?我望向他的洞房花烛夜,哈哈哈,终究是一腔痴情被错付。

我出去云游四海了。最后,我找到了一处宛如世外桃源的小村庄,便在这里住下了。我将镯子的碎片埋在了土里。多年以后,一位官员来到这了,他来到了我这里,我已经老眼昏花了。我看着他,视线有些模糊。他有点像曾经那个人。我想凑近点看清楚,一不小心撞到了他身上,连忙道歉。他听着我沙哑地声线,眼眶有些红,我问道:“我们认识吗?”他有些慌乱,眼神中更多的是抱歉,他说道:“不认识。”我有些奇怪既然不认识,他的为什么哭了呢?他说了句“抱歉”就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也落下泪来。

我慢悠悠地走在路上,唱起当时做戏子时最常唱的戏:”路遇故人却不识,擦肩过,泪满面,终是不复少年游。”人生只若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人生,亦是如此,不知他现在过的怎么样了?我看桃花落下,泪也随之落下,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脑海中又出浮现他的模样,我累了,眼睛慢慢闭上……

只记得当年初遇君时,你我同撑一伞,你眼里有光,我眼里有你

"我们一起淋过雪,算共白头嘛?"

"小生怎会让姑娘淋雪呢?"

只是万事不复当年模样,不过镜花水月罢了,何必执着呢?

如今想来,真是可笑,都是儿时所言,为何是我记忆犹新,他却是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阿婆!”

一声清脆的声音略有些许高兴地说:

“阿婆,今天,有大官来到陌家村!”

“嗯。”我淡淡的应着。她是我到村的第一天赎下的。我瞧着她可怜,想着也没个做伴的,要有一个孙女,到也解解寂寞。

她今年正是及茾之年,我便有一搭没一搭的暗示她找个村里的健壮青年嫁了吧,她不,像极了当年的我……

我不能让她成为当年的我。

“天歌……”

她机灵地很,知道我要说什么,便搪塞着。我也不恼,让她快活几年也罢。

“阿婆!”

我正在院子里,躺在椅子上,晒着太阳,正欲打几个盹,忽地被一阵喊声惊醒,无奈道:“怎的了?”

她眉飞色舞的向我说着,我听着,正又要昏昏欲睡之时,听到了这,猛地睁开了眼,天歌一惊,问到:

“阿婆,怎的了?”

“你重说一遍。”

“阿婆!”天歌有些不高兴地说,但还是按照我的做。“阿婆,我这次说,你可要听好了,不要再睡过去了哦!

我今早,本是要去看那大官的家,可在去的路上,碰到了一条大野狗!

我正胡乱叫着,那野狗向我扑来,我闭上了眼睛。可随之,却是一个少年的声音问我:‘疼吗?’”

我抬起头对上了他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我是感觉他的眼睛里带着星星。

我当时便是呆住了,可他忽然间抬起手拭去我眼角的泪,我立马反应过来向后躲去。他倒是也不恼,只是温柔地问我“疼吗?”

“阿婆阿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真的好温柔啊!可是....可是....我也是女孩子嘛,我就红着脸跑了,但是阿婆,我真的好像再见到他啊”

我揉着她的脑袋,笑着说:“那你们可有定一个见面的日子?”

“那是当然!我与他约定在明日晌午之时见面。到时候,他会和他的爷爷一起呢!奶奶~”

她一用这种语气,我就知道要有麻烦我这个老太婆的地方了。我叹了口气,说到:“又有什么事,直说便是。”

“哎呀,不就是,他明天会和他的爷爷一起,而我却是一个人,所以,你和我一起去吧,帮我撑撑场面。”

我本是无奈地听着,到最后反被气笑。

“你们只是见一面,又不是约架,为何还要我帮你撑场子?罢了,明日我与你一起去就是了。”

听罢,她脸上倒是有那藏不住的喜悦。

我看着她,嘴角也是挂着一道浅浅的笑。可是心里却另有算盘.........

次日晌午,小丫头带着我去到了那个地方,那个小子已是带着他爷爷在此等待了。我心里是想着“嗯,不错,还算守时。”

我带着丫头走过去,可她倒是等不及了,一下子便是跑过去了。我便是重新打量了他一番。

他看她的眼神里饱含笑意与温柔,但他眼底也是有着另一个情绪.......

可当我望向他爷爷时,发现……竟然是他,原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儿孙满堂,而我……呵呵,我转过头去不看他,他似乎注意到我了,一脸惊愕,终是恢复平静,当孩子们玩耍间,他走到我旁边,说:“这么多年了,你……还好吗?”

“嗯”

“对不起……”

“嗯?”

“没事”

“嗯”

看着年幼的两个孩子,我突然鼻子一酸,眼眶一热,他问我“怎么了”

我说“你觉不觉得,他们好像我们小时候啊”

“嗯……是有点”

“你和她还好吗”

“当年的事……我……”

“不用说了”“我不在乎了”

我带着孩子走了,走之前,孩子还念念不舍的一步三回头,那位年高的老人,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终是忍不住,眼泪一滴一滴慢慢的落下…

“阿婆,为什么要走啊?你和那位大人都说了什么啊?”

我正想着心事,突然被这样一打断,心里自是不喜,但也只是轻皱着眉,说到:“没什么事,小孩子问那么多干甚?”

天歌不在说什么,但她看我的眼神中,多了一分担心和探究…

回到家中,我自是心情沉闷,天歌也是感受到了,随即对我说道:“阿婆,你别生气了,你要是.......要是不喜欢那个小哥哥我以后就不去见他了。”

听到这句话我便是心里一颤,我看向天歌的眼睛,里面却是不舍。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如若天歌喜欢,那倒也罢了.......

我抬起手揉起了她的头发无奈地说道:“我自然不是不喜欢他,天歌你若是喜欢他那就去吧。”

第二天,又是一个艳阳天,我将椅子搬到院子,准备补昨天的下午觉……

“有人吗?”

在昏昏欲睡之时,我听到了这句话。声音好像他啊……我这般想着。

不,应该是那时的他。那时的他,贫穷,可亦是意气风发少年郎,我能在他的身上,看到积极,向上,尽自己的全力去拼搏自己想要的结果。可,唉……

“有人吗?”那个声音又说了一句。我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我轻轻起身,拿起一根竹竿,慢慢走了过去。

“谁?”我问到。

“奶奶,是我!”少年说。少年名为上官云。

我轻轻将门推开一条缝隙,看到确实是那位少年,和,和,和他?

我果断地关上了门。

“哎?”少年有些错愕。他也是,但马上恢复了镇定。

“阿婆?谁在门外?”天歌的声音传来,我知道,这个下午,注定不会平静……

随着门被打开的声音,我狠狠瞪了一眼快乐的天歌。唉,我在心里叹一口气。

我注意到他扫了一眼这个院子,心中有些许的得意。这个院子,我可是下了些功夫。院子中央种着一颗桃树,如今是夏日,桃花正开得艳,院子浸在花香里。桃树旁还有一颗梧桐树。梧桐树也正是季节,树枝又粗又长,数量又浓又密,叶子又绿又亮。就这两棵树,还是我费尽心思好好看管的。树下还有一副石头做的棋盘(围棋)。远处有口井,还是天歌出去玩时,找了一处无人发现的小河引过来的。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有我和天歌拾的木柴。木柴上有我编的像盘子,可比盘子大了几倍的“斗子”,上边晒着胡萝卜。

他们两个便好似被震惊了,虽然他们常年住在豪华的状元府中,可是这副景象他们还是没看过。

天歌看到了少年顿时大喜,她连忙跑过去拉着少年去参观,可那少年虽然对这院子颇有好奇,却也并不很仔细地去参观,只是默默地看着天歌。

看到这一幕我心里也是颤抖了一下,或许........他跟他真的不一样吧........

那老头站在我身边也是尴尬,他倒是想和我说说话,却也不知说些什么。

我忽然说了一句:“对于当年那件事我只能说没关系,但没关系也不代表我原谅你了,你好自为之。”

他只是讪讪一笑,倒也不恼。

这时我又出口了:“我希望孩子们的事你别管。”

他好似被这句话震惊到了,不过几秒后他便回过神来,语气中仍带着震惊道:“我以为你会阻扰他们两个。”

“呵”我也只是淡淡地冷笑一声,并未做声,只是心里默默地祈祷“希望我做的这个绝对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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